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许褚来到城下,仰头看向城头。只见城墙上的守军个个面带疲惫,有的手臂缠着布条,有的手里握着断箭,连旗帜都被砍得破破烂烂。城墙东侧更是被撞出一道两丈宽的缺口,几个士兵正用木板临时封堵,却被城外飞来的箭矢逼得连连后退。
典韦浑身是血,看到许褚的瞬间,典韦喊道,仲康,你他娘的再不来,我就要战死了!鲜卑兵攻了一夜,弟兄们损失惨重!”
许褚翻身下马,一把扶住许褚,目光扫过残破的城墙,声音如雷:“慌什么!我们来了,主公明日就到,渔阳郡丢不了!”他提着大刀,大步走上城头,刚站定,就听见城外传来粗犷的喊声。
鲜卑首领轲比能骑着一匹黑马,站在阵前,身后的五万骑兵列成整齐的方阵,旌旗猎猎。他看着城头的典韦,嘴角勾起嘲讽:“城里的汉将听着!识相的就献城投降,我饶你们不死!若是再抵抗,等我破了城,定要屠尽全城,一个不留!”
周围的鲜卑兵跟着起哄,喊声震得空气都在颤。典韦却理都不理,将双戟往城墙上一戳,铁戟入石三分,许褚也提着大刀上前,声音压过所有喧嚣:“想破城?先问过我二人!”
他转头对身后的士兵下令:“张达,你带两百人,去城里拆百姓家的木门、木床,把东侧的缺口堵死!剩下的人,去挑水缸,装满滚油,再备些干柴,等鲜卑兵靠近就往下浇!”
士兵们刚要行动,城楼下的百姓却主动扛着木门、提着水桶跑了过来。一个白发老农喘着气说:“将军,俺们也来帮忙!城破了,俺们也活不成,不如跟鲜卑兵拼了!”
有了百姓相助,加固城墙的速度快了不少。不到半个时辰,东侧的缺口就被木门、沙袋堵得严严实实,城头摆满了装满滚油的水缸,干柴也堆得像小山一样。
正午时分,轲比能见城里没动静,终于下令进攻。鲜卑兵推着冲车,扛着云梯,密密麻麻朝着城墙冲来。冲车撞在城墙上,发出“轰隆”巨响,云梯架在城头,鲜卑兵像蚂蚁一样往上爬。
典韦站在城门楼最高处,双眼盯着靠近的敌兵,等到冲车离城墙只剩十步时,大喝一声:“浇滚油!”
士兵们立刻将水缸里的滚油往下倒。滚烫的油落在鲜卑兵身上,瞬间响起惨叫,冲车也被浇上油,一个士兵扔出火把,冲车瞬间燃起大火,火光冲天。
可鲜卑兵人多,还是有不少人爬上了云梯。典韦见状,提着双戟纵身跳下城头,正好落在一群鲜卑兵中间。他左手戟横扫,三个鲜卑兵当场被拦腰斩断;右手戟直刺,又刺穿一个敌兵的胸膛。
一个鲜卑兵举刀从背后偷袭,典韦察觉后,回身一戟挑飞对方的刀,再一脚将人踹倒,戟尖顺势落下,结果了对方性命。汉兵见主将如此勇猛,也跟着呐喊着冲下城头,与鲜卑兵厮杀在一起。
鲜卑兵本就被滚油烧得心慌,又被典韦杀得胆寒,没一会儿就开始后退。轲比能见状,气得挥鞭抽打士兵:“不许退!谁退就杀谁!”可士兵们根本不听,纷纷往后逃,第一次进攻就这样被击退。
不到一个时辰,鲜卑兵发起第二次进攻。这次他们避开滚油,集中兵力攻打西侧城墙。许褚立刻率军支援,双戟挥舞间,又是一片鲜卑兵倒地。西侧的守军本就疲惫,见许褚赶来,士气大振,跟着一起反击,再次将敌兵逼退。
黄昏时分,鲜卑兵发起第三次进攻,这次他们甚至用上了弓箭阵,密集的箭矢朝着城头射来。许褚左臂不慎被箭划伤,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可他连包扎都没顾,依旧提着双戟站在城头,指挥士兵反击。
直到夕阳落下,鲜卑兵才鸣金收兵。城下的尸体堆了一层又一层,粗略一数,竟有两千余具。典韦靠在城墙上,左臂的伤口还在流血,却对着士兵们笑道:“都打起精神!今日只是开胃小菜,明日鲜卑兵肯定会更猛,咱们得守住!”
城外,轲比能看着城头屹立的典韦、许褚,气得咬牙切齿。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渔阳郡,竟有如此勇猛的汉将。他勒住马,对着城头大喊:“汉将!今日算你厉害!明日我调三万精兵来,定要踏平渔阳郡,活捉你!”
典韦闻言,只是举起双戟,朝着轲比能的方向一挥,根本没放在眼里。城头上的士兵们见状,纷纷欢呼起来,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有这样的将军在,他们相信,渔阳郡一定能守住。
夜色渐深,典韦让人简单包扎了伤口,又开始安排夜间值守。他亲自带着士兵在城头巡逻,时不时查看城墙的加固情况,生怕鲜卑兵夜间偷袭。百姓们则送来热粥和馒头,看着疲惫却依旧坚定的典韦,纷纷说:“将军放心,俺们夜里也不睡,帮你们看着,有动静就喊!”
晚间许褚向典韦说道,我带二十骑出城去迎接主公,主公明日就到。
月光洒在残破的城墙上,映着典韦挺拔的身影。他知道,明日的战斗会更艰难,但只要有他在,有这些士兵和百姓在,渔阳郡就绝不会被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