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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那天,天气格外的好,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散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但是在暖的阳光,都暖不了王艳兵有点发寒的害怕的心。

因为他害怕,回到家以后,谎言总有一天会被戳破。到时候,他又该怎么办?

回到熟悉的巷子口,兮楠推着轮椅,王艳兵和李爸,李妈拎着包,一步一步跟在后面。到了门口,院子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厨房里还有人在说话,门口放了一堆稻草。

李爸见状连忙吼了一声。

李父(李斌): “妈,我们把王嬢嬢接回来了!”

李爸的一声吼,瞬间把厨房里的人给炸出来了,带头的赫然就是李奶奶。身后还跟着几个左邻右舍的邻居,他们知道王奶奶今天出院,特地跑来帮忙。李爸,李妈被派去接人,而他们就在家里收拾收拾。

李奶奶: 看着门口的几人,再看看坐在轮椅上的王奶奶,看到她的精神头不错,不禁露出了笑容“王大姐,看来是真好了,这小子没骗我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以后王大姐你的日子错不了。”又对着李爸说道“快,快把草点上,然后你们抬着你王嬢嬢进来,去去病气。”

李父(李斌): “知道了。”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李奶奶他们的手上,就把草点上了。然后和王艳兵抬着王奶奶从点着的稻草上过去,进了家门。

进了屋子,王奶奶被安顿好,邻居们又是好一阵‘安慰’,然后见没什么事儿了,就回家了。顿时家里就剩下了王艳兵和兮楠。李奶奶和李爸、李妈也都回去了,回去做饭了。

万能配角(王奶奶):看着送邻居们出去后,又进屋了的王艳兵“艳兵,累了吧!”靠在床头,声音虚弱却努力保持着平静,但看起来心情不错。

王艳兵: “不累。”一边说话,一边开始归整东西。等归整完了,就接替了兮楠手底的活儿——帮王奶奶捏腿。“楠楠,你坐椅子上休息休息,你跟着忙了一天了,累了吧。快,赶快去休息,你杯子里我早就倒好了水,现在刚好温了。”

兮楠: “嗯,那我先去喝点水,等会儿我再来接替你。”

王艳兵: “不用,我来就好。”

万能配角(王奶奶):看着两个孝顺的孩子,忍不住笑了笑,笑完对着王艳兵说道“艳兵,不用给奶奶捏了,你也去和楠楠坐着休息休息。”

王艳兵:手上的动作没停“奶奶,我不累,医生都说了,你的腿要经常活动,不然容易长褥疮。我可不能让你受这份儿罪。”

万能配角(王奶奶):看着王艳兵布满血丝的眼睛和粗糙的手,心里一酸,勉强笑了笑 “好,有我家艳兵在,奶奶绝对受不了这份儿罪。”

在王艳兵和兮楠的呵护下,王奶奶的情况一天比一天要好,在众人的‘谎言’下,王奶奶也一直不了解自己腿的真实情况,一直在盼着自己的腿好起来。

但随着暑假的一天天过去,她开始着急了,她开学还要送王艳兵去复读呢,但她还是感受不到自己腿的知觉,她不由得心头一慌。

王奶奶看着认真的给自己按摩腿的王艳兵,突然一下子抓住他的手。

王艳兵: “怎么了奶奶,是哪里疼吗?还是我捏疼你了?”抬头,眼中满是担忧。

万能配角(王奶奶):摇摇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自己毫无知觉的腿上,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艳兵,你跟奶奶说实话,我这腿.........是不是.........以后都动不了了?”

王艳兵: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可真到眼前,还是觉得天旋地转。但他知道是时候该说实话了,因为真的瞒不了多久了。他咬着牙,低声道“医生说,是下半身瘫痪了……以后可能都站不起来了。”

话音一落,房间里瞬间安静得可怕。王奶奶手指死死抓住床单,嘴唇被咬得发白。王艳兵死死的盯着王奶奶,生怕她出一点事儿。

过了好一会儿,王奶奶才发出了声音。

万能配角(王奶奶):“我.......我就说,不对劲儿,我说我的腿怎么总也好不了,你和楠楠就天天说能好,能好。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目光越过王艳兵,看向窗外,浑浊的眼中满是绝望。“艳兵啊,以后奶奶就是你的累赘了,奶奶拖累你了..............”

王艳兵:“奶奶,你别瞎说!你怎么会是我的累赘?”眼眶通红,一把抓住她的手,“你会好起来的!

万能配角(王奶奶):却摇着头,眼泪无声地滑落“好什么好.......艳兵,你看看你,为了奶奶,学都不上了,天天守在家里……你的人生,全被奶奶拖累了……”

王艳兵: 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奶奶,你说什么呢,我说了你不会拖累我的,再说人生不一定就非得是上学这一条路啊,你粘纸盒子,供我念了12年书,我感激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是您拖累了我?奶奶......我愿意伺候你,你放心再过一段时间,等你身体再好一点,我就出去找活儿干..........”

