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舟划破地下暗河的静谧,水晶砂在船底泛着银河般的光。
林怡希立在船头,圣树纤维斗篷被暗河的风掀起,手中紧攥着永泉图——图上的“海心岛”标记正随着沙舟的行进,在月光下微微发烫。小满蹲在船尾,往风滚草帆上抹冰焰草汁:“怡希姐,这帆遇水更韧,沙鳗尸抓不住!”船身两侧,王婶撒下的沙枣核粉在水面铺成金点,像给沙舟镶了道护身符。
沙鳗尸:水与沙的“守岛魂”
暗河深处传来“嘶嘶”声,像无数条蛇在吐信。
张姐突然拽住林怡希:“看水底!”——几条沙鳗尸正贴着船底游弋,它们的身体是沙与水混合的胶质,鳞片泛着青灰色的光,头部嵌着半枚青铜种植图(正是母亲笔记里提的“沙种树图”),眼睛是两团幽蓝的永泉泪光。
“别动!”独眼握紧沙枣木长矛,“它们是守岛的,伤了会拼命。”
话音未落,一只沙鳗尸猛地窜出水面,胶质身体缠住船桨。阿依汗立刻点燃冰焰草,蓝焰甩向沙鳗尸的鳞片——青铜种植图遇火“嗡嗡”作响,沙鳗尸竟松开船桨,痛苦地扭动着缩回水底,鳞片下的蓝光忽明忽暗。
“它们的弱点在鳞片下的图!”林怡希翻开母亲笔记,“笔记说‘沙鳗尸吞图护岛,图在则魂在’,得用圣树汁软化鳞片,才能取图。”
女人的“取图计”
“分三路!”林怡希将圣树汁囊分给众人,“王婶带铁犁女人编‘圣树网’,网眼浸满汁液,专兜沙鳗尸;张姐带沙盗用冰焰草火诱,别让它们围过来;我和阿依汗、小满去船头,用风滚草绳套沙鳗尸的脖子——轻点,别伤了图!”
第一路:圣树网兜尸
王婶的手指翻飞,圣树纤维网在水面铺开,网眼遇水渗出乳白色汁液。沙鳗尸撞上来时,胶质身体被汁液粘住,挣扎着却甩不开——春桃用沙枣核砸它的眼睛,幽蓝的永泉泪光竟暗了下去。
第二路:冰焰火诱敌
阿依汗的冰焰草蓝焰在船尾烧起,沙鳗尸怕火,纷纷游向火光。独眼趁机用长矛挑开一只的鳞片,青铜图一角露出,竟刻着“沙种树,根缠沙,叶承露,三年自生水”。
第三路:风滚草绳套图
小满的风滚草绳甩出,精准套住一只沙鳗尸的脖子。林怡希用匕首轻划鳞片,圣树汁渗入缝隙,青铜图“啪”地脱落——沙鳗尸的身体瞬间瘫软,胶质外壳化为黑沙,沉入水底。
海心岛的“沙种树”
沙舟靠向海心岛时,月光正照在岛中央的沙种树上。
那树不高,树干像缠满沙粒的蛇,叶片是细长的柳叶状,叶尖挂着露珠——每滴露珠落地,沙地便洇出个小水洼。“这就是‘自生水’的树!”王婶摸着树干,树皮粗糙却带着暖意,“你娘笔记说‘沙种树是沙漠的肾,能滤沙取水’。”
树底下立着块石碑,刻着母亲的字迹:「沙种树种于海心岛,取叶三片种沙窝,根须自寻地下水,叶露可解尸毒。」小满摘了片叶子,露珠滴在她手背上,竟真的沁出凉意,驱散了连日的疲惫。
沙鳗尸的“告别”
取完图,沙鳗尸群突然围拢过来。
为首的沙鳗尸(正是被取图的那只)游到船边,鳞片下的蓝光变得柔和,竟朝林怡希点了点头——它的身体逐渐透明,露出里面模糊的人形:是个裹着兽皮的老汉,手里还攥着半块沙枣核。
“是守岛人。”乌兰婆婆突然说,“三十年前俺见过他,叫‘沙老爹’,为护沙种树被尸气侵体……”
沙老爹的虚影朝众人拱手,身体化作金沙融入沙种树的根须。树上的露珠突然增多,像下雨般洒在沙舟上,每一滴都带着“谢谢”的意念——那是沙鳗尸们最后的祝福。
沙舟载“种”归
返程时,沙舟载着沙种树的三片叶子、青铜种植图、满船的永泉泪露。
林怡希把叶子小心包进圣树纤维袋,王婶用沙枣核粉在船底撒了圈“护种符”,小满哼着沙舟谣,歌声混着暗河的流水声,像在哄沙种树种子睡觉。独眼突然指着前方:“看!出口的光!”
地下暗河的尽头,是通往遗忘绿洲的沙眼。沙种树的叶子在袋中轻轻颤动,仿佛在说:“快回家,沙漠等着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