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关开着新买的二手厢式小货车,满载着采购的安防装备和一些准备带回明末的零散物资,回到了现代茗岭村的老宅。
他将车停稳,看着这辆将成为重要运输工具的货车,心中踏实了不少。
几乎在同一时间,在院墙的另一侧,明末时空。
卢象群也赶着新购置的马车,车轮碾过村中的土路,回到了茗岭村的家中。棕色的骡马打着响鼻,停在了熟悉的院门前。
卢象关穿过时空通道,回到明末这边时,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院中那辆崭新的马车。
他快步上前,围着马车转了一圈,仔细看了看结实的车辕、厚重的车轮和宽敞的篷厢,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这马车买得好!用料扎实,往后往来运货就方便多了!”
卢象群见到象关过来,并且如此肯定,心中满是欢喜,介绍道:“在县城车马行挑了很久,这辆最是稳妥,牲口也是挑的脚力好的。”
这时,蔡氏也从屋里出来,看到新买的马车,露出欣慰的笑容。
卢象关兴致勃勃地对家人说:“叔父,婶娘,象群,晓雯,我在那边也添了个大件!走,过去看看!”
他引着好奇的卢国强一家与卢晓雯再次穿过院墙。
当那辆银灰色的厢式小货车出现在明末家人眼前时,再次引来了阵阵惊叹。
“这……这‘货车’如此庞大!”卢国强仰头看着货车厢体。
“这日后便是我们自己的货车了?”卢象群抚摸着冰凉的金属车身,虽然有坐过几回,依然感觉不太真实。
蔡氏则对车辆的光滑外表和严丝合缝的工艺啧啧称奇。
卢象关笑着打开后车厢门,展示里面巨大的装载空间。“看,这里面的地方,比我们新买的马车还能装得多!以后大批量运货,就靠它了!”
一家人看着分属两个时代、却同样承载着家族希望的运输工具,心中充满了喜悦与对未来的憧憬。这跨越四百年的协作,正变得越来越顺畅。
喜悦之余,卢象关从车里搬出了几个箱子,神情变得严肃了些:“叔父,婶娘,象群,晓雯之前提醒得对,咱们的生意越做越大,安全不能忽视。这是我买的一些防身之物。”
他打开箱子,逐一介绍:强力电棍: 演示了按下开关时前端爆出的蓝色电弧和“噼啪”声响,强调其瞬间制敌之效,但言明非生死关头不可轻用。
还有轻便却坚硬的防爆盾,卢象群试着格挡了几下,感觉防御面积大且不费力。
防狼喷雾小巧易藏,卢象关提醒对准歹人面部喷射,可致其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凯拉夫材料防刺服一共四件,轻薄如寻常夹克。卢象关用随身小刀用力划刺演示,衣物表面只留下浅浅白痕,丝毫无损。
这神奇的效果让卢国强夫妇和卢象群看得目瞪口呆,随即便是巨大的安心感。
蔡氏连忙拿起一件,催促卢象群和卢国强试试是否合身。
“有了这些,心里踏实多了!”
卢国强抚摸着身上轻便的防刺服,感慨道。卢象群也郑重地将电棍和喷雾收好,深知责任重大。
话题转到生意上,卢象群通报了姐夫方守业那边的情况:“姐夫店铺的生意从开业时的巅峰有所回落,但据姐夫说,目前依然是张渚镇最繁忙、客流最多的店铺,每日进项依旧可观。”
卢象元听完卢象群所说,看向众人,说出下一步计划:“所以,我们下一步要双管齐下。
一方面,要依托姐夫的人脉和我们自己的走访,在宜兴县城乃至周边乡镇,寻找合适的人选和店铺,开设第二家、第三家‘环球洋行’的代理店,将我们的网络铺开。”
“另一方面,”他指了指屋内堆积的现代商品,
“等这批货出手,回笼资金后,我们也要开始有计划地从明末采购物资,运回现代销售。
晓雯调研了市场,有些特产很有价值。我们需要在现代这边积累更多资金。是时候拿下张渚镇那家快倒闭的商场!商场老板急于出手,正是低价收购的好时机。
如晓雯所说,那里地段好,地方大,即可以继续经营小商品,做为两界货物流通的掩饰,又可以做为即将注册的贸易公司办公地点,还有挺大一个仓库可以用来存放货物。”
这个宏大的目标让卢象群和卢晓雯都感到振奋,连卢国强夫妇也觉得前景无限。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乐见“环球洋行”的红火。
张渚镇上,李记杂货铺的李掌柜,此刻正对着两名垂头丧气的帮闲大发雷霆。
“废物!两个大活人都能跟丢!要你们何用!”
李掌柜气得脸色铁青。他的店铺这些天生意清冷,全拜对面方守业的“环球洋行”所赐。他请两名帮闲日夜蹲守,就是想摸清对方的货源来路。
一名帮闲哭丧着脸辩解:“李掌柜,真不怪小的们无能啊!那送货的是两个人,我们一路跟到县城,
本以为能摸到他们的仓库或者上线,谁曾想……他们转头就去车马行买了辆新马车!还配了匹好牲口!我们靠两条腿,哪里追得上四个轮子的马车啊!”
另一个帮闲赶紧补充:“不过掌柜的,我们也没白跑!打听到了,那送货的年轻人,是方守业的小舅子卢象群。
“卢象群?”李掌柜眯起眼睛,咀嚼着这个名字。
卢家在张渚镇是官宦人家,是士绅,但绝无可能有什么海外门路。
这“奇货”的来源,愈发显得扑朔迷离了。“继续给我盯紧了!我就不信,他们次次都能这么运气!”
与此同时,在镇上的卢国霖府中,却是另一番光景。
卢国霖正与夫人李氏在花厅闲话。李氏刚从外面回来,带回了“环球洋行”依旧火爆的消息。
“老爷,您说象关那孩子,从哪里弄来这许多稀奇又实用的物件?那镜子,照人毫发毕现;那香皂,洗手留香;还有那会自己跑的小车、能奏乐的盒子……妾身活了半辈子,闻所未闻。”
李氏语气中带着惊叹与一丝好奇。
卢国霖捻着胡须,沉吟道:“象关从海外归来,有些海外门路不奇怪。我看象群跟着象关做事,将来都有一番出息!”
聊着聊着,话题便转到了卢象关本人婚配身上。
李氏叹道:“象关这孩子,年纪也不小了(按明末标准,二十岁已算大龄未婚),他父母早亡,这终身大事,自然落在国强兄弟和弟妹身上。
只是国强兄弟毕竟是庄户人家,见识有限。老爷您作为堂叔,是不是也该帮着操心一二?”
卢国霖点了点头:“夫人所言极是。于情于理,我这做叔父的,都该过问。象关如今这生意,看起来是有了个好开端,前途可期。
只是……终究是白手起家,毫无根基,现今居无片瓦,田无一垅。若想寻个家境殷实的好人家,怕是有些难处。”
两人商量一番,觉得无论如何,关心是必须的。
李氏主动请缨:“既然如此,不如过两日,妾身去茗岭村走走,探望一下国强兄弟和弟妹,也顺带看看象关那孩子,两家多走动走动,不能生分了。”
卢国霖觉得此举甚好,便点头应允:“也好,就劳烦夫人走一趟。带上些寻常礼物,不必过于贵重,显得生分。主要是表达我们的一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