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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长宁款步而入,她身着石榴红撒花罗裙,腰系碧玉带,发间仅簪一支赤金点翠步摇,虽不施粉黛,却难掩明艳。

她径直走到朱高炽面前,亲热地拉过他的手,笑道:“高炽,此去南京可是天大的好事,昨日我回信给太子妃,还听她说,父皇常念叨你们这些侄儿,尤其夸你仁厚懂事。”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朱高炽略显苍白的脸,又道:“再说,南京名医多,正好为你调养身子。你这身子骨,在北平受风沙吹袭,总难痊愈,到了南京,暖风和煦,定能养得康健。待你学成归来,四叔麾下又多一员能文能武的栋梁,岂不是美事?”

朱长宁的话,句句恳切,仿佛全然是为朱高炽着想。朱高炽本就敦厚,闻言更是感动,忙躬身行礼:“多谢公主殿下关怀,高炽定不负皇上、太子殿下、公主殿下的厚望。”

徐氏见朱长宁前来,心中的不舍也淡了几分,拉着她的手道:“有你和锦云在京中照拂,我也能放心些。高炽性子实诚,若有不懂的地方,你多提点他。”

朱长宁笑着应下:“四婶放心,我省得。”说着,又与众人闲聊了几句,才起身告辞,临走时还特意嘱咐朱高炽:“明日我再来看你,帮你瞧瞧行装可有遗漏。”

朱高炽忙道谢,目送朱长宁离去,心中只觉暖意融融。

然而,朱长宁离开正厅后,并未回自己在燕王府暂住的院落,反而绕着回廊,往演武场的方向去了。此时已近黄昏,夕阳将演武场的地面染成一片金红,场中却有一道身影正在挥汗如雨——正是朱高煦。

朱高煦生得高大健壮,眉眼间颇有朱棣的英气,只是性子更为急躁。他手中握着一张硬弓,箭矢如流星般射出,每一支都精准地钉在箭靶中心,箭簇密密麻麻,几乎将靶心射穿。他脸上满是汗水,眼神却带着几分郁怒,拉弓的动作愈发用力,仿佛要将心中的憋闷尽数发泄在箭靶上。

朱长宁远远看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随即放缓脚步,笑着走近:“高煦,这日头都要落了,还在练箭?”

朱高煦闻声回头,见是朱长宁,忙收弓行礼,只是语气依旧闷闷的:“见过长宁公主殿下,让公主见笑了。”

朱长宁摆摆手,走到箭靶前,看着靶心上密密麻麻的箭簇,眼中满是赞叹:“好箭法!四叔麾下的将士,论勇武,论箭术,只怕没人能比得上你。”她顿了顿,侧头看向朱高煦,语气带着几分随意:“前几日我与四叔闲聊,他还说呢,当年他征战沙场时,最盼着你早日长大,说你这性子、这身手,最像他年轻的时候,将来定能为他冲锋陷阵,镇守北平。”

朱高煦本就因兄长被召入京心中不服,听闻这话,眼睛骤然亮了起来,忙追问:“父王……真这么说?”他自小便崇拜朱棣,渴望得到父亲的认可,只是朱棣平日忙于军务,对他多是严厉,少有夸赞,此刻听闻朱长宁转述的“评价”,心中的郁怒顿时消了大半,只剩下激动。

“自然是真的。”朱长宁点头,语气笃定,仿佛亲耳听见一般,“四叔向来不轻易夸人,能这么说你,可见他对你寄予厚望。”说着,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望向南京的方向,似是无意地说道:“唉,说起来,你大哥高炽性子稳重,留在南京读书养病也好,毕竟他身子弱,经不起北平的风沙。只是……”她话锋一转,看向朱高煦,“北平是四叔一刀一枪打下来的基业,如今北元余孽未除,边关时常不宁,终究需要一个勇武果决、能领兵打仗的继承人坐镇,才能让人安心啊。你大哥读书多,学问好,可这打仗、守边关,难道靠‘之乎者也’就能把北元骑兵读退吗?”

这话看似随口感慨,却像一根毒刺,精准地扎进了朱高煦心中最敏感的地方。他握着弓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指腹甚至被弓弦勒出了红痕。是啊!北平是父王的根基,是靠刀剑打下来的!需要的是能上马杀敌、下马治军的强者,不是一个只会读书、连风一吹就咳嗽的病秧子!大哥去了南京,离北平远了,离父王的军务也远了,这燕王府世子的位置,将来未必就不能换人坐!

