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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西市的午后,太阳晒得青石板发烫,空气里混着牲畜粪味、香料味和汗臭味。陈默蹲在一个卖陶器的小摊前,手里拎着个歪嘴陶壶,已经跟老板唠了半柱香的闲篇。

“这壶嘴歪得,倒水都得斜着倒。”陈默咂咂嘴,就是不说买不买。

摊主是个精瘦汉子,嘿嘿一笑:“贵人好眼力,这歪嘴壶啊,水声小,夜里喂孩子不惊觉。”

陈默也跟着笑,眼角余光却扫着斜对面那间茶舍。他在这儿磨蹭,等的就是茶舍里那位穿着半旧青袍、独自饮茶的城门郎王佑。官不大,七品,可长安城每日里谁车马进出,何时何地,都过他手下那小吏的眼。

又闲扯了几句家长里短,陈默这才像是刚想起来似的,放下歪嘴壶,拍拍手起身,状似无意地踱进茶舍。

“王兄?真巧!”陈默一脸偶遇的惊喜,不等对方反应就撩袍坐下,“店家,添个碗,再切盘羊肉,要肥瘦相间的!”

王佑显然认得这位风头正劲的关内侯,有些局促地要起身行礼,被陈默一把按住:“诶,下了值就是兄弟,讲那些虚礼作甚!我正好路过,渴得喉咙冒烟……”

几口温茶下肚,一盘羊肉见底,话匣子就打开了。陈默绝口不提朝局政务,只聊长安趣闻,抱怨抱怨这鬼天气,再说两句军中骑马颠得骨头散的糙话。王佑渐渐放松下来,话也多了。

“唉,说起来,昨日晌午瞧见张御史家的车队出城了,”王佑抿了口酒,压低声音,“瞧着箱笼不少,说是回乡养病,这一去,怕是……”

陈默夹起最后一片羊肉,蘸了酱汁,慢悠悠送进嘴里,嚼完了才叹道:“长安居,大不易啊。还是王兄你这差事稳当,虽不说大富大贵,胜在安稳,心里踏实。”

王佑像是被说到了心坎里,连连点头:“侯爷说的是,我们这等小吏,但求无过罢了。”

又坐了一刻,陈默抢着付了账,临走时像是忽然想起,从袖袋里摸出个小油纸包塞给王佑:“哦,差点忘了,朋友从南边捎来的茶饼,我喝着觉得燥,王兄是懂茶的人,尝尝看。”

王佑推辞不过收了,嘴里不住道谢。陈默摆摆手,晃晃悠悠出了茶舍,拐进了旁边一条巷子。

巷子阴凉,他靠在墙上,长长舒了口气。后背的衣衫,刚才在茶舍里,其实已经被汗濡湿了一小块。跟这些心思九转十八弯的官吏打交道,比在草原上跟匈奴斥候捉迷藏还累。他抬手抹了把额角的细汗,心里嘀咕:这第一步,总算是迈出去了。

隔了两日,他又备了份不算贵重但颇费心思的礼——一套新校注的《孙子兵法》,去拜访太子少傅石庆。

石府清幽,书房里除了竹简就是帛书,弥漫着一股旧墨和樟木混合的气味。石庆是个干瘦的老头,眼神清亮,招呼陈默坐下,亲自烹茶。

“陈侯爷近日似乎清减了些。”石庆将茶汤推到他面前,语气平和。

陈默双手接过,苦笑一下:“不瞒少傅,心里头不静,吃睡都不安稳。”

“哦?为何不静?”

“以前在军中,敌人就在对面,看得见摸得着,刀对刀,枪对枪,赢了就是赢了,输了也认。”陈默捧着温热的茶碗,指腹摩挲着碗壁,“如今在这长安……唉,有时候,都不知道风从哪个方向吹过来。”

石庆慢悠悠啜了口茶,眼角的皱纹舒展开:“风无形无质,观树叶动而知其来向,察水面纹而晓其强弱。侯爷是聪明人,军中斥候,不也擅察踪迹么?”