万能配角(王奶奶):“ 愿意个屁!”突然激动起来,声音嘶哑“你本来能考个好大学,现在为了,我这个瘫在床上的老太婆,连书都不去念了,都是我的错.........”捶着胸口“都是我的错,是我耽误了你,怎么就不让我死了呢?死了一了百了,你也就不会被我拖累了。”

王艳兵: “奶奶。你别这样说,我求求你了,你真的没有拖累我。”

王奶奶就这样在王艳兵的‘哭闹’下暂时被安抚住了。之后的几天,王艳兵一直紧紧地盯着王奶奶,就怕她想不开。但王艳兵盯了五天,也没见奶奶做什么,甚至奶奶的精神头又好起来了,笑容一天也比一天多,这不禁让王艳兵,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天,王奶奶突然跟王艳兵说,她想吃镇上的老张家的枣子糕,还说以前爷爷在的时候老是卖给她吃,她想这一口了,让王艳兵去给她买。

王艳兵答应去给她买,而且有兮楠看着奶奶他放心。

等王艳兵走了,王奶奶说她想睡一会儿,让兮楠去给她烧点水,等会儿她醒了想洗洗澡,还说身上都馊了。兮楠一听瞬间就觉得这老太太不对劲儿。但她催促着兮楠去,不去还急眼了,兮楠只能答应了。王奶奶见状笑着躺在床上,还盖好了被子。兮楠看了看,顺着她的意,走出了房间。躲在窗户底下,悄悄地观察着。

王奶奶闭着眼,等了一会儿,确定听不见兮楠的声音,悄悄睁开眼,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她真的不在以后。脸上露出了绝望,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自从知道了自己下半身瘫痪以后,她想了很多,最先想到的就是艳兵的高考,她一直不相信艳兵会在高考考场上睡觉,但艳兵斩钉截铁的说就是这样,她一直在怀疑,直到知道自己瘫了以后,她才想明白,艳兵就是因为自己才上不了大学,他放心不下她,一想到自己的孙子为照顾自己放弃了大学后,她的心就像被挖空了一样。

万能配角(王奶奶):“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的孙子应该是九天上的鹰,不应该因为我就被困在家里做一只鸡。”

突然,王奶奶下定了决心,猛地掀开被子,用尽全身力气往床下挪。她的动作笨拙而艰难,每动一下,都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和剧痛,但她仿佛感觉不到,只是固执地朝着放针线簸箕的柜子爬去。

兮楠: 躲在窗沿下,看看艰难爬行的王奶奶,终于是忍不住了,站起身来就往屋里冲“王奶奶,你别这样。”冲进去死死拉住她的胳膊,然后一个公主抱,就把她送回到了床上“你要干什么啊!”大声地问道“你想过没有,你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你让王艳兵怎么办?他要是回来后见到你出了什么事儿,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也会怨恨我一辈子,你这不只是要了自己的命,顺便把王艳兵的命也给带走了。”

万能配角(王奶奶):听了兮楠的话,眼泪无声地滑落“我活着还有什么用?我不能拖累你们一辈子……”

兮楠: 抱住王奶奶,安抚着她“谁说你没用了,只要有你在,王艳兵他才有家,他才有归属,要是你都不在了,那............”

在兮楠还没说出下一句,门口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王艳兵提着一袋枣子糕冲了进来。当他看见王奶奶正满脸的泪痕,而兮楠正抱着她时,他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

王艳兵: “奶奶!”丢下袋子,几步冲到床边,从王奶奶的背后抱住她。“奶奶,你是不是又想干什么傻事儿?”

万能配角(王奶奶):“艳兵,奶奶不好,奶奶拖累你了,都是奶奶的错.......”声音里满是绝望。

王艳兵:眼泪瞬间决堤,他紧紧抱着奶奶,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他把脸埋在奶奶的肩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奶奶,您别说了……您要是有什么事儿了,我怎么办啊……”

万能配角(王奶奶):感受着孙子的难过“奶奶只是不想拖累你啊,要是没有奶奶,你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王艳兵: 听着奶奶的话,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奶奶,声音颤抖着,一字一句地问出了那个让他心如刀割的问题“奶奶,您是不是……也不要我了?”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小时候,外面的人总说,我克死了自己的爸妈,我以后也会克死你,然后成一个没人要的孤儿。我听到这话,拼命和他们打架,说我不是,但我又害怕,我真的会克死您,好在,您一直都陪着我,陪着我长大,我才不害怕了,因为我知道我不会克死您,但现在我害怕了,我就剩您一个亲人了...........您要是也走了,我就真的……真的什么都没了……您要是想走,也带着我一起走好不好,就是别剩我一个人好不好...........”说到最后,他已经泣不成声,抱着奶奶的手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

万能配角(王奶奶):被王艳兵的话给震住了,她转过头呆呆地看着哭得像个孩子的孙子,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楚和悔恨。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摸着王艳兵的头,声音沙哑而虚弱“傻孩子……奶奶怎么会不要你呢……是奶奶不好........奶奶错了..........”

王艳兵:奶,您别说了……您没错......您一直都在为我着想,但是,”摇着头,声音哽咽,“您活着,我就有家……您要是不在了,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王奶奶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在王艳兵的脸上.

万能配角(王奶奶):“奶奶错了,奶奶不走,奶奶以后都好好地,好好地陪着你,我一定好好活着,让我的艳兵有家。”看着王艳兵,眼神坚定而温柔“奶奶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就是有你这么一个孙子……奶奶要好好地看着你出息,看着你真正的成长起来。”

王艳兵:抬起头,擦掉眼睛里的泪水“奶奶,您答应我了,就要说到做到,您再也不能做傻事儿,你要看着我出息,让我带你过上好日子。”

万能配角(王奶奶):“好!”拍了拍王艳兵的手,低声答应着。

兮楠看着这一幕,露出了一抹微笑,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照在身上,这一刻她觉得温暖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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