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欣语看着刷屏的礼物,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她一边感谢,一边继续强化着自己的观点。
“大家看,我们这辆常安SUV,在如此崎岖的山路上,还能保持这样的速度和稳定性。”
“这足以说明我们炎产车的技术已经达到了世界顶尖水平!”
“那些说我们炎产车不行的人,今天就让他们好好看看!”
她的话,再一次将直播间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无数的“666”和“炎产牛逼”刷满了屏幕。
然而,直播间的狂欢,与车内凝重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洲根本没有精力去理会孙欣语在搞什么效果。
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方向盘和前方的山路上。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这种路况下高速行驶,意味着什么。
每一次颠簸,每一次转向,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只要出现一点的失误,结果就是车毁人亡,万劫不复。
他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
但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却稳如磐石。
因为他知道,这一车人的性命,全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他不能输。
也输不起。
刘扬的压力,同样巨大。
他的左手死死地抓着车门上方的扶手,稳住自己不断晃动的身体。
而他的右手,则像一把铁钳,始终用手枪冰冷的枪口,死死抵住白袍的太阳穴。
白袍是他们现在唯一的护身符。
也是他们唯一能要挟后面追兵的筹码。
一旦让这个家伙挣脱,或者被对方要放弃他。
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铺天盖地的子弹。
刘扬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他能感觉到,身边的白袍身体在微微颤抖,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声。
这家伙显然也被这疯狂的追逐吓破了胆。
但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掉以轻心。
困兽犹斗。
谁也无法预料,这个养尊处优的土豪,在生死关头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刘扬的眼神变得愈发冰冷,手指扣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应对一切突发状况。
“距离,一百米!”
刘扬的声音,像是一块巨石,狠狠砸在车内每个人的心上。
这个距离,已经进入了步枪的有效射程之内。
“林神!快啊!”
孙欣语也顾不上直播了,她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
那几辆路虎的轮廓已经清晰可见,仿佛下一秒就能撞上他们的车尾。
“坐稳了!”
林洲低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他猛地一打方向盘。
“吱嘎!”
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响起。
常安SUV的车身一个漂亮的甩尾漂移,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险之又险地拐进了一条更加狭窄的岔路!
这是一条地图上根本没有标记的小道。
与其说是路,不如说是一条被雨水冲刷出来的沟壑。
路面布满了碎石和深坑,两旁是茂密的灌木丛。
“疯了!你疯了!”
白袍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
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悬崖峭壁,吓得魂飞魄散。
这条路,根本不是车能开的!
“闭嘴!”
刘扬用枪托狠狠地砸了一下他的脑袋。
林洲没有理会后座的混乱。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
常规的山路,常安的性能已经达到了极限,被追上只是时间问题。
想要活命,就必须剑走偏锋!
这条所谓的“路”,让车里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常安SUV就像是一叶在惊涛骇浪中颠簸的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巨浪拍得粉碎。
车身剧烈地摇晃,每一次起伏,都让人的心脏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仪表盘上的指针,在一个疯狂的数字上疯狂抖动。
一百六十公里每小时!
在这样一条连路都算不上的沟壑里,开出这样的速度,简直就是自杀!
刘扬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
作为一名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多年的雇佣兵。
他自认为见识过无数大场面,也经历过数不清的生死瞬间。
但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让他感到头皮发麻。
这已经不是车技的问题了。
这是在用命去赌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
他看了一眼身旁专心致志开车的林洲,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惊叹。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他的神经难道是钢铁铸成的吗?
不过,惊叹归惊叹,刘扬心中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的右手,依旧像焊死了一样,用枪口死死顶住白袍的太阳穴。
只要车身侧翻,或者出现任何无法挽回的状况。
他会在第一时间,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要死,就拉着这个罪魁祸首一起陪葬!
“不!不要!停下!快停下!”
白袍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嚎叫。
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颠出来了,胃里翻江倒海,酸水直冲喉咙。
“我给钱!我给你们钱!一千万!不!五千万美丽币!”
他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求饶。
“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再追究!这一切都是误会!误会!”
白袍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就不该在那个该死的烧烤摊,因为觊觎那个炎国女孩的美貌,而去主动挑衅。
谁能想到,几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炎国人,竟然是如此可怕的疯子!
“只要你们放了我,我名下的油田股份,可以分你们百分之十!”
“求求你了!我还不想死!”
面对白袍声嘶力竭的哀求和天价的诱惑,林洲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的双眼,始终锁定着前方那条蜿蜒曲折的“生命线”。
开口做交易?
从他们拔枪的那一刻起,这件事就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和谈的余地。
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现在唯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带着孙欣语和刘扬,从这片绝境中杀出去。
同胞的性命,比任何金钱都重要!
“闭嘴。”
林洲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冷得像冰。
这冰冷的两个字,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在了白袍的身上。
他彻底心凉了。
对方根本不为所动。
他们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
不!
我不能死!
白袍的眼中闪过疯狂的绝望。
我身价过亿,在终冬地区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每天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我怎么能死在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死在一辆破烂的炎产车里!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迅速成型。
跳车!
没错,跳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