朱长宁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是关怀备至的模样:“好了,你也别太拼了,仔细伤了身子。四叔就你们三个儿子,个个都是他的宝贝疙瘩,他可舍不得你出事。”她伸手拍了拍朱高煦的肩膀,指尖触到他紧绷的肌肉,又补充道:“往后多跟着四叔学学治军理事,你这么有天赋,将来定能比你大哥更有出息。”

说完,朱长宁便转身离去,裙摆扫过演武场的青草,留下一阵淡淡的香气。朱高煦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硬弓,心中的野心如同被浇了水的野草,疯狂滋长。他抬手拔出箭靶上的箭矢,每拔一支,心中的念头便坚定一分——他要证明,自己才是父王最合格的继承人,才是北平最该留下的人!

次日,朱长宁果然如约来看朱高炽的行装。朱高炽的行囊并不多,除了几件换洗衣物、常用的书籍,便是徐氏为他准备的药材和暖炉。朱长宁一一翻看,时不时叮嘱几句:“这几本书是文华殿儒师常用的,你带上正好,路上也能先看看。”“这暖炉是铜制的,比铁炉轻,你带着方便,南京虽暖,入秋后也会凉。”

朱高炽一一应下,徐氏在一旁看着,也笑道:“有公主殿下这么细心,高炽这一路我也放心了。”

朱长宁笑着回应:“四婶说的哪里话,高炽与我是血亲,我照顾他是应该的。”说着,她似是无意地提起:“对了,昨日我去演武场,还见着高煦了,他练箭练到日落,那箭法真是越来越好了,看得我都佩服。”

徐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又带着几分担忧:“这孩子,就是性子太急,总想着舞刀弄枪,要是能像高炽一样沉稳些就好了。”

“四婶这话可不对。”朱长宁笑着反驳,“高煦这性子,正是守边关的料。您想啊,北元骑兵凶悍,要是将领性子软,怎么能镇得住将士,怎么能打胜仗?四叔当年不也是凭着一股冲劲,才立下那么多战功吗?高煦这是随了四叔的好底子。”

这话正好说到了徐氏的心坎里。她虽担忧朱高煦急躁,但也盼着儿子能像朱棣一样有出息,此刻听闻朱长宁夸赞,心中的担忧也淡了几分,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还是要让他多学学沉稳,别总毛毛躁躁的。”

“四婶放心,我会多劝劝他的。”朱长宁笑着应下,又与徐氏、朱高炽闲聊了片刻,才起身告辞。

三日后,朱高炽启程赴京。朱棣因军务繁忙,未能亲自送行,只派了副将护送,徐氏则带着朱高燧送至城门口。朱长宁也来了,她为朱高炽递上一个锦盒:“这里面是我为你准备的一些丸药,能治风寒,你路上带着,若觉不适,便服一粒。”

朱高炽接过锦盒,心中感动,躬身道:“多谢公主殿下,高炽记下了。”

徐氏拉着他的手,又叮嘱了几句,直到护送的队伍即将出发,才不舍地松开手。朱高炽翻身上马,回头望向母亲和弟弟,又看向朱长宁,高声道:“母亲,儿臣走了,您多保重!”说完,便策马跟上队伍,朝着南京的方向疾驰而去。

望着朱高炽远去的背影,徐氏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朱长宁上前,轻轻为她拭去泪水,温声道:“四婶,高炽是去求学,是好事,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学有所成回来见您了。”徐氏点点头。

自朱高炽离京后,朱长宁并未停止她的“关怀”。她时常出入燕王府,或与朱棣谈论军务,或与徐氏闲聊家常,每次见面,总能“无意”地提起朱高煦的“进步”。

朱棣处理完军务,正坐在书房喝茶,朱长宁前来拜访。两人闲聊了几句边关局势,朱长宁忽然笑道:“四叔,前日我路过演武场,见高煦在带兵演练,那阵仗真是有模有样!将士们都服他,他说一,没人敢说二,颇有您当年领兵的风范。”

朱棣闻言,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素来看重朱高煦的勇武,只是觉得这孩子性子太急,不够沉稳,此刻听闻朱长宁夸赞,心中也颇为得意:“这孩子,倒是有几分力气,就是心思太浅,还需多历练。”

“四叔这话就谦虚了。”朱长宁笑着说,“高煦才十五岁,就能把将士们管得服服帖帖,已经很不容易了。前日我还听说,他带着几个亲兵,在边关巡查时遇到了一小股北元游骑,他当机立断,带着人冲上去,不仅把游骑打退了,还缴获了几匹战马。您说,这不是有勇有谋吗?”

