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圣诞节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轻轻落在夜莺脸上。
Krueger撑着头，看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忍不住用指尖卷着她散在枕上的发梢。
“小野猫，”他低声唤道，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起来拆礼物了。”
夜莺在睡梦中蹙起眉，往被窝深处缩了缩，含糊地嘟囔：“滚开……混蛋……”
Krueger低笑一声，可不理会这毫无威慑力的骂声。他连人带被子一把将她抱起，像裹着个蚕宝宝似的，稳稳地将她安置在房间中央柔软的地毯上。
“睁眼看看，”他单膝跪在她面前，指着面前堆成小山的礼物，“这些都是你的。”
夜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这才发现Krueger早已趁她熟睡时，将写着她名字的礼物从基地中心那棵巨型圣诞树下统统搬进了房间。
包装精美的礼盒堆了满地，从朴素的军绿色包装纸到印着雪花麋鹿的华丽礼盒，应有尽有。
她终于睁开了眼皮，裹着被子坐直身子，伸手拿起最近的一个方盒子。拆开丝带，里面是一套精密的军用匕首保养工具，附着的卡片上画着一个简单的肥皂图标。显然，这来自Soap。
Krueger在身后落座，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看着她又拆开下一个长条盒子。这次是一把定制战斗刀，刀柄上刻着她的代号，名字上是Keegan。
随着礼盒一个个被打开，Krueger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Ghost送的是一套纯黑色的高级战术手套，指关节处做了特殊加固，Gaz送来的是最新型号的战术耳机，连price和Nikolai都给她留了一瓶珍藏多年的威士忌。
当夜莺拆开一个用暗红色包装纸包裹的盒子，露出里面一套银制酒壶时，Krueger的呼吸明显一滞。盒底那张只画着歪歪扭扭的小熊的卡片，让他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
“Nikto……？”他的声音危险地压低，在她耳边缓缓道，“亲爱的……你藏得很深啊……”
最后，当夜莺拿起那个格外巨大的、系着奥地利传统绳结的礼盒时，Krueger终于忍无可忍地一把按住她的手。盒子里是一件做工精良的雪地作战服，尺寸完美贴合她的身形，来自K?nig。
“我早知道会有情敌，”他把脸埋在她颈间，声音闷闷的，带着毫不掩饰的醋意，“但没想过……会有这么多。”
夜莺被他这副醋意模样逗得想笑，又有些心虚，只好轻轻在他脸颊啄了一口，放软声音：“别生气了嘛……”她说着，试图从厚重的被子里挣脱出来。
Krueger立刻收紧手臂，将她牢牢锁在怀里，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想干嘛？” 他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小心翼翼，“……不会是‘水果’不想负责了吧？”
夜莺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伸手掐了掐他高挺的鼻梁：“你想多了。我只是要去拿给你的礼物。”
听到“礼物”二字，Krueger立刻恢复了那副邪魅的神情，眼底闪过愉悦的光。他轻松地将裹着被子的她打横抱起：“这样啊……那让我代劳吧。小心着凉，我的小野猫“穿得”可太清凉了……”
“闭嘴！”夜莺红着脸轻捶他的肩膀，指挥他走到衣柜前。她从最里层取出一个细长的木盒，盒面上刻着繁复的花纹，看上去古朴而精致。
Krueger将她抱回地毯上，好奇地打开木盒。
当看清盒中之物时，他的呼吸微微一滞。
那是曾经深深刺入他肩胛的匕首，此刻被保养得锃亮如新，锋利的刀刃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刀柄上古老的徽记被精心保养过，甚至比当初更加清晰。
“这是……”他小心地拿起匕首，指尖抚过刀身上独特的锻造纹路。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战士，他立刻认出这把刀的非凡之处。
这是那种有价无市、只在极少数古老家族中流传的珍藏品。他猛地抬头看向夜莺，眼神中充满难以置信：
“‘甜心妈咪’……我忍不住再次怀疑，你当时沃尔科夫小姐的身份……不会是真的吧？”
夜莺被逗笑了，撇了撇嘴，故意调侃：“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Krueger低笑一声，将她连人带被子重新搂进怀里。他贴近她耳畔，声音里带着危险的魅惑：“正好相反……我现在更想知道，把这样珍贵的‘定情信物’送给我，是在向我求婚吗？”
他拿起匕首，刀尖轻轻挑起她的一缕发丝，眼眸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还是说……你想在我身上留下更深的印记？”
夜莺轻哼一声，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想得美，这把刀是让你记住，下次再敢让我生气，就让你好看。”
……
圣诞节这天，有些队员和后勤人员们请假，所以基地格外冷清，菜也没人做。
夜莺裹着Krueger的外套坐在料理台边，晃着腿说起往事：“那时候在奇美拉基地，要不是price坚持要带上老陈，我可能早就营养不良了。”
Krueger正系着围裙在冰箱里翻找食材，闻言回头挑眉：“这么喜欢他做的菜？”他取出裹着保鲜膜的肉排，“今天让你尝尝我家的味道。”
“你居然会做饭？”夜莺惊讶地看着他利落地用肉锤捶打肉排，动作意外熟练。
“我在很久之前，在维也纳的餐馆后厨打过黑工。”他撒上盐和胡椒，肉排在他掌下发出规律的轻响，“那时候每天要捶两百块肉排。”
裹上粉、蘸蛋液、撒面包糠……隔壁都馋哭了。
当肉排滑入油锅时，金黄的泡泡簇拥上来，厨房里弥漫起诱人的香气。
“这是wiener Schnitzel。”他将炸得金黄酥脆的肉排装盘，配上柠檬角和土豆沙拉，推到她面前。
夜莺小心切下一块，酥壳应声碎裂。她仔细品味着舌尖传来的口感，眼睛微微发亮：“嗯，外酥里嫩，火候恰到好处。虽然看起来像炸猪排，但调味层次很特别诶……有种淡淡的迷迭香？”
Krueger擦手的动作顿了顿，倚着料理台露出玩味的笑：“看来某只小野猫的舌头比我想象的敏锐。”他倾身靠近，指尖轻轻擦过她唇角的面包糠。
“我既然能吃出迷迭香……”夜莺顺势轻咬住他的手指，眼含笑意：“大厨是不是该给点奖励？”
“奖励？”他突然扣住她的后颈，在极近的距离间低语。
夜莺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惹得耳根发热，却故意用叉子柄敲敲他的胸膛：“Krueger大厨，你的肉排要凉了。”
“凉了再做便是。”他夺过叉子，细致地切下最金黄的一角，蘸上柠檬汁递到她唇边，“但有些滋味……”
他的眼眸深深望进她眼里，暗示着，“错过了最佳时机，就再也尝不到了。”
“那我想尝尝，”她轻吻他的下巴，“你记忆里真正的味道。”
Krueger眼底重新漾起笑意，鼻尖蹭过她的脸颊：“那我明天就带你去维也纳。我知道有家小餐馆的炸肉排……”他压低声音，“比这个好吃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