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坳的风裹着沙砾,刮得人脸颊生疼。
林怡希勒住驴车,望着前方被风蚀成锯齿状的岩壁——岩缝里插着几片云种叶,叶尖用圣树汁画着“求救”的符号,正是母亲笔记里“云种部落”的标记。“他们被困住了。”小满指着岩壁下的石屋,门楣上挂着枯骨部落的兽骨旗,旗面却被撕成碎片,混着暗红的血渍。
王婶把最后半块冰焰草饼塞进小满怀里:“你娘说‘云种部落守着最后的云种,能引九天甘露’,沙蝎子定是想抢他们的种。”张姐检查着沙枣木长矛上的冰焰草绳:“俺带几个沙盗,先探探路。”
石屋里的“假图囚徒”
石屋的门虚掩着,推开门时,一股尸油混着沙枣核的酸臭味扑面而来。
十几个云种部落的人被铁链锁在石柱上,他们穿着用云种叶编的蓑衣,手腕被尸油泡过的麻绳勒出血痕,为首的云叔眼神呆滞,怀里抱着本泛黄的《云种图》——图上的云纹被尸油涂得发黑,正是沙蝎子常用的“假图”手法。
“醒醒!我们是金沙村的!”阿依汗用冰焰草汁涂抹云叔的太阳穴,尸油遇火“滋滋”蒸发,云叔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滚下泪来:“沙蝎子……他用假图骗俺,说能引‘黑风暴雨’灭了绿洲,俺们才……”
他的话被屋外的脚步声打断。三个沙盗押着个穿兽皮的女人进来——竟是春桃的妹妹春燕,她衣衫褴褛,怀里抱着株枯萎的云种苗:“他们说……说俺姐在砾石河滩等俺,骗俺来当‘种奴’……”
沙蝎子的“云种阴谋”
云叔颤抖着翻开《云种图》,最后一页用血写着沙蝎子的字迹:「云种引九天雨,黑风坳藏永泉水库,水钥分两半,得全者控水脉」。
“沙蝎子想用假图控制云种部落,让他按图‘引黑风暴雨’——实则是想淹了下游绿洲,独占永泉水库!”林怡希心头一紧,想起第九十二章沙蝎子用尸油污染云层的阴谋,“这水钥是开启水库的钥匙,他已骗了枯骨部落的半枚,现在又来抢云种的!”
春燕突然指着窗外:“他在那边!正用俺姐的沙枣木牌骗小孩挖‘水眼’!”众人冲出石屋,只见沙蝎子站在坳中央的高台上,左手举着枯骨部落的半枚水钥,右手拎着春桃的沙枣木牌,正对一群孩子喊:“挖到水眼,给你们吃金沙糕!”
女人的“破局计”
“分三路!”林怡希将云种叶分给众人,“王婶带云种部落用‘云叶障眼法’——把云种叶抛向空中,叶背的银光能晃瞎沙蝎子的眼;张姐带沙盗用冰焰草火攻高台,逼他交出木牌;我和阿依汗、小满去救孩子,用‘沙枣核糖’引开他们——春桃说过,沙蝎子贪甜食!”
第一路:云叶障眼
云叔带着族人扯下蓑衣上的云种叶,叶背的银光在阳光下刺得人睁不开眼。沙蝎子身边的沙盗乱作一团,王婶趁机用沙枣核粉撒向他们脚踝——核粉遇风扬起,呛得沙盗直打喷嚏。
第二路:冰焰逼水钥
阿依汗的冰焰草蓝焰蹿上高台,沙蝎子慌忙后退,春桃的沙枣木牌掉在地上。张姐一个箭步冲过去捡起木牌,却被沙蝎子拽住胳膊:“把牌给我!不然俺引爆尸油罐!”他身后竟藏着个装满尸油的陶罐,引线已点燃。
第三路:糖引孩童
小满掏出怀里的金沙糕,朝挖“水眼”的孩子们晃了晃:“来吃糕!怡希姐做了甜的!”孩子们立刻丢下铲子跑过来,春燕趁机抱起最小的孩子躲进石屋。林怡希则冲向沙蝎子,用圣树纤维绳捆住他的脚踝——绳上的活泉草汁渗入沙蝎子的皮肤,他惨叫着松开了手。
水钥与云种的新生
沙蝎子被制服时,尸油罐的引线已烧到罐口。
“用冰焰草汁泼!”林怡希喊。阿依汗立刻将冰焰草汁囊扔过去,蓝焰“轰”地燃起,尸油罐在火中炸开,黑烟瞬间被云种叶的银光驱散。沙蝎子瘫在地上,看着自己被捆住的手,突然狞笑:“你们以为赢了?永泉水库的水钥有两半,枯骨部落的半枚在独眼手里,云种的半枚……在你们救的春桃身上!”
众人这才想起,春桃还在砾石河滩养伤!林怡希看向云叔怀里的《云种图》,图角果然画着半枚水钥的纹路——与枯骨部落的半枚合起来,正是开启永泉水库的“水钥全图”。
云叔突然跪下,将半枚水钥捧给林怡希:“俺们云种部落愿跟金沙村走,守着云种,再也不信假图了!”他身后,被解救的族人纷纷摘下蓑衣,用云种叶编成“护云旗”,插在石屋前。
黑风坳的“新绿”
傍晚,黑风坳的风停了。
林怡希把两半水钥合在一起,钥匙上的云纹与永泉图严丝合缝,指向沙漠深处的“永泉水库”方向。小满用云种叶给孩子们编了“护身符”,王婶把沙蝎子剩下的金沙糕分给云种部落的老人,张姐用冰焰草汁给春燕包扎伤口。
“怡希姐,”小满指着天空,“你看!云种叶的银光把云染白了!”——原本灰黑的云层,竟真的透出几缕白云,像沙漠在深呼吸。
林怡希望着合二为一的水钥,知道沙蝎子的阴谋还没结束,但她们有了云种部落的加入、水钥的指引、彼此手挽手的勇气。风里飘来云种叶的清香,混着金沙糕的甜,她知道,末日再难,只要囤住“真”与“信”,绿洲的云,总会再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