朱棣听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最看重军功,朱高煦能主动退敌,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当即点头道:“哦?竟有此事?我倒还没听他说。”

“想来是高煦觉得这是小事,不值得向您邀功呢。”朱长宁适时补充,“您看,他年纪不大,却不贪功,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朱棣闻言,对朱高煦的好感又多了几分,心中暗道:这孩子,倒也有几分沉稳的苗头。

又一日,朱长宁与徐氏在花园中赏花。徐氏提起朱高炽,说近日收到他的书信,说在南京一切安好,只是时常想念北平的饭菜。朱长宁笑着回应:“高炽哥哥在京中有人照应,四婶您就放心吧。对了,四婶,前几日府中军士斗殴,您知道是谁处理的吗?”

徐氏摇摇头:“我倒没听说,是管家处理的?”

“不是,是高煦。”朱长宁说,“那日您正好去寺庙上香,府中军士因口角起了争执,后来竟打了起来,闹得挺大。高煦正好路过,当即让人把闹事的军士分开,问清了缘由,该罚的罚,该劝的劝,处理得干脆利落,将士们都服他。您看,他如今不仅勇武,还懂得理事了,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徐氏闻言,眼中满是欣慰:“这孩子,总算没白让我和他父王操心。只是他性子急,处理事情会不会太强硬了?”

“四婶您放心,高煦有分寸。”朱长宁笑着说,“那些军士本就有错,他强硬些才能立住规矩。再说,他也是为了府中安宁,这份心是好的。您看,高炽哥哥在京中读书,高煦在北平帮您和四叔理事,这不正好吗?”

徐氏想想也是,便不再多言,心中对朱高煦的印象也越发好了。

朱长宁不仅在朱棣和徐氏面前夸赞朱高煦,在与朱高煦单独接触时,更是换了一番说辞,不断挑动他的野心。

次日,朱长宁在演武场找到朱高煦,见他正在练习枪法,便走上前笑道:“高煦,你这枪法又精进了,看来近日没少下功夫。”

朱高煦收枪行礼,语气比往日恭敬了许多:“多谢公主殿下夸奖,侄儿只是不想让父王失望。”

“你有这份心就好。”朱长宁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前几日我收到太子妃的书信,她说高炽在京中表现很好,不仅学问进步快,还懂得处理一些政务,父皇和文华殿的儒师们都很喜欢他,时常夸他仁厚有德。”

朱高煦闻言,握着枪杆的手紧了紧,眼中闪过一丝不服——大哥不过是会读书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朱长宁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继续说道:“高炽仁厚是好事,只是……”她轻轻叹了口气,“有时候太过仁厚,反而容易失之优柔。你也知道,北平是四叔的根基,边关不宁,时常有北元游骑骚扰,治理这样的地方,需要的是果断和魄力,需要的是能上马杀敌、下马治军的人,而不是只会讲道理的人。你想想,若是遇到紧急军情,难道还能先和敌人讲道理吗?”

这话正说到了朱高煦的心坎里。他用力点头:“公主说得对!治理北平,就该用强硬的手段,不然那些北元人根本不会怕我们!”

“你能明白就好。”朱长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四叔年纪越来越大,身边需要一个能帮他分忧的人。你大哥在京中,帮不上四叔什么忙,这北平的军务、政务,将来还得靠你。你可要好好表现,多立战功,多学理事,让四叔看看,你才是他最合格的继承人,才是能守住北平基业的人。”

朱高煦眼中燃起熊熊烈火,他躬身道:“我定不会让您和父王失望!将来我一定要比大哥强,一定要成为父王的左膀右臂!”

“好,有志气!”朱长宁笑着称赞,“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只是你也要注意,行事可以果断,但不可太过急躁,凡事多和四叔商量。”

朱长宁见朱高煦眼中满是炽热,知道那粒名为“野心”的种子已在他心中扎得更深,面上却依旧是温和关切的模样,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有志气是好事,但行事需得有章法。你想让四叔看到你的能力,总不能只靠一腔热血,得拿出实实在在的功绩来。”

朱高煦忙点头,眼中满是急切:“公主殿下说得是,可近来边关虽有小股游骑骚扰,却都成不了气候,实在没机会大展身手。”他说着,语气中满是不甘,握着枪杆的手又紧了几分,指节泛白。

朱长宁故作沉吟,目光扫过演武场边缘的军帐,似是无意般说道:“前几日我与四叔麾下的参将闲聊,听闻漠北方向有股北元残部,约莫百余人,常在边境劫掠牧民,还抢了我们两处哨所的粮草。那参将说,若是能将这股残部剿灭,不仅能安抚牧民,还能追回粮草,更能震慑其他北元势力,是件不小的功劳。”

朱高煦眼睛骤然亮了起来,猛地抬头看向朱长宁:“竟有此事?为何我从未听闻?”他在军中也算消息灵通,却从未听说过这股残部,心中又惊又喜——这可是送上门的战功!

