锁妖塔顶的狂风卷着残雾呼啸而过,像无数冤魂在低声呜咽。半人高的石栏被风刮得嗡嗡作响,栏身刻满的暗红色献祭符文在狂风中明暗不定,时而黯淡如死寂的血痂,时而亮起如跳动的鬼火,与献祭阵中央的镇妖柱碎片遥相呼应,散发出令人窒息的邪恶气息。碎片还在微微震颤,黑气虽已不如先前那般狂暴,却依旧如附骨之疽般缠绕其上,顺着石板上的血纹缓缓流淌,在地面汇成一道道扭曲的黑蛇。
沈逸尘握着青鸾剑的手青筋暴起,虎口的伤口被震裂,温热的鲜血顺着剑刃滑落,滴落在石板上,与先前残留的血迹相融,沿着符文的纹路蜿蜒蔓延,像是在勾勒一幅绝望的图腾。他死死盯着被黑气包裹的李长老,胸腔里翻涌的不仅是灵力耗损后的疲惫,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躁动——刚才李长老那句“沈惊鸿当年没能阻止我”,像一根淬毒的冰刺,狠狠扎进了他心底最隐秘的角落,搅动着尘封多年的疑惑与痛苦。
谢昭言站在他身侧,破妄镜的白光始终笼罩着两人,镜面微微发烫,仿佛在感应着某种深藏的真相。他能清晰地察觉到沈逸尘气息的紊乱,转头看去,只见他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愤怒如烈火灼烧,疑惑如迷雾笼罩,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像被钝刀反复切割。“沈逸尘,稳住心神,别被他的疯言疯语影响。”谢昭言低声提醒,指尖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传递过去一丝温和的灵力,像清泉滋润干涸的土地,“我们先联手破阵,百年恩怨,等解决了他再慢慢清算。”
“解决我?”李长老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笑声在狂风中扭曲变形,像铁器摩擦般刺耳,震得人耳膜生疼,“你们以为,凭你们两个毛头小子,真能拦住我?今天,我不仅要让你们死无全尸,还要让你们死个明明白白,带着真相下地狱!”
他周身的黑气突然剧烈翻涌,凝聚成一道半透明的黑色光幕,将自己牢牢笼罩其中。光幕上浮现出无数细小的邪异符文,如同密密麻麻的虫豸在蠕动,编织成一道看似坚不可摧的防御屏障。李长老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沈逸尘,嘴角勾起一抹阴鸷到极致的笑容,声音里带着彻骨的寒意,像来自九幽地狱:“沈逸尘,你是不是一直以为,你父亲沈惊鸿是死于失控的妖邪之手?是不是觉得,百年前问心宗覆灭,是因为宗门内部权力倾轧,自相残杀?”
沈逸尘的心猛地一沉,像被巨石砸中,瞬间坠入冰窖。握着剑柄的手又紧了几分,指节泛白,几乎要将剑柄捏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污蔑我父与宗门!”
“胡言乱语?”李长老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更加癫狂,浑身的黑气都在跟着颤抖,“沈惊鸿那蠢货,一生痴迷于玄妖和平,却不知人心险恶,比最凶残的妖邪还要可怕!谢临渊也是个迂腐透顶的家伙,以为靠着一纸盟约就能换来永远的安宁!只有我,才明白力量的真谛,只有绝对的力量,才能掌控一切!”
他抬手一挥,黑气光幕上突然浮现出一幅幅模糊却清晰的画面,像是用灵力具象化的记忆碎片,在狂风中缓缓展开。第一幅画面里,百年前的问心宗山门灯火通明,却被熊熊烈火吞噬,血流成河,玄门修士的尸体倒在血泊中,双目圆睁,死不瞑目。一个穿着玄色锦袍的年轻修士,手持长剑,眼底满是疯狂的杀意,正是年轻时的李长老,他正一步步走向宗门大殿,剑上的鲜血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滴答”的声响。
画面一转,来到一处悬崖边,沈惊鸿背对着悬崖,白衣染血,胸口插着一把染血的长剑,而长剑的主人,正是李长老。沈惊鸿艰难地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痛苦,似乎在质问着什么,而李长老脸上却带着得意的笑容,猛地将长剑抽出,沈惊鸿的身体缓缓倒下,坠入悬崖深渊。
最后一幅画面,是李长老将镇妖柱碎片藏入密室,脸上露出贪婪而得意的笑容,身后是被铁链囚禁的半妖孩童,他们瑟瑟发抖,眼中满是绝望,小小的身体上布满了伤痕,显然遭受了无尽的折磨。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一直追寻的真相!”李长老的声音带着疯狂的快意,像一把尖刀,狠狠刺穿沈逸尘和谢昭言的心脏,“谢临渊信任我,让我掌管问心宗的核心典籍,我却趁机偷学了禁术,勾结了被镇压在锁妖塔底层的邪祟妖邪,里应外合,血洗了问心宗!沈惊鸿发现了我的阴谋,想要揭发我,坏我的大事,我只能杀了他,还伪造了他投靠妖域、背叛玄门的假象,让他身败名裂!至于那些半妖,不过是我用来修炼禁术、激活献祭阵的工具罢了,他们的血,能让我更快地掌控镇妖柱的力量!”
