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次销售回笼的巨额资金作为底气,以及妹妹卢晓雯这个得力助手的加入,卢象关决定进行一次规模更大的采购。
这次,他带上了卢象群和卢晓雯,再次找到了那家即将关门的小商品商场老板。
看到卢象关去而复返,还带着两个生面孔,老板有些意外。但当卢象关递上一份长长的采购清单时,老板的眼睛瞬间亮了。
这次的采购量,几乎是上次的五六倍之多,涵盖了之前畅销的镜子、首饰、玩具、香皂、背包等,还新增了一些如简易文具套装、彩色橡皮筋、更为精巧的八音盒、防风打火机等新品。
“玄关,你这是……找到大客户了?”
老板一边招呼店员按照清单配货,一边忍不住好奇地打听。如此大的进货量,绝不像是小打小闹的零售。
卢象关早已想好托词,含糊道:“嗯,联系上几个外地做旅游纪念品批发的,试试水。”他自然不会透露明末的秘密。
老板虽然心下存疑,但能在关门前快速清理如此大量的库存,减少损失,无疑是天大的好事。
他心情大好,在价格上又给予了不小的优惠,算上运输和精力成本,比卢象关他们自己去义乌批发市场折腾还要划算不少。
结账完毕,老板甚至主动提出,可以用商场的厢式货车,直接帮他们把货送到。
这正合卢象关之意,省去了他们另行找车运输的麻烦。
当商场货车将一箱箱、一袋袋的商品卸在卢家老宅,几乎堆满了一整间空置的厢房时,
看着那如同小山般的物资,连早有心理准备的卢象关都感到有些震撼,更别提初次见识这等阵仗的卢象群了。
卢晓雯看着满满一房间的货,思维却更加长远。
她微微蹙眉,对卢象关说:“哥,这样堆在家里不是长久之计。太杂乱,也不安全。我建议,等这批货出手,资金充裕后,我们要么盖个仓库,要么……”
她眼中闪过一丝大胆的光芒,“干脆想办法盘下张渚镇那家快倒闭的商场!那里地方够大,既能做仓库,也能作为我们在现代这边的一个掩护和据点,以后大规模采购、存储、甚至分装都方便。”
卢象关闻言,眼睛一亮。盘下商场?这想法确实够大胆,但也并非不可能。一旦成功,他们将拥有一个极其便利的现代基地。
“还有运输工具,”
卢晓雯继续补充,“明末那边,我们至少需要购置一辆马车,总不能一直靠租借或者人力搬运。
现代这边,也需要一辆小货车,方便我们从仓库或未来盘下的商场往家里运货,总不能每次都麻烦租车送货。”
卢象关深以为然,这些都是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问题。
讨论间,卢晓雯又将话题引向了时空通道本身。她看着后院那面焦黑的墙,提出了几个关键问题:
“哥,象群,你们有没有仔细测试过,这个通道具体有多大?它真的就局限在这面墙的范围里吗?”
卢象群被问得有些茫然,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卢晓雯接着推论:“按道理,时空通道与这面砖石院墙应该没有必然联系,只是凑巧出现在这个位置。如果是这样,理论上,我们就算拆掉这面墙,通道应该还是存在的。”
“第二点,是因为滚地雷炸出了时空通道,还是因为时空通道的出现,其强大的能量场或未知物理效应,引来了滚地雷?”
卢晓雯秀眉微蹙,进行着逻辑推演,“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滚地雷虽然罕见,但其能量级恐怕不足以撕裂时空。
反倒是时空通道这种超出我们理解的存在,在形成或稳定的瞬间,引发局部电磁场剧烈变化,从而招致雷暴天气,甚至精准引来滚地雷,更符合逻辑。”
卢象关听着妹妹的分析,心中佩服不已。不愧是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大学生,这想象力和推理能力,比他这个半吊子穿越者强多了。
“有道理!那我们得赶紧测试一下通道的实际大小!”卢象关立刻来了精神。
说干就干。他和卢象群找来一根长长的竹竿,来到后院。
卢象关先将竹竿水平伸向焦黑墙壁的中心点,竹竿前端毫无阻碍地没入虚空。
然后,他缓缓将竹竿向上抬起,直到竹竿与地面垂直,顶端远远高过了两米多的院墙,竹竿的上半部分依然处于“消失”状态!
“通道高度至少超过四米!”
卢象关兴奋地说道。接着,他们又测试宽度,发现竹竿在水平移动时,直到远离焦黑痕迹左右各近一米的位置,才感觉到阻力,通道宽度也达到了四米多!