“许是四叔觉得这股残部人数不多,不想兴师动众,便没声张吧。”朱长宁淡淡一笑,语气随意,“那参将也是偶然跟我提起,说这残部虽人少,却颇为狡猾,几次避开了巡逻的兵士,若是能出其不意,定能将其一网打尽。只是四叔近来忙于整顿军备,怕是没精力管这事。”

“我管!”朱高煦脱口而出,语气急切,“公主殿下,此事交给我!我只需带五十精锐,定能将这股残部剿灭,追回粮草,为四叔分忧!”他生怕这功劳被别人抢去,说话时都带着几分急促,胸口因激动而微微起伏。

朱长宁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随即又掩去,故作担忧地说道:“你有这份心是好,可这毕竟是边境战事,若是贸然出兵,万一出了差错,四叔怕是会怪罪你。”

“我不会出差错!”朱高煦拍着胸脯保证,语气坚定,“我在军中练了这么久,枪法箭法都没落下,带五十精锐足够了!再说,我会小心行事,出其不意,定能成功!”他越说越觉得可行,心中已开始盘算出兵的细节,连如何布置兵力、如何突袭都有了大致的想法。

朱长宁见他已完全上钩,便顺着他的话说道:“既然你有把握,那便去试试。只是你得先跟四叔禀报一声,毕竟他是燕藩之主,出兵之事需得他点头。”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你跟四叔说的时候,可要把利弊说清楚——剿灭残部能安抚牧民、震慑北元,还能让将士们士气大振,这可是一举多得的事。四叔素来看重军功,定会支持你的。”

朱高煦连连点头,心中早已按捺不住,当即说道:“多谢公主殿下提醒!我这就去见父王,向他请命!”说完,他便要转身离去,连手中的长枪都忘了放下。

“等等。”朱长宁叫住他,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递到他手中,“这是那参将给我的大致路线图,标注了那股残部常出没的区域,你拿着,或许能派上用场。”

朱高煦接过纸,如获至宝,连忙展开查看,见上面清晰地画着路线和标记,心中更是感激:“多谢公主殿下,高煦定不辱使命,定会将战功拿下,让父王看看我的能力!”

朱长宁笑着点头:“我相信你。只是路上要多加小心,注意安全,若是遇到难处,切勿逞强,及时回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朱高煦应了声“知道了”,便急匆匆地拿着路线图往朱棣的书房跑去,脚步轻快,连背影都透着一股兴奋。朱长宁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朱高煦啊朱高煦,你这一去,不管成功与否,都只会离“骄狂”二字更近一步,而你与世子的裂痕,也会越来越深。

不多时,朱高煦便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朱棣的书房外,侍卫通报后,他便快步走了进去。此时朱棣正在批阅公文,见他进来,头也没抬,淡淡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朱高煦走到案前,躬身行礼,语气激动:“父王!儿臣有一事禀报,想向您请命!”

朱棣放下笔,抬眼看他,见他神色急切,眼中满是兴奋,便问道:“哦?何事?你说说看。”

“父王,儿臣听闻漠北有股北元残部,常在边境劫掠牧民,还抢了我们两处哨所的粮草!”朱高煦将朱长宁告诉他的消息一一说出,语气急切,“儿臣想带五十精锐,出兵剿灭这股残部,追回粮草,安抚牧民,为父王分忧!”

朱棣闻言,眉头微蹙,沉思片刻:“此事我已知晓,那残部人数不多,却颇为狡猾,几次避开了巡逻兵士。我本想等整顿完军备,再派专人去处理,你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父王,此事不宜拖延!”朱高煦急忙说道,“那残部一日不除,边境牧民便一日不得安宁,将士们的士气也会受影响!儿臣在军中练了这么久,枪法箭法都没落下,带五十精锐足够了!儿臣定会小心行事,出其不意,定能将其剿灭,为燕藩立下战功!”他说着,还将手中的路线图递了上去,“父王您看,这是儿臣弄到的路线图,标注了那股残部常出没的区域,有了这图,儿臣更有把握了!”

