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草台的春风裹着沙枣花的甜香漫过绿洲时,沙粟地的土垄刚翻出油亮的褐色。林怡希蹲在田埂边,指尖捻起一撮湿润的土——这是沙七用归心绳从月牙泉引来的“活水”浇过的,土腥气里混着归元草的清苦,像极了他们初遇时,破庙外那片刚抽芽的野草地。
“怡希姐,种子筛好啦!”小满的声音从仓房传来,竹筛里躺着金灿灿的沙粟种,颗颗饱满得像小珍珠。阿囡跟在她身后,怀里抱着个陶罐,罐口用沙枣叶封着:“这是沙七哥让我收的沙枣蜜,说拌种能防虫!”她发间别着沙七新编的沙枣核蝴蝶结,跑起来翅膀似的颤。
沙七从药棚走来,肩上搭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褂,手里提着个木桶:“王婶熬了守心草茶,加了野薄荷,给你提提神。”桶沿飘出的白汽里,混着守心草的玉白香与薄荷的清凉,像极了昨夜他替她掖被角时,指尖掠过发梢的温度。
春播危机:沙鼠与“断水谣”
春耕的热乎气还没散,麻烦就来了。
午后,阿木急匆匆跑进医帐:“怡希姐!沙粟地闹沙鼠了!一夜之间啃了半垄种的芽!”林怡希跟着他跑到田边,只见松软的土垄上布满细小的爪印,几株刚冒尖的沙粟苗被齐根咬断,断口处还沾着沙鼠的口水。
更糟的是“断水谣”——不知谁传的“月牙泉要干了”,几个逃难来的老人攥着空水囊唉声叹气:“没水浇地,这春播算是白忙活了!”张姐的织机“咔嗒”声停了,她望着晒蔫的沙芥苗直叹气:“这要是误了农时,秋冬就得挨饿了。”
沙七蹲在田埂边,用归心绳丈量爪印间距:“不是普通沙鼠,是‘囤货贼’——专挑囤的种和嫩苗啃。”他从药篓里摸出把聚歼草籽:“王婶说,这草籽撒在垄沟,沙鼠闻着味就绕道走。”
囤货智慧:春播“三防计”
危机中,母亲笔记的“春播囤货篇”浮现在林怡希脑海:「春播防三害:虫、鼠、旱,囤货备三宝:草、绳、蜜」。她立刻分派人手,将囤货智慧与男女主默契拧成一股绳:
林怡希带沙婴尸:用聚歼草叶编“防鼠篱”(插在田垄四周,锯齿叶挡沙鼠爪),唱“防鼠谣”稳人心——“聚歼草,叶儿尖,沙鼠来,绕道边,囤货种,护周全……”阿囡举着沙枣核“小喇叭”跟在后面,童音穿透焦虑:“坏老鼠,别啃苗,怡希姐有聚歼草!”
沙七带云种部落:用守心草茎编“引水绳”(一头系在月牙泉边的老榆树上,一头埋进沙粟地,草茎能导地下湿气),在田边挖“蓄沙坑”(铺沙枣叶防渗,存雨水备用);
王婶带拾荒部落:用沙枣蜜拌“驱虫沙”(沙芥粉+沙蝉蜕粉,蜜粘虫脚),撒在菜畦边防蚜虫;
张姐带沙盗:用归元草根编“安民牌”(挂在高处写“泉眼未干,囤货足用”),冰焰草火把照着牌,驱散谣言。
沙七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皮袋:“给你的。”打开是沙枣核雕的鼠形佩,“上次你说沙鼠狡猾,这个戴在腰间,聚歼草香能‘防’它再来。”林怡希接过佩饰,指尖摩挲着核上刻的锯齿纹——这正是聚歼草叶的模样。
春播协作:沙鼠退散与“蜜拌种”
战斗在申时打响。
沙鼠群果然循着味来了,刚摸到田垄边,就被聚歼草篱的锯齿叶划得吱哇乱叫。阿囡举着“小喇叭”唱谣,沙婴尸们挥着草叶赶,沙鼠们吓得掉头就跑,连囤的沙粟种都没敢碰。
沙七那边,“引水绳”已埋进土垄,他蹲在蓄沙坑边,用归心绳测湿度:“地下两尺有潮气,够浇三天苗。”王婶的“驱虫沙”撒在菜畦,蚜虫纷纷从叶背滚下来。张姐的“安民牌”挂起来后,老人们凑过来问:“真的假的?泉眼没干?”沙七舀了瓢蓄沙坑的水递过去:“您尝尝,这水甜着呢,是月牙泉的。”
最甜的是“蜜拌种”——林怡希把沙枣蜜兑上温水,拌进沙粟种里。阿囡踮着脚帮忙:“怡希姐,这蜜是沙七哥存的吗?我闻着像去年他给我留的那罐!”沙七耳尖发红,低头搅着蜜水:“嗯,留着给你做糖渍的,先给种子‘吃’点。”
春播的“蜜约”
黄昏时,沙粟地的新芽在夕阳下泛着绿光。
聚歼草篱插在田边,像排小卫兵;引水绳埋在土里,草茎微微颤动;蓄沙坑的水映着晚霞,像块碎镜子。沙七坐在田埂上,用沙枣核编“春播符”,林怡希走过去,把“防鼠佩”系在他腰间:“戴着,下次采草我陪你防沙鼠。”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从怀里掏出个小陶罐:“给你的。”罐子里是新炼的沙枣蜜,琥珀色的蜜里沉着几片归元草叶:“用春播的第一茬沙枣做的,加了守心草汁,甜而不腻。”林怡希舀了勺尝,蜜香混着草香在舌尖化开,像极了他们一起熬过的每一锅膏。
“沙七,”她望着田垄间的忙碌身影——阿木带着沙婴尸修水渠,王婶补渔网,张姐织新布,阿囡追着沙蜥跑,“等这季沙粟熟了,咱们酿蜜酒吧?”
“好。”他笑着点头,指尖蹭过她嘴角的蜜渍,“用新蜜酿,埋在沙枣树下,等明年春播时挖出来,给孩子们喝。”
风掠过沙粟地,新芽“唰唰”作响,像在应和远处的笑声。沙鳄在月牙泉边甩尾,溅起的水花映着归元草的月白,也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一个是她,一个是他,中间隔着半罐蜜,和整个春天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