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之心祭坛的水晶碑突然发出嗡鸣时,林怡希正将金褐色麦种按进碑顶的“心形凹槽”。
“按娘说的,麦种为引,圣树汁为媒。”她将阿依汗递来的圣树汁囊倾斜,淡金色的汁液顺着麦种纹路渗入碑身——麦种竟在汁液中舒展胚根,像只小手抓住了碑心的“机关钮”。小满立刻吹响蜜哨,沙婴尸们围在水晶碑旁,用“心阵谣”的调子哼唱:“银叶树,心芽果,麦种引,碑门开……”
碑身突然裂开道缝,甘霖从缝中倾泻而下——不是金沙色的雨,是混着圣树汁清香的“心雨”,所到之处,沙地上的尸气苔藓“滋滋”消融,露出底下湿润的黑土。驼铃婆婆的铜铃在雨中轻摇:“你娘说‘心雨洗沙,古绿重生’,这雨能唤醒沙海深处的老绿洲!”
古绿洲的“水源核心”
心雨停歇时,祭坛后方显露出一片废墟:倒塌的土坯房爬满沙柳,干涸的井台刻着“沙海古绿洲”五个字,中央的“水源核心”竟是口琉璃井,井水幽蓝如宝石,水面浮着片巨大的沙枣叶——叶背的银斑竟组成了“守井人”三个字。
“这井是古绿洲的生命泉。”沙七用沙枣核铲挖开井边的沙土,露出半截石碑,「井水养万民,尸鳄守其魂,非心诚者不得饮」。“尸鳄?”张姐的冰焰草火把照亮井底,只见井壁上嵌着几具青灰色的骸骨,骨架间缠着条尸化沙鳄:它体长丈余,鳞片覆着尸油苔藓,尾巴扫过井壁能刮下碎石,眼睛是两团幽绿的尸火。
小满突然指着沙鳄的脖子:“怡希姐!它有沙枣核项链!”——沙鳄颈间挂着串沙枣核,核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守”字,正是十年前失踪的守井人“老奎”的标志。
尸鳄的“守井执念”
“它是老奎!”阿囡突然挣开小满的手,跑到井边——沙鳄的鳞片缝隙里,竟夹着半块沙枣核“小娃娃”,和她怀里的一模一样。“老奎叔叔以前给我编过这个!”娃的声音发颤,从怀里掏出母乳罐残片,“阿娘说,他守井时最怕娃掉井里,总在井边放‘长命锁’。”
林怡希翻开母亲笔记的“古绿洲篇”,找到老奎的记载:「守井人老奎,性憨厚,以沙鳄为伴,鳄亡后尸气侵体,化尸鳄守井,非童谣声不醒」。她看向沙婴尸们:“你们唱‘守井谣’,就是老奎教你们的调子!”
小豆子立刻敲起陶鼓,沙婴尸们围在井边,用细细的童音哼唱:“沙井深,水儿甜,老奎叔,守千年,娃的笑,比蜜鲜,井水笑,冒清泉……”歌声飘进井底,沙鳄的尸火眼睛竟慢慢暗了下去,鳞片上的青灰纹路也开始剥落。
女人的“唤心计”
“分三步!”林怡希将圣树汁囊和沙枣核粉分给众人,“第一步:童谣稳魂——沙婴尸继续唱守井谣,用回忆唤醒老奎的意识;第二步:核粉净尸——王婶带云种部落用沙枣核粉撒沙鳄伤口,核粉克尸油;第三步:圣树汁洗心——我和阿依汗下井,用汁涂它心口的‘尸气核’!”
第一步:童谣稳魂·娃声唤旧识
沙婴尸的歌声越来越响,沙鳄突然停止摆动尾巴,头颅慢慢抬起——井底竟传来老奎沙哑的哼唱:“沙井深,水儿甜……”小满把沙枣核“小娃娃”扔进井里,沙鳄竟用鼻子轻轻拱了拱,像在辨认旧物。
第二步:核粉净尸·金粉祛尸油
王婶的沙枣核粉混着圣树汁,撒在沙鳄的鳞片上。“滋滋”声中,尸油苔藓化作黑水流出,露出底下青灰色的鳄皮——那是老奎生前常穿的羊皮袄颜色。“这粉能洗尸气!”她边撒边喊,云种部落的姑娘用沙柳枝编“护粉网”,防止核粉被风吹散。
第三步:圣树汁洗心·唤醒守井人
林怡希绑着冰焰草绳下到井底,阿依汗紧跟其后。沙鳄心口嵌着颗幽绿的“尸气核”,正是沙蝎子残党当年注入的。她将圣树汁滴在核上,汁液“咕嘟”冒泡,核身竟慢慢裂开——里面蜷着个干瘦的老头,正是老奎!
“娃们……唱得真好听……”老奎睁开眼,摸着沙鳄的脖子,“这鳄是我伴儿,沙暴后它先我而去,我用尸气守着井,怕有人糟蹋……”阿依汗用圣树汁涂在他心口,尸气核彻底消散,老奎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化作金沙融入井水。
水源核心的“新生”
老奎消失后,沙鳄的尸气彻底褪去,竟变回条普通的沙鳄——鳞片是土黄色的,眼睛像两颗黑葡萄,温顺地趴在井边。小满壮着胆子摸它的头,沙鳄竟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背,像在说“谢谢”。
“井水能喝了!”沙七用陶罐舀起井水,水清冽甘甜,带着沙枣花的香气。王婶把沙枣核粉撒在井边,画了个“护井符”:“以后这井,咱轮班守着,像老奎那样。”
林怡希把老奎的沙枣核项链挂在井台边,项链旁立了块新碑,刻上“老奎与守井鳄永护水源”。小满用沙枣核编了串“护井铃”,挂在沙鳄脖子上:“以后你守井,铃响我们就知道你安好。”
古绿洲的“复苏谣”
傍晚,古绿洲的废墟上燃起篝火。
沙鳄趴在井边,听沙婴尸们唱“复苏谣”;老吴用柳叶吹“守井调”,沙七用沙枣核敲陶埙伴奏;云种部落的女人用云叶编“井栏”,沙盗们用冰焰草绳捆扎倒塌的房梁。林怡希把心箱里的“沙枣核编结集”分给众人,小满在集子里添了沙鳄的画像,阿囡在旁边画了朵沙枣花。
驼铃婆婆望着复活的井水,突然笑了:“你娘的‘最后囤货’,原来是让咱找回‘守井的心’——守着水,守着娃,守着彼此的手,比啥都金贵。”
林怡希望着古绿洲的篝火,井水的甘甜混着童谣的暖,在沙海上飘出很远。她知道,沙蝎子残党的最后底牌已被化解,而她们的“囤货”——金麦种、圣树汁、童谣声、沙枣核编结、彼此的信任,已足够在这片古绿洲上,种出下一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