朱棣接过路线图,展开查看,见上面标注得颇为详细,心中微微一动。他素来看重朱高煦的勇武,也想让他多历练历练,如今这股残部虽有几分狡猾,但人数不多,朱高煦带五十精锐,若是小心行事,倒也有成功的可能。再者,若是朱高煦能立下这战功,不仅能提升他在军中的威望,也能让他多些实战经验,倒也是件好事。

想到这里,朱棣便点了点头:“既然你有把握,那便准你所请。只是你要记住,切勿急躁冒进,若是遇到难处,及时回撤,切不可为了战功而不顾自身安危。”

朱高煦见朱棣答应,心中大喜,连忙躬身行礼:“谢父王!儿臣定不负父王厚望,定会剿灭残部,立下战功!”

“去吧,好好准备,明日便可出发。”朱棣挥了挥手,语气平淡,却难掩一丝期待。

朱高煦应了声“是”,便兴冲冲地退了出去,转身去准备出兵事宜,心中满是憧憬——这次定要好好表现,让父王看看他的能力,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朱高煦比大哥朱高炽强!

朱长宁很快便得知了朱棣准朱高煦出兵的消息,她坐在院中凉亭里,手中端着一杯茶,轻轻吹了吹热气,眼底满是冷意。青衣侍女走到她身边,低声道:“公主,二公子明日便要出兵了,听说他已选好了五十精锐,还特意让人备了最好的战马和兵器。”

“哦?倒是挺上心。”朱长宁淡淡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只是他越是上心,便越容易出岔子。那股北元残部虽人少,却狡猾得很,朱高煦性子急躁,怕是会中了他们的圈套。”

侍女又道:“公主,若是二公子真中了圈套,吃了败仗,燕王会不会怪罪他?”

“怪罪是肯定的,但也无妨。”朱长宁摇头,语气平静,“若是他败了,定会觉得丢了面子,心中的不甘会更甚,日后只会更加急切地想立战功,行事也会更加激进;若是他胜了,那便会更加骄狂,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日后只会更加目中无人。不管结果如何,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

侍女点点头,又道:“公主,燕王妃娘娘那边,要不要告知她二公子出兵的事?”

“不必。”朱长宁放下茶杯,语气冷淡,“她若是知道了,定会担心,说不定还会劝四叔收回成命,坏了我们的事。等朱高煦出兵后,再让她知道也不迟。”

侍女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朱长宁坐在凉亭里,望着院中的落叶,心中思绪万千——朱高煦出兵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她要做的,便是让这裂痕越来越大,让燕王府内部的纷争,彻底牵制住朱棣。

次日清晨,朱高煦便带着五十精锐,骑着战马,浩浩荡荡地出了北平城,朝着漠北方向而去。他身着铠甲,手持长枪,神色昂扬,眼中满是自信,仿佛胜券在握。城中百姓见他出兵,都纷纷驻足观看,议论纷纷,夸赞他勇武。朱高煦听着百姓的夸赞,心中更是得意,觉得自己已是燕藩的英雄。

然而,他并不知道,那股北元残部远比他想象的要狡猾。按照路线图,他带着精锐在边境搜寻了两日,却连残部的影子都没见到。朱高煦心中渐渐有些急躁,他本想速战速决,立下战功,可如今却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心中的焦虑越来越甚。

“公子,我们已经按照路线图搜了两日,都没找到那股残部,会不会是路线图有误?”一名精锐骑兵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

朱高煦皱了皱眉,心中也有些怀疑,可他转念一想,这路线图是朱长宁给的,定不会有错,定是那股残部藏了起来。他咬了咬牙,说道:“继续搜!我就不信找不到他们!他们抢了我们的粮草,定要找地方休整,我们再往前搜搜,定能找到!”

说完,他便策马往前冲去,五十精锐也连忙跟上。又搜寻了半日,终于在一处山谷中发现了残部的踪迹。那股残部约莫百余人,正围着篝火休息,旁边还放着抢来的粮草。朱高煦心中大喜,当即下令:“都给我小声点,绕到他们后面,出其不意,一举将他们剿灭!”

五十精锐点点头,跟着朱高煦悄悄绕到山谷后面,然后猛地冲了出去,口中大喊:“杀!”