陈默心中一动,放下茶碗,身体微微前倾:“请少傅指点。”

“老夫痴长几岁,无非多读了几卷书。”石庆笑了笑,“治国如烹小鲜,火候、佐料、时机,缺一不可。陛下雄才大略,志在千秋,然物极必反,事缓则圆。譬如用兵,一味的猛冲猛打,未必是上策。”

这话说得含蓄,陈默却听懂了弦外之音。武帝现在是要开疆拓土,用他们这些锐气十足的将领,可将来呢?国家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他们这等“猛将”又该如何自处?

两人这一聊,就是大半日。从兵法谈到治国,从秦之骤亡谈到汉初无为。陈默发现,这老头脑子里的东西,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临走时,石庆将他送到书房门口,忽然说了一句:“侯爷那日能在张汤之事中脱身,并非侥幸。望侯爷惜福。”

陈默深深一揖:“默,谨记少傅教诲。”

从石府出来,天色已近黄昏。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些许燥热。陈默没坐马车,一个人沿着街慢慢走。路过一个胡饼摊,那熟悉的焦香飘来,他停下脚步,买了两个。

刚咬一口,就听见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后面炸开:“好你个陈默!让我好找!”

霍去病骑着马,不知从哪儿窜出来,马蹄子嘚嘚敲着石板路,引得行人纷纷侧目。他勒住马,俯下身,皱着眉头:“你这两天神出鬼没的干嘛呢?找你都找不见人!走,跟我去校场,新到了一批河西良驹,去挑两匹!”

陈默举了举手里的胡饼,无奈道:“我的霍大公子,你让我先把饼吃完行不行?”

“吃啥饼!”霍去病一脸嫌弃,“跟我去喝酒吃肉!石老头家能有啥好吃的,清汤寡水的,憋屈死了!”

陈默看着他满是活力的脸,心里那点因为钻营人脉而产生的微妙郁气忽然就散了。他三两口把饼塞进嘴里,拍拍手上的芝麻,笑道:“今天真不行,我跟人约好了,去看看新打的几把环首刀。”

霍去病狐疑地打量他:“你什么时候对打铁这么上心了?”

“闲着也是闲着,”陈默含糊道,走过去拍了拍霍去病坐骑的脖子,“好马配好鞍,好将配宝刀嘛。改日,改日一定陪你喝个痛快。”

霍去病哼了一声,调转马头:“随你!到时候别怪我有好酒不叫你!”说着,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嘚嘚地跑远了。

陈默看着那一人一马消失在街角,摇了摇头,转身拐进了另一条通往将作监下属一处匠作坊的巷子。那里有个他通过王佑结识的司库小官,虽然官阶更低,但消息灵通,对各衙署的动静门儿清。

几天后的傍晚,陈默正在书房里对着那卷长城舆图发呆,管家悄无声息地进来,递上一个毫不起眼的竹筒。

“侯爷,门房说是一个小孩送来的,指名给您。”

陈默接过,入手微沉。打开竹筒,倒出一卷薄绢,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字迹歪斜,像是用左手写的。内容是某个郡国近日粮价异常波动的数字,以及两句关于漕运船只调度的小道消息。

他盯着那薄绢,看了很久。然后起身,走到灯烛前,将薄绢一角凑近火焰。橘红色的火苗舔舐着绢布,迅速将其卷曲、碳化,最终化为一小撮灰烬,散落在铜碟里。

窗外,夜色浓重,万家灯火如豆。

他回到案前,提起笔,在那舆图边缘,之前画的小马驹旁边,又添了几笔。这次画的,是一条弯弯曲曲、看似杂乱无章的虚线,从北地郡的方向,一直延伸到长安城外。

这条线画得断断续续,若有若无,像是一条刚刚开始摸索、前途未卜的小路。

他放下笔,吹了吹墨迹,看着那蜿蜒的线条,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这路,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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