“你……你这个畜生!”沈逸尘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周身的灵力瞬间暴涨,青鸾剑发出“嗡嗡”的悲鸣,像是在呼应他内心的痛苦与愤怒。手臂上被黑气灼伤的伤口突然剧烈疼痛起来,黑色的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几乎要爬上他的脖颈,带来一阵又一阵刺骨的寒意,却丝毫无法压制他心中的怒火。
谢昭言的脸色也变得异常凝重,他看着光幕上的画面,眼底满是震惊与愤怒,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谢临渊是他的先祖,问心宗是他的根,他从小就听着先祖的英雄事迹长大,敬他如神,如今却得知先祖是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致死,问心宗是被奸人所灭,这份冲击,丝毫不亚于沈逸尘。
就在这时,谢昭言手中的破妄镜突然自动亮起,柔和的白光瞬间暴涨,不再是之前的防御姿态,而是化作一道笔直而凌厉的光束,如同破晓的晨光,朝着李长老的黑气光幕射去。“滋啦”一声,白光与黑气碰撞在一起,黑气光幕瞬间被撕开一道口子,黑烟滚滚消散,李长老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露出一丝惊愕与难以置信。
“破妄镜认主,能照破一切虚妄,辨明一切真相,你的谎言,骗得了天下人,却骗不了它!”谢昭言冷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与坚定,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破妄镜,白光越来越亮,光幕上的口子也越来越大,“百年前的血债,今日,你必须加倍偿还!”
李长老脸色一沉,眼中的猩红更加浓郁,怒吼一声:“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真相,那我就送你们去见沈惊鸿和谢临渊,让你们在九泉之下继续做你们的春秋大梦!”他猛地将镇妖柱碎片举起,碎片上的黑气再次暴涨,如同火山喷发般涌出,顺着他的手臂疯狂涌入体内。他的体型瞬间膨胀了几分,皮肤下青筋暴起,像一条条黑色的毒蛇在游走,眼睛里的猩红几乎要溢出来,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毁天灭地的邪恶气息。
黑气瞬间化作无数道锋利的利爪,如同暴雨般朝着沈逸尘和谢昭言疯狂抓去,每一道利爪都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和毁天灭地的力量。沈逸尘此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没有躲闪,而是握紧青鸾剑,迎着黑气利爪冲了上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李长老,为父亲报仇,为问心宗报仇!
“沈逸尘,别冲动!他现在力量暴涨,硬拼只会吃亏!”谢昭言大惊,连忙催动破妄镜的白光,想要挡住黑气利爪,可沈逸尘的速度太快,已经冲进了黑气的包围圈,根本来不及阻拦。
“父亲,祖师,今日,我为你们报仇雪恨!”沈逸尘嘶吼着,声音嘶哑,灵力毫无保留地注入青鸾剑,剑刃上的淡青色光芒几乎要凝成实质,如同燃烧的青色火焰。他挥剑劈砍,凌厉的剑气与黑气利爪碰撞在一起,发出“轰隆”一声巨响,巨大的冲击力将他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擦去嘴角的血迹,再次冲了上去。
青鸾剑法的招式变得异常凌厉,却也带着一丝不顾一切的疯狂。他的脑海里不断闪过光幕上的画面,父亲倒下的身影,问心宗弟子惨死的模样,还有那些被囚禁的半妖孩童绝望的眼神,这些画面像一把把尖刀,不断刺痛着他的心脏,激发着他体内潜藏的力量。
就在这时,李长老突然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黑气瞬间凝聚成一把巨大的黑色长剑,剑身布满了尖锐的骨刺,泛着幽绿的毒光,朝着沈逸尘的胸口狠狠刺去:“既然你这么想见你父亲,那我就成全你,送你去给他陪葬!”
