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眼惺忪之间,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仿佛一道惊雷划破寂静的夜空。那独特的铃声在我耳畔不断回荡:“爷爷,孙子给您来电话了!爷爷,孙子给您来电话了!”
仅仅重复两遍,便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头,将我从混沌的睡梦中猛然拽醒。
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为我为这铃声所做的特别设置——它实在太过独特,让人难以忽视。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陌生号码,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然而,当我刚刚按下接听键,一个熟悉的声音便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些许埋怨的语气:“干什么呢?给你发消息一直不回。”
我立刻听出这是冯雯静的声音,心中顿时有些愧疚,连忙解释道:“刚刚看着电视剧睡着了,不好意思啊。你回来了吗?”
“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她的声音中明显带着一丝不满,“赶紧下楼来给我开门。”
我这才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意识到她这是早就下班回来了,于是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抓起钥匙,像一阵风似的飞奔下楼。
楼下的大门是电子锁,晚上她把钥匙留给了我,所以此刻的她连大门都无法进入,只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地等待着。
当我急匆匆地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门口的她。寒风吹过,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那单薄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如此无助。我心疼极了,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快步回到房间后,我让她把手塞进被窝暖暖,缓了一会儿后,她委屈的对我说了一长串抱怨的话:“你知道我在外面等了多久吗?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打了那么多语音电话,最后还是在你v信简介里面看见你的电话号码联系上你的,不然我今晚就要露宿街头,冻死在外面了。”
“没事了,没事了,对不起,我看电视把媒体声音放的小,又不小心睡着了,没听见手机响。”我赶紧带着歉意的语气小声说道。
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去烧了壶热水,动手给她洗了脚,又削了一个苹果,用剩下的热水给她泡热,喂她吃,她这才消了气。
等她卸完妆躺在床上,就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我看着她疲惫的样子,心疼的摸了摸她那乌黑亮丽秀发,也没有做那事的想法,安安静静的抱着她,没过一会儿,就听见她发出微微的打鼾声伴随着均匀的呼吸声,我爱怜的看着她的脸庞,是那么的迷人,那么的让人爱人心疼。
后半夜的困意来得猝不及防又草草收场,前几个小时的浅眠像是耗尽了所有睡意,睁眼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纹路,百无聊赖间伸手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点开腾讯视频续上了没看完的剧。
由于没带耳机的缘故,怕吵到身旁熟睡的静静,只能把媒体音调到最低,全程盯着字幕往下看,屏幕的微光在黑暗里忽明忽暗,映着房间里安静的轮廓。
就这么沉默地看到五点,眼睛干涩得发沉,指尖划着关掉视频App,插上充电器准备睡觉。
可脑子里乱糟糟的,刚睡过的疲惫还没散尽,昨晚输钱的懊恼又翻涌上来,辗转反侧都不敢太用力,怕惊醒静静。
就这么在半睡半醒间熬着,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直到窗外渐渐泛起鱼肚白,天光一点点漫进房间,挨到八点多实在躺不住了,才轻手轻脚地准备起身穿衣服。
“窸窸窣窣”的动作还是惊动了她,静静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瞥了眼手机屏幕,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怎么不再睡会儿,起这么早?”
我拖着浑身的倦意,有气无力地回应:“失眠了,一夜都没睡着。”
“啊?怎么会失眠呢,是不是因为我呀?”她立刻清醒了些,眼神里带着几分担忧。
“不是不是,”我连忙摆着手解释,“是你回来前我睡了几个小时,现在反倒睡不着了。”
“那你现在是要回去了?”她往我这边挪了挪,声音软乎乎的。
“嗯,”我拿起衣服的手顿了顿,心里满是不舍,“就是舍不得你。”
“嘿嘿,想我了随时过来呀,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她笑着捏了捏我的胳膊,眼底还带着未散的睡意。
“我知道,可就是不想跟你分开。”话刚说完,我把手里的衣服放回床头,重新钻进被窝,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她。
熟悉的体温贴上来的瞬间,心底涌起一阵不舍的悸动,想在分开前再靠近她一些。我的手着抚摸着她的腰,她没有反抗,只是轻轻往我怀里缩了缩,细碎的呼吸落在我的手背上。
借着清晨的微光,我们在被窝里温存了片刻,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有彼此的心跳和呼吸交织在一起。
我抱着她依偎了十几分钟,指尖轻轻梳理着她的头发,直到不得不起身的时候,才慢慢松开手。
她要起床送我,被我拦了下来:“天这么冷,你再睡会儿,别冻着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今天没下雨,我把伞塞进背包侧面的口袋,又摸出昨晚静静配好的钥匙,小心翼翼地放进衣服内袋,还特意拍了拍确认没掉。
背上背包轻轻带上门,脚步放得很慢,心里还惦记着被窝里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