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带着众人回到警局,径直走进王局长办公室。
他把孟涛家的案子原委一五一十说完,从柳燕偷钱给弟弟盖房,到孟涛的崩溃与柳燕的认错,连细节都没落下。
王局长听完,先是愣了几秒,接着忍不住笑了,又很快收住笑容,摇着头叹气:“这案子啊,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李峰点点头,心里还惦记着柳燕偷人的事,却没再提 —— 这事不能说,说了就是毁了孟涛的家。
“局长,我先回去办公了,有事您招呼。”
李峰说完,转身走出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工位,他盯着桌上的文件,却没心思看,脑子里全是孟涛通红的眼睛和柳燕的哭声。
反复琢磨半天,他还是决定把柳燕偷人的事烂在肚子里 —— 夫妻之间,总得留几分余地,真捅破了,这个家就彻底散了。
墙上的挂钟 “滴答” 响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时间。
李峰收拾好东西,拎着包走出警局,推起停在门口的凤凰牌自行车,脚一蹬,车铃 “叮铃” 响了一声,顺着街道往南锣鼓巷骑去。
傍晚的风带着点凉意,吹在脸上很舒服,自行车骑起来又稳又快,不过五六分钟,就到了 95 号院门口。
刚进垂花门,就看到闫富贵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抽烟,看到他的自行车,眼睛一下子亮了。
“李峰呀,你这上班第二天就买了自行车,够可以的呀!” 闫富贵站起身,凑过来摸了摸车把,眼里满是羡慕。
“之前退伍的津贴没花多少,正好买辆车。” 李峰笑着说,“以后要抓罪犯,总不能只靠两条腿跑,有车方便。”
“你说的是!” 闫富贵连连点头,又好奇地问,“听你之前说,你还当过兵?”
“那是,50 年就去了半岛,一直到今年才回来。” 李峰想起在朝鲜的日子,语气沉了沉,“算是捡了一条命,好多战友都没回来。”
闫富贵的眼神瞬间变得敬佩,又带着点小心翼翼地问:“你们在那边,牺牲很大是真的吗?我听人说,好多部队打一仗就没剩几个人了。”
“是真的。” 李峰的声音有点发哑,眼前浮现出雪地里的战士,“一个师一万多人,一场恶战打下来,活着的不到 800 人。有的战士,冻得连枪都握不住,还是往前冲。”
说着说着,他的眼角就湿了,赶紧别过头,用袖子擦了擦。
闫富贵一看,赶紧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歉意:“好了好了,李峰,都过去了,是我的不对,又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他赶紧转移话题:“今天该高兴啊,你买了新车,咱们得庆祝庆祝!”
李峰这才缓过神,从包里掏出准备好的糖块 —— 下午在供销社买的硬糖,他专门留了一些给闫富贵的孩子。
“闫大哥,给孩子们拿过去,甜甜嘴。” 李峰抓了一大把糖,塞进闫富贵手里。
“这怎么好意思!” 闫富贵赶紧推辞,却还是接了过来,笑得合不拢嘴,“我替孩子们谢谢你了!”
李峰笑着摆摆手,推着自行车往自己的东厢房走。
把车停在屋里,他才松了口气 —— 这自行车可是宝贝,得好好保管,别被人碰坏了。
歇了一会儿,他就开始捣鼓做饭。
他打算煮碗面条,又从碗里里挑出之前剩下的肉块,切成小丁,再用辣椒炸了点油泼辣子,打算做碗油泼面将就吃。
厨房里 “滋啦” 的油炸声飘到院里,没一会儿,整个东厢房都飘着香味。
而他买自行车的事,早就被闫富贵传遍了整个大院。
前院的邻居凑在一起议论:“新搬来的李同志真厉害,刚上班就买了凤凰牌自行车,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人!”
中院的易中海坐在屋里,听着外面的议论,心里却有点打鼓 —— 他听说李峰是警察,还是从朝鲜回来的,总觉得跟警察打交道得小心,没敢上门打招呼。
贾家的贾张氏也听说了,拉着秦淮茹小声说:“以后跟东厢房的李同志远点,警察可不好惹,别咱们家的事被他查出来。” 秦淮茹点点头,心里也有点怕。
倒是傻柱何雨柱,听说李峰早上给妹妹何雨水两个包子,心里满是感激 —— 他平时忙着上班,总顾不上妹妹,没想到新来的邻居这么热心。
他琢磨着,等星期天休息,一定要请李峰吃顿饭,好好谢谢他。
后院的许富贵则没打算跟李峰结交,坐在屋里跟媳妇白素兰说:“咱们跟他不是一个系统的,他又是警察,少跟他接触,免得查出咱们家的事。” 白素兰赶紧点头,不敢反驳。
只有后院的刘海中,心里打着算盘 —— 他在厂里是个小组长,总想着往上爬,要是能跟警察打好关系,以后说不定能帮上忙。
趁着李峰还在做饭,刘海中赶紧从家里拎了两瓶酒 ,两瓶二锅头,是他舍不得喝的宝贝,揣在怀里就往东厢房走。
刚到门口,他就听到屋里的锅铲声,赶紧敲了敲门:“李同志,在家吗?”
李峰正把油泼辣子浇在面条上,听到敲门声,赶紧擦了擦手,走过去开门。
看到门口站着的刘海中,手里还拎着两瓶酒,李峰愣了一下 —— 他知道刘海中是后院的邻居,却没想到他会上门。
“刘大哥,快进来!” 李峰赶紧侧身让他进屋,“您怎么来了?还带东西干什么!”
刘海中笑着走进屋,把手里的酒递过去:“听说你新搬来,又买了新车,我特意过来看看。
这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嫌弃,咱们哥俩晚上喝点。”
李峰赶紧接过酒,放在桌上,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搪瓷杯:“刘大哥,您坐,我刚做好面条,要不一起吃点?”
刘海中一看桌上的油泼面,面条上飘着肉丁和辣子,香味扑鼻,赶紧说:“不了不了,我在家吃过了,就是过来跟你聊聊天。”
他坐在椅子上,眼睛却忍不住往屋里的自行车瞟 —— 凤凰牌的车,在院里可是独一份,他心里满是羡慕,却没好意思说。
李峰倒了杯热水,递给刘海中:“刘大哥,您在厂里上班?听闫大哥说,您是高级锻工?”
“是啊!” 一说起工作,刘海中就来了精神,“在红星轧钢厂干了十几年了,现在是锻工组的组长,手下管着十几个人呢!”
李峰笑着点头,心里却清楚 —— 刘海中爱吹牛,也爱攀关系,跟他打交道得留个心眼。
两人坐在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厂里的事聊到院里的邻居,刘海中时不时就往自行车上瞟,还拐弯抹角地问李峰在警局的职位,想看看能不能攀上个靠山。
李峰心里门清,却没点破,只是笑着应付 —— 毕竟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没必要把关系闹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