黑色长剑带着凌厉的黑气,瞬间就来到了沈逸尘的面前,他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下意识地将青鸾剑横在胸前抵挡。“铛”的一声巨响,金石交鸣的声音震耳欲聋,青鸾剑被黑色长剑震得脱手而出,旋转着飞向远处,插在石板上,发出“嗡嗡”的悲鸣。沈逸尘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石栏上,石栏应声碎裂,他喷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身前的石板,缓缓滑落在地,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沈逸尘!”谢昭言惊呼一声,心急如焚,想要冲过去救他,却被几道黑气利爪死死缠住,只能勉强用破妄镜抵挡,根本无法脱身。
李长老一步步走向倒地的沈逸尘,每一步都踩在石板的血纹上,发出“咔嚓”的轻响,像是在践踏沈逸尘最后的尊严。他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沈惊鸿的儿子,也不过如此!真是虎父犬子!今天,我就杀了你,让沈惊鸿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让他知道,他毕生守护的和平,他引以为傲的儿子,最终都死在了我的手里!”他举起黑色长剑,剑身的骨刺闪烁着幽光,就要朝着沈逸尘的头颅劈去,要将他置于死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逸尘腰间的青鸾玉佩突然自动飞出,悬浮在他的头顶,泛出耀眼的淡蓝色光芒。光芒越来越亮,如同正午的太阳,将沈逸尘整个人笼罩其中,形成一个巨大的蓝色光茧。他身上的黑气纹路在蓝光的照耀下,像是遇到了克星,开始一点点消退、瓦解,皮肤逐渐恢复了原本的颜色,胸口的疼痛也渐渐缓解。
同时,被震飞的青鸾剑也发出“嗡”的一声轻响,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自动飞回沈逸尘的手中。沈逸尘感觉到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从玉佩中涌入体内,如同干涸的土地遇到甘霖,驱散了他身上的疲惫与疼痛,体内原本滞涩的灵力瞬间变得异常顺畅,甚至比之前更加狂暴,在经脉中疯狂流淌,仿佛要冲破身体的束缚。
他缓缓睁开眼睛,原本漆黑的瞳孔此刻变成了澄澈的淡蓝色,像是蕴含着整片星空,深邃而明亮。背后突然浮现出一对巨大的青鸾羽翼虚影,羽翼泛着柔和的蓝光,羽毛清晰可见,在狂风中轻轻扇动,卷起阵阵气流,将周围的黑气尽数驱散。一股神圣而威严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与之前的狼狈判若两人,如同涅盘重生的神鸟。
“这……这是什么?!”李长老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满是不敢置信,像是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声音都在颤抖,“青鸾魂灵……你竟然觉醒了青鸾魂灵!这不可能!沈惊鸿当年穷尽一生都未能觉醒,你一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做到!”
青鸾,是上古神鸟,象征着正义与守护,是玄门最神圣的图腾。只有拥有最纯粹青鸾血脉的人,在经历极致的情感冲击和生死危机时,才有可能觉醒青鸾魂灵。这是无数玄门修士梦寐以求的境界,没想到沈逸尘竟然在这种绝境之下,成功觉醒了!
沈逸尘缓缓站起身,周身的淡蓝色光芒与青鸾剑的淡青色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耀眼的光幕,将整个塔顶都照亮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暴涨,远超之前的巅峰状态,背后的青鸾羽翼虚影越来越清晰,甚至能感受到羽翼扇动时带来的强大力量,让他有一种想要展翅高飞的冲动。
“李长老,百年血债,今日,该彻底清算了!”沈逸尘的声音变得异常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眼底的淡蓝色光芒像是能看透人心,将李长老的恐惧与不甘尽收眼底,“你背叛先祖,杀害我父,血洗问心宗,迫害半妖,桩桩件件,罄竹难书,每一笔,都足以让你万劫不复!”
