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回去拿红衣箱里的东西。”
苏砚站起身,语气坚定,“如果掠夺派拿到了红衣,他们的侵蚀源会更强,到时候不仅我会有危险,你们也会受到影响。”
“不行!”
老周立刻阻止她,“现在星桥巷都是掠夺派的人,你回去就是送死。”
“我有办法。”
苏砚从口袋里掏出母亲的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画着星桥巷17号的侧视图,侧墙根处有一个小小的排水口,“我妈在笔记里写,仓库的侧墙有个排水口,能通到巷子里的下水道。
我可以从排水口进去,拿到红衣就走,不会被灰衣人发现。”
老周看着笔记本上的侧视图,又看了看苏砚坚定的眼神,知道她已经下定决心了。
他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小的铜钥匙:
“这是排水口的钥匙,三年前苏兰姐找到的,一直放在我这里。你要小心,一旦遇到危险,就吹铜哨,我们会立刻赶过去。”
苏砚接过钥匙,郑重地点点头。
她把手机放进背包里,又把铜哨攥在手里,转身朝门口走去。
阿梅突然叫住她,递过来一个小小的手电筒:
“这个手电筒是防水的,还能发出信号光,要是迷路了,就按三下开关,我们能看到。”
“谢谢。”苏砚接过手电筒,心里暖暖的。
走出茶馆时,夜色已经浓了,天上挂着一轮弯月,星星很少,只有几颗在云层里若隐若现。
苏砚沿着窄巷往星桥巷走,脚步很轻,尽量不发出声音。
走到星桥巷口,她躲在拐角处,偷偷往17号砖房的方向看——
灰衣人还在撬仓库的门,撬棍撞击门板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
她深吸一口气,沿着墙根慢慢走到17号的侧墙处。
侧墙根处果然有一个小小的排水口,盖子是铜制的,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影”字。
她拿出老周给的钥匙,插进锁芯,轻轻一拧,“咔嗒”一声,盖子打开了。
排水口比她想象的要大一些,刚好能容一个人钻进去。
她把背包背在胸前,弯腰钻了进去,里面是一条狭窄的下水道,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
她打开手电筒,顺着下水道往前走,走了大概十米,就看到前面有一个出口——
正是仓库的侧墙,出口处的盖子已经松动了,显然是母亲当年打开后没关紧。
她轻轻推开盖子,爬进仓库里。灰衣人还在撬正门,没发现她。
仓库里的光线很暗,只有从正门缝隙透进来的一点月光,照亮满地的旧物箱。
她快步走到“37号-红衣”箱前,掀开盖子——
里面果然放着一件绣金红衣,和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红衣的领口处别着一枚珍珠发饰,正是陈瑶家的那枚,发饰旁边,放着一本小小的日记本。
苏砚拿起日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是红衣女的字迹,娟秀又有力:
“1943年9月12日,林生说实验能救更多人,我信他。今天他给我戴上这枚发饰,说等实验成功,就带我离开这里。”
她快速翻着日记本,里面记录着红衣女从相信林生到发现实验真相的过程。
最后一页的日期是1943年9月20日,也就是红衣女缢亡的前一天:
“我看到了实验体的名单,37号是我。
林生骗了我,他不是在救人,是在掠夺执念。
我要毁掉实验记录,不能让更多人受害。”
日记本的最后,夹着一张小小的纸条,是林生的字迹:
“对不起,我没想到掠夺派会用你做实验体。
我把实验记录本藏在了砚知堂的阁楼暗格里,等我救了你,就一起毁掉它。”
苏砚的心猛地一跳。原来林生当年也在保护她,他把实验记录本藏在了砚知堂的阁楼暗格里——
母亲笔记本里提到的“阁楼暗格”,就是这里!
就在这时,仓库的正门突然“哐当”一声被撬开了,灰衣人的脚步声传来:
“37号的红衣箱呢?快把它交出来!”
苏砚赶紧把红衣、日记本和发饰塞进背包里,转身朝排水口跑去。
灰衣人已经看到了她,大喊着追了过来:“别跑!把红衣留下!”
苏砚钻进排水口,刚要盖上盖子,灰衣人的手就伸了过来,抓住了她的背包带。
“想跑?没那么容易!”灰衣人用力往后拽,背包带勒得苏砚肩膀生疼。
她急中生智,从口袋里掏出铜哨,用力吹了三声——
“嘀嘀嘀”的哨声在下水道里回荡,格外响亮。
灰衣人听到哨声,脸色一变,显然知道这是保护派的联络信号,他松开背包带,转身就往仓库外跑。
苏砚趁机盖上排水口的盖子,顺着下水道往巷口跑。
刚跑出巷口,就看到老周、阿力和阿梅正往这边赶来。
“你没事吧?”老周扶住她,上下打量着她。
“我没事,拿到红衣和日记本了。”苏砚晃了晃背包,心里松了口气。
阿力朝星桥巷的方向看了一眼:“灰衣人跑了,我们追吗?”
老周摇了摇头:“不用追,他已经知道我们在附近,不会再回来了。我们赶紧回据点,看看日记本里有没有新线索。”
几人转身往茶馆走,夜色里,他们的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
苏砚摸了摸背包里的红衣,又摸了摸口袋里的日记本,心里突然充满了力量。
她知道,明天晚上的面粉厂之战不会轻松,可只要有老周他们在,只要有母亲留下的线索,她就一定能救出母亲,毁掉实验记录本,阻止掠夺派的阴谋。
而此刻的星桥巷深处,灰衣人正躲在胡同里,给李警官打电话:
“她拿到了红衣和日记本,还有保护派的人帮忙,我们的计划可能要变。”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李警官阴鸷的声音:
“变?不用变。明天晚上的面粉厂,我亲自去。只要苏砚敢来,就别想走。”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狠厉,“对了,把苏兰带过去,用她当诱饵,我就不信苏砚不乖乖交出实验记录本和红衣。”
灰衣人应了一声,挂了电话,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一场围绕着执念、守护与掠夺的较量,即将在明天晚上的面粉厂,拉开最终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