北元残部见状,顿时慌了神,纷纷起身反抗。可他们毕竟是残部,装备简陋,战斗力远不如朱高煦带来的精锐。不多时,便有不少残部被斩杀,剩下的残部见势不妙,便想往山谷外逃。

朱高煦见状,哪里肯放过,当即策马追了上去,口中大喊:“别让他们跑了!斩草要除根!”他骑着战马,手持长枪,很快便追上了一名残部将领,一枪刺了过去,那将领来不及躲闪,被刺中胸口,当场倒在马下。

其他残部见将领被杀,更是惊慌失措,跑得更快了。朱高煦杀红了眼,紧紧追赶,丝毫没有注意到前方的地形——那是一处悬崖,下面是万丈深渊。

“公子,小心!前面是悬崖!”一名精锐骑兵大声提醒,语气急切。

可此时朱高煦已是骑虎难下,他的战马跑得太快,根本停不下来。眼看就要冲下悬崖,朱高煦猛地勒住缰绳,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前蹄扬起,才堪堪停在悬崖边,险些掉下去。朱高煦吓出一身冷汗,回头望去,见那些残部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几具尸体和散落的粮草。

“公子,我们……我们没能将残部全部剿灭,让他们跑了。”一名精锐骑兵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愧疚。

朱高煦脸色铁青,心中满是愤怒和不甘——他本想将残部一网打尽,立下大功,可最终却让大部分残部跑了,只斩杀了几十人,追回了部分粮草。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大功,甚至还会被人笑话!

“可恶!”朱高煦一拳砸在战马上,语气愤怒,“都怪我太急躁,才让他们跑了!”

“公子,您也别太自责了。”一名精锐骑兵安慰道,“我们至少斩杀了几十名残部,追回了部分粮草,也算是立了功,总比一无所获要好。”

朱高煦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他知道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只能先带着人马和粮草回去。只是一想到回去后可能会被朱棣责备,他心中便满是不甘——他明明能做得更好,都怪那些残部太狡猾!

两日后,朱高煦带着人马和追回的粮草,回到了北平城。他本以为迎接他的会是百姓的夸赞和朱棣的表扬,可没想到,北平城却异常安静,百姓们只是远远地看着他,眼神复杂,并没有往日的热情。朱高煦心中疑惑,却也没多想,径直带着人马往燕王府而去。

刚到燕王府门口,便见朱棣和徐氏站在门口,神色严肃。朱高煦心中一紧,连忙翻身下马,走到朱棣面前,躬身行礼:“父王,儿臣回来了。”

朱棣看着他,语气冷淡:“你可知罪?”

朱高煦一愣,不解地问道:“父王,儿臣何罪之有?儿臣虽没能将残部全部剿灭,但也斩杀了几十人,追回了部分粮草,立了战功啊!”

“战功?”朱棣冷笑一声,语气严厉,“你还好意思说战功!你可知,你追击残部时,不顾地形,险些掉下悬崖,还让大部分残部跑了!若不是你的侍卫拼死提醒,你早已命丧悬崖!你这叫立战功吗?你这叫鲁莽!叫不负责任!”

朱高煦心中一震,他没想到朱棣会知道这些细节,连忙解释:“父王,儿臣只是想尽快剿灭残部,才一时疏忽,并非有意鲁莽……”

“一时疏忽?”徐氏走上前,眼中满是担忧和责备,“高煦,你可知我和你父王有多担心你?你出兵后,我才知道此事,日日为你祈祷,生怕你出事。如今你虽平安回来,却险些丧命,还让残部跑了,你让我和你父王如何放心?”

朱高煦看着徐氏担忧的眼神,心中有些愧疚,可他还是不甘心:“母亲,儿臣真的尽力了,只是那残部太狡猾……”

“够了!”朱棣打断他的话,语气严厉,“你可知你这次出兵,不仅没立什么功,还让北元残部看清了我们的实力,日后他们定会更加嚣张!你这不是立功,是闯祸!从今日起,你禁足府中,反思己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府门一步!”

朱高煦心中一凉,他没想到自己不仅没得到表扬,反而被禁足,心中的不甘和愤怒瞬间涌上心头——他明明是为了燕藩,为了父王,可到头来却落得这般下场!而大哥朱高炽在南京,只需读书,便能得到陛下和父王的夸赞,这太不公平了!

朱长宁站在不远处的回廊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她知道,朱高煦心中的怨气和不甘,会让他与世子的裂痕,越来越深。而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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