他抬手一挥,背后的青鸾羽翼虚影猛地扇动,一道巨大的蓝色气流如同海啸般朝着李长老狠狠撞去。李长老脸色大变,亡魂皆冒,连忙举起黑色长剑抵挡,可蓝色气流的力量太过强大,黑色长剑瞬间被震碎,化作漫天黑气消散。他整个人也被气流掀飞,重重地摔在献祭阵的边缘,喷出一口黑色的鲜血,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谢昭言趁机摆脱了黑气利爪的纠缠,退到沈逸尘的身边,看着他背后的青鸾羽翼虚影,眼底满是震惊与欣慰。他手中的破妄镜也自动亮起,白光与沈逸尘的蓝光相互呼应,形成一道更加坚固的光幕,将整个塔顶笼罩其中,黑气再也无法靠近分毫。
“沈逸尘,好样的!”谢昭言轻声说道,握紧破妄镜,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们一起,为先祖和你父亲报仇,还问心宗一个清白,还玄妖两界一个安宁!”
沈逸尘点头,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他握着青鸾剑,脚步轻点地面,身形如青鸾掠空,速度快得留下一道道蓝色的残影,朝着李长老冲去。背后的羽翼虚影扇动,让他的速度变得异常迅猛,几乎化作一道蓝色的闪电,瞬间就来到了李长老的面前。
李长老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发现体内的灵力竟然开始紊乱,镇妖柱碎片的黑气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无法正常运转,反而开始反噬他的身体,让他痛苦不堪。他看着冲过来的沈逸尘,眼中满是恐惧与不甘,嘶吼道:“不!我不能输!我是两界之主!我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他疯狂地将镇妖柱碎片按入自己的胸口,想要强行汲取碎片的全部力量,做最后的挣扎。可这一次,碎片的黑气不仅没有涌入他的体内,反而像是受到了青鸾魂灵的克制,开始疯狂地反噬,顺着他的血管疯狂地侵蚀他的身体,让他的皮肤一点点变黑、腐烂。“啊——!”李长老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撕心裂肺,身体在黑气的反噬下开始扭曲变形,变得丑陋而恐怖。
沈逸尘趁机来到他的面前,青鸾剑带着蓝青双色光芒,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朝着他的胸口狠狠刺去,声音冰冷而坚定:“这一剑,为我父亲沈惊鸿!”
“噗嗤”一声,青鸾剑毫无阻碍地穿透了李长老的胸口,凌厉的剑气在他体内炸开,将他的经脉尽数震碎,黑气瞬间被驱散了大半。李长老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沈逸尘,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含糊地说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沈逸尘没有留情,猛地拔出青鸾剑,又朝着他的脖颈劈去,剑光闪过,快如闪电:“这一剑,为问心宗所有枉死的亡魂!”
“咔嚓”一声,李长老的头颅滚落,滚到献祭阵的中央,眼睛依旧圆睁,满是不甘与恐惧。他的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彻底没了气息,黑气从他的体内源源不断地涌出,却在接触到沈逸尘周身的蓝光时,瞬间消散,化为乌有。
镇妖柱碎片失去了宿主,黑气瞬间消散殆尽,碎片落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不再有任何异动,只是一块普通的黑色石头。
献祭阵的符文在失去黑气的支撑后,暗红色的光芒渐渐熄灭,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变得黯淡无光。锁妖塔顶的风渐渐平息,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塔顶的平台上,温暖而明亮,驱散了最后的阴霾与邪恶气息。
沈逸尘背后的青鸾羽翼虚影缓缓消散,瞳孔也恢复了原本的颜色,只是眼底多了几分深邃与坚定,少了几分青涩与迷茫。他握着青鸾剑,看着李长老的尸体,胸口积压多年的郁结终于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释然与轻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谢昭言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都结束了。百年的恩怨,终于画上了句号。”
沈逸尘转头看向他,露出了一丝疲惫却释然的笑容,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是啊,结束了。先祖和父亲的仇,终于报了。问心宗的清白,也终于得以昭雪。”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青鸾玉佩,玉佩静静躺着,泛着柔和的微光,像是父亲与先祖的目光,温柔而坚定。谢昭言也看向那枚玉佩,又看向散落的镇妖柱碎片,轻声道:“这场浩劫终是平息,玄妖两界的和平,该由我们来守护了。”
沈逸尘点头,抬头望向远方。阳光洒满玄心城,街道上渐渐恢复了生机,战士们正在清理战场,幸存的半妖孩子们被护在怀中,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风拂过塔顶,带着淡淡的暖意。两人并肩而立,青鸾剑与破妄镜的微光交织,映着彼此眼中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