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 皇城
万俟澈遵从西陵王的要求,带着慕清公主游览西陵皇城。然而,因与蓝灼早有“演戏”之约,他特意请得西陵王允准,邀蓝灼一同出游。于是,这三人一行,便形成了一种微妙而引人注目的组合。
西陵皇城街道宽阔,两旁商铺林立,售卖的多是西陵特有的各色宝石矿晶。赤血玛瑙、暗影晶石、流金琥珀……在日光下折射出炫目而有些刺眼的光芒,整座城池仿佛都被笼罩在一片珠光宝气之中,带着西陵特有的、毫不掩饰的张扬与富庶。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时不时会有几个眼瞳赤红、皮肤皲裂如岩浆纹路的老者,两边的屋檐下悬挂着奇特的金属风铃,在热风中发出沉闷的声响,而那座醒目的血虹桥依旧,汞蒸气裹挟着七彩流光扭曲升腾……
慕清与蓝灼同乘一辆马车,万俟澈则骑马行于车旁。
马车内,气氛起初有些凝滞。慕清眉眼温柔,穿着一身淡雅的青色宫装,行为举止规矩合度。她看了蓝灼一眼,看她没有和自己说话的意思,率先打破沉默,声音轻柔有礼:“我是慕清。那日殿前初见火凤公主,便觉公主风姿绝世,果然人如其名,美艳华丽,令人心折。公主若不嫌弃,可以唤我清儿。听闻您比我年长几岁,不知……我能否唤您一声灼姐姐?”
蓝灼今日为一同出游,换上了一身利落的红色骑射服,更显身姿挺拔,英气逼人。她见慕清态度谦和,模样柔弱,倒也没生出什么为难之心,爽快答道:“嗯,我是蓝灼。慕清公主有礼了。在我这儿没那么多虚礼,你想怎么叫都行。”
慕清闻言,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真诚赞道:“灼姐姐真是英姿飒爽,气度非凡,颇有巾帼不让须眉之风范,清儿在宫中时,最喜欢看巾帼女英雄的话本,看到姐姐,就仿佛话本中的人物活了一般,姐姐让清儿好生羡慕。”
蓝灼只是淡淡一笑,未再多言,目光转向车窗外,却不期然对上了万俟澈恰好望进来的视线。那双独特的异色眼眸,在街市璀璨珠光的映衬下,金瞳愈发璀璨,琥珀色的右眼则显得深邃难测。被他这样专注地看着,蓝灼没来由地感到一阵不自在,她收回目光,对慕清道:“清儿公主,外面景致不错,我坐得闷了,想出去骑马活动活动筋骨。”说罢,不等慕清回应,她便利落地掀开车帘,跃上了侍从牵来的另一匹骏马。
万俟澈见她出来,驱马靠近,眼中带着笑意,低声问道:“灼儿,可是想与本王并辔同行?”
蓝灼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马车里太闷,我出来透透气。”说完,一夹马腹,便策马走到了队伍前面。
马车内的慕清,透过纱帘看着前方并骑而行的红色与月白色身影,男子俊美无俦,女子英姿飒爽,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那般和谐夺目。而她自己,却像是一个误入画中的多余之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淡淡的失落与自怜……
在城中游览一番后,万俟澈颇为大方地为慕清和蓝灼购置了不少奇珍异宝。但是蓝灼向来不喜欢这些女儿家的饰品衣物,她把玩着一块炽热的火灵石,兴趣缺缺地道:“这城中景致看来看去,无非是些金银珠玉,没什么新意。西陵可有什么独特的山林野趣?”
万俟澈闻言,立刻接口:“有啊。城外的赤霄山,每逢傍晚,夕阳沉落之时,景色最为奇幻壮丽。赤色山岩与漫天霞光交相辉映,如同天地熔炉。今日时辰尚早,此刻前去,正好可以赶上。”
蓝灼一听饶有兴致,但是还有第三人,她尊重地看向慕清,询问道:“慕清公主,可想一同去看看?”
慕清此时内心想,灼姐姐人真的不错,还主动邀请自己,心里自然是愿意跟她去看看的,于是乖巧点头:“灼姐姐想去的话,清儿自然也愿一同前往,开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