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枣树“开口”后的第七天,林怡希带着小队踏入了沙漠深处。
风卷着细沙打在圣树纤维斗篷上,发出簌簌的响。小满怀里抱着那株从丧尸腐肉里挖出的血枣藤幼苗——它的茎秆泛着暗红,叶片边缘长着锯齿,像极了丧尸的指甲。王婶走在最前头,手里攥着把沙枣核:“沙枣树说‘往北走,有活水’,咱跟着枣核的指引准没错。”
流沙里的“花轿”
行至正午,脚下的沙地突然塌陷。
“是流沙!”周延拽住小满的胳膊,却见流沙中央竟浮着个腐朽的木轿——轿帘被风吹开,里面蜷缩着具丧尸,身上缠满血枣藤,藤蔓开着妖异的红花,像新娘的盖头。
“别碰!”林怡希拦住要上前查看的张姐,“血枣藤缠过丧尸,汁液有毒。”
话音未落,轿中丧尸突然睁眼,血枣藤猛地窜出,缠住最近的阿依古丽脚踝。姑娘痛呼一声跌倒,藤蔓顺着她的腿往上爬,叶片上的倒刺刮破皮肤,渗出黑血。
“用火!”王婶抄起腰间的火折子,点燃了备好的沙枣枝。火苗舔舐着藤蔓,暗红的茎秆发出“滋滋”声,竟渗出琥珀色的汁液——那味道像极了沙枣蜜,却带着股腐臭。
女人的“藤甲”
流沙危机刚过,新的威胁接踵而至。
前方山谷里,上百只丧尸被血枣藤捆成“茧”,悬挂在岩壁上。藤蔓的红花在风里摇晃,像无数只眼睛。更诡异的是,这些“茧”竟在缓慢蠕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
“它们在‘进化’。”林怡希摸出母亲笔记,翻到夹着干枣花的那页,“笔记说‘血枣藤吸腐肉而生,终将结出‘心果’,食之可通幽冥’。”
“通幽冥?”小满吓得抓紧她的衣角。
“别怕。”王婶用圣树纤维编了副护腕,“我年轻时见过沙漠里的‘藤甲兵’,用荆棘裹身御敌。咱也做个‘藤甲’,专克这血枣藤!”
女人们立刻动手:张姐砍来带刺的沙棘枝,阿依古丽用圣树汁液浸泡,王婶带着几个媳妇把藤条编成护甲,连最小的娃娃都帮忙捡拾掉落的沙枣核——那核能砸断藤蔓的细须。
血枣藤的“心”
傍晚扎营时,林怡希做了个梦。
梦里,沙枣树化作位白发老妪,指着山谷说:“血枣藤是沙漠的‘创可贴’,它吸走腐肉的毒,却也被毒侵蚀。你们要找的,是它的‘心’。”
醒来时,小满正指着岩壁惊呼:“怡希姐,你看!”
月光下,血枣藤的红花突然汇聚成一颗拳头大的血珠,悬在岩壁中央。那珠子泛着幽光,竟像心脏般微微搏动。
“那就是‘心果’!”周延握紧长鞭,“它在给丧尸‘输血’!”
林怡希想起母亲的笔记:“心果需用圣树之火烤炙,方能逼出毒血。”她立刻带人行动:王婶用沙枣枝搭起篝火,张姐把圣树纤维搓成引线,小满则抱着血枣藤幼苗——她发现这幼苗的根须竟在悄悄吸收岩壁渗出的水珠。
藤与火的共舞
战斗在子夜打响。
林怡希带着女人们爬上岩壁,用圣树汁液涂抹的藤甲护住周身。血枣藤感应到威胁,猛地收紧“茧”,丧尸破茧而出,浑身缠满藤蔓,眼睛泛着红光。
“扔沙枣核!”林怡希大喊。
小满和阿依古丽奋力将核子砸向藤蔓,暗红的茎秆被砸出裂痕,流出琥珀色汁液。张姐趁机用沙棘护甲勾住藤条,王婶点燃火把,将圣树纤维抛向血珠——
“轰!”
圣树之火与血珠相撞,爆发出刺目的光。血枣藤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藤蔓纷纷枯萎,丧尸失去支撑,坠入流沙。岩壁上只留下那颗被烤焦的“心果”,裂开一道缝,里面竟掉出几粒金色的种子。
沙漠的“眼泪”
黎明时分,山谷里飘起细雨。
林怡希捧着金色种子,看雨珠打在血枣藤的残枝上——那雨水竟是淡金色的,带着股清冽的甜香。王婶接了些雨水煮开,给受伤的阿依古丽喝下,姑娘苍白的脸渐渐有了血色。
“这是沙漠的‘眼泪’。”林怡希轻声说,“血枣藤吸走了腐肉的毒,用自己的‘心’净化了它,才换来这场雨。”
小满突然指着远处:“怡希姐,你看!”
雨幕尽头,一片绿洲若隐若现——那里有清澈的水潭,茂密的圣树丛,还有成片的沙枣林。风里飘来沙枣花的甜香,混着雨水的湿润,像母亲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