测试结果证实了卢晓雯的猜想——时空通道本身是一个独立存在的“门户”,其尺寸远大于院墙上那片雷击痕迹,院墙只是恰好位于通道口而已。
卢象群看着那根在虚空中进出的竹竿,对卢晓雯的洞察力心服口服。
“第三个问题,是安全问题。”
卢晓雯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明末不比现代法治社会,我们通过两界贸易快速积累财富,一旦露富,难保不会引起地痞流氓、贪官污吏甚至山匪路霸的眼红。购买一些必要的防身装备,我觉得是必须的。”
卢象关重重地点了点头,妹妹考虑得非常周全。看来,要准备的东西还很多。
计划敲定,几人立刻分头行动。
卢晓雯独自前往明末宜兴县城,直奔最繁华的商业区和新老城区结合部的集贸市场。
她仔细观察着沿街商铺的类型、档次、人流情况,记录下各种商品的普遍售价,尤其是与“环球洋行”售卖的类似品,
如普通铜镜、传统胭脂水粉、本地制作的玩具、常见的布匹等,进行价格和品质的对比。
她走进几家较大的杂货铺和绸缎庄,假装顾客,询问商品信息,留意店家的服务态度、店铺陈设和营销手段。
她发现,这个时代的商业模式还非常传统,基本是等客上门,缺乏主动营销意识,商品陈列也较为杂乱。
在餐饮区,她留意到调味品的使用相对单一。这让她想到,也许除了成品,一些效果显着的现代基础调味料,如浓缩鸡精、高效酵母粉等,也可能有市场。
她还特意去看了县城的车马行和货运码头,了解大宗货物的运输成本和流程,为将来可能的更大规模贸易做准备。
一天下来,她笔记本上记满了密密麻麻的信息和数据,对明末宜兴县的商业生态有了更直观和深入的了解,心中对“环球洋行”的定位和发展方向也更加清晰。
与此同时,卢国强和卢象群则赶着借来的骡车,将部分精选的货品送往张渚镇的“环球洋行”。
方守业见到他们,如同见了救星,因为开业时许多畅销货早已售罄,店铺热度有所下降。
卢象群熟练地清点货物,与方守业带来的伙计交接,将一面面小镜子、一盒盒首饰、一打打香皂、各种玩具补充上架。店铺内因新货的到来再次焕发生机。
除了补货,卢象群这次还带来了几款新品:如简易文具套装: 内含几支削好的铅笔、一块橡皮、一把小刀和一个小本子。他向方守业解释,此物可用于孩童启蒙习字,比毛笔简便,也适合商贾速记。
精巧八音盒: 一个巴掌大小,上紧发条后能演奏简单清脆乐曲的小盒子。当悠扬的音乐在店内响起时,不仅方守业和伙计目瞪口呆,连店外路过的行人都被吸引,纷纷驻足张望。
防风打火机: 卢象关特意交代要谨慎推广的“神器”。卢象群演示了其一键生火、不畏微风的特性。这种远比火折子和燧石好用、美观又能反复使用的打火机,方守业欣喜不已,可以想象的出它的畅销程度。
看着这些新奇物件,尤其是那能自行演奏音乐的八音盒和神奇的打火机,方守业对未来的生意更是充满了信心。
补货完毕,结算了新的货款后,卢国强和卢象群没有停留,立刻赶往宜兴县城最大的车马行——顺风车马行。
车马行内,停放着各式各样的车辆,从简陋的板车到装饰较为华丽的载人马车应有尽有。空气中弥漫着牲口、草料和皮革混合的气味。
卢象群如今眼界已开,不再是纯粹的农夫。
他仔细打量着这些车辆,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一辆结实耐用、带有篷厢的货运马车上。
这辆车车厢宽敞,足以装载大量货物,篷厢可以遮风挡雨,保护货物,拉车的辕木结实,配上一匹健壮的骡马正合适。
车马行的牙人(中介)见来了主顾,连忙上前招呼。
卢象群虽然年轻,但言谈举止间已透着一股沉稳,他仔细检查了车辕、车轮、篷厢的牢固程度,又询问了牲口的口齿(年龄)和脚力。
讨价还价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卢国强在一旁偶尔补充几句,卢象群则据理力争,最终以一个相对公道的价格,买下了这辆马车连带一匹看起来颇为精神的棕色骡马。
办理好交割手续,拿到盖有车马行印契的文书,卢象群亲自执起缰绳,感受着手中粗糙的触感,有了它,往后往来于茗岭村、张渚镇乃至宜兴县城之间运送货物,将方便和自主得多。
县城街道上,卢象群赶着新买的马车,来到与卢晓雯约定的地点,载着做了一天市场调研的卢晓雯回茗岭村。
而此刻,卢象关也正在现代宜兴县城物色合适的二手厢式货车,和防护具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