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深海诡域，初战告捷
帝国第一远洋舰队，如同一群钢铁巨鲸，在浩瀚无垠的太平洋上破浪前行。星宿舰引领在前，灵能光流在湛蓝海面上划出优美的尾迹，改良的“破浪”战船紧随其后，船帆鼓荡，符文隐现，整个舰队保持着严谨的阵型，以远超时代的速度向着东南方向那片被标记为“魔鬼三角”的神秘海域挺进。
最初的航程风平浪静，碧空如洗，海鸥翔集，仿佛是一次惬意的远足。但周汝昌与舰队上下都不敢有丝毫松懈，所有人都知道，平静之下往往暗藏杀机。
十日后，舰队逐渐接近目标海域边缘。
天空首先发生了变化。原本湛蓝的天际开始堆积起铅灰色的低垂云层，阳光被隔绝，海天之间一片晦暗。风也失去了规律，时而静止，时而从四面八方胡乱吹来，带着一股咸湿中夹杂着腐朽的怪异气味。
海水的颜色也从深邃的蔚蓝，逐渐变为一种令人不安的墨绿色，水下能见度急剧下降，仿佛有什么东西吞噬了光线。舰队配备的、经过道门加持的“探海罗盘”指针开始出现不规则的摇摆、旋转，显然受到了强烈的磁场干扰。
“将军，我们已进入目标海域外围。此地天地元气异常紊乱，磁场混乱，水下文识（声呐原理的阵法应用）受到严重干扰，探测范围不足平日三成。”负责观测的修士校尉紧张地禀报。
周汝昌站在“青龙号”舰桥，望着窗外那诡谲的海天景象，面色凝重。“命令各舰，启动一级战备！灵能护罩功率提升至七成！所有攻击阵法预热，弩炮上弦！放出‘巡海隼’，扩大侦查范围！”
命令迅速传达。各舰光芒流转，一层淡蓝色的灵能护罩若隐若现。舰首的“星陨灵能炮”炮口开始汇聚微光，两侧弩炮位，士兵们将刻满符文的特制弩箭填入槽内。数只经过驯化、体型小巧、飞行迅捷、眼部镶嵌着“洞察晶石”的“巡海隼”从各舰起飞，如同利箭般射向前方迷雾深处。
舰队速度放缓，如同警惕的巨兽，小心翼翼地深入这片被诅咒的海域。
又前行了半日，周围的光线愈发昏暗，仿佛提前进入了黑夜。浓稠的雾气不知从何处弥漫开来，笼罩了海面，能见度降至不足百丈。海浪变得诡异起来，不再是规律的起伏，而是如同沸腾般，不断从水下鼓起一个个巨大的、随即又破裂的气泡，发出沉闷的“咕嘟”声。
“有情况！左舷三里，水下有大型生命体高速接近！”文识官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
几乎在警报响起的同一时间，左翼一艘“破浪”战船侧后方，墨绿色的海面猛地炸开！一条粗壮无比、覆盖着暗蓝色鳞片、长满吸盘的巨大触手，如同来自深渊的魔鞭，带着万钧之势，狠狠抽向那艘战船！
“是深海巨妖！右满舵！灵能护罩最大！弩炮齐射！”那艘战船的船长声嘶力竭地怒吼。
“轰！轰！轰！”
数十支破甲弩箭带着凄厉的呼啸，精准地命中那粗大的触手！符文亮起，爆炸声接连不断，鳞片破碎，蓝色的血液飞溅！然而，那触手仅仅是顿了顿，依旧带着恐怖的力量砸落！
“嘭——！”
淡蓝色的灵能护罩剧烈闪烁，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最终不堪重负，轰然破碎！触手余势未消，重重砸在战船甲板上，木屑纷飞，数名躲闪不及的水兵瞬间被碾成肉泥！船体发出刺耳的断裂声，明显倾斜！
“青龙号，主炮瞄准！给我轰断它！”周汝昌目眦欲裂，厉声下令！
“青龙号”舰首，那门星辰巨炮早已蓄势待发，炮口凝聚的炽白光球骤然爆发！一道粗大的白色光柱撕裂迷雾，以超越视觉的速度，精准地轰击在那条触手的根部！
“嘶昂——！！！”
一声痛苦到极致的、非人非兽的尖锐嘶鸣从海底深处传来！那粗大的触手在星陨灵能炮的恐怖威力下，瞬间被汽化了大半，剩余部分如同触电般猛地缩回海中，只留下漫天腥臭的血雾和依旧在翻滚的海面。
首战，虽击退了袭击，但一艘战船受损，多名水兵阵亡，也给舰队上下蒙上了一层阴影。这深海之中的怪物，比预想的还要强大和诡异！
“抢救伤员，抢修战舰！保持阵型，继续前进！”周汝昌强压怒火，冷静指挥。他知道，这很可能只是开胃小菜。
果然，随着舰队继续深入，袭击变得频繁起来。各种被魔气或未知力量侵蚀、发生变异的深海生物层出不穷。有能喷射腐蚀酸液的巨型灯笼鱼，有能释放精神冲击的透明水母群，有甲壳坚硬如铁、力大无穷的巨蟹……舰队不得不持续动用弩炮、灵能炮乃至修士的法术进行清剿，能量与物资消耗急剧增加。
更令人头疼的是那无处不在的迷雾与磁场干扰，使得舰队如同盲人摸象，只能缓慢推进。
“将军，如此下去不是办法！能量储备下降太快，而且我们始终找不到敌人的老巢！”副将忧心忡忡。
周汝昌盯着海图上那片依旧被浓重迷雾覆盖的核心区域，沉声道：“不能退！陛下将此重任交予我等，岂能因些许困难便畏缩不前？传令，舰队呈环形防御阵型，原地休整两个时辰。让随军的阵法师，尝试布置‘驱雾定元阵’，哪怕只能驱散一小片区域的迷雾，稳定片刻的磁场，也能为我们指明方向！”
就在舰队艰难地在迷雾与怪物的袭扰中挣扎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在极深的海底，一双巨大、冰冷、毫无感情的眸子，正透过重重黑暗，默默地注视着这支闯入它领域的钢铁舰队。眸子的主人，身躯庞大到难以想象，仅仅是轻微的动作，便引动了暗流的汹涌。
它，似乎才是这片“魔鬼三角”真正的主宰。
而远在京城的董天宝，通过龙脉与山河社稷镜的模糊感应，也微微蹙起了眉头。他“看”到了舰队遭遇的阻力，感受到了那片海域深处，那股沉睡的、远比渊祖龙魂更加古老、更加深邃的恐怖气息。
“看来，周汝昌他们，遇到真正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