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者与古老者唯一的不同之处，不在功法，而是祂们的雏形道果，最初是以何等大道立道的。”
商毅在创法的时候，心中同样思忖。
他暗道：“就是说，只要创造出一门逐渐引导，让人能从无到有，掌握诸天万界所有奥秘的法诀，就算是道果雏形级数之法。”
这一点并不难，只相当于写下日记，但也只有古老者才能办得到，至于自身道果仍然是虚幻道果的非古老者，能创造出道果雏形级数的根本法，也意味着虚幻道果也在那个时候，成为道果雏形。
“我是以商道立道，想创造出一门，以商道作为虚幻道果根基，逐渐包容诸天万界所有大道的神功，很简单。”
“可是……”
商毅并不满足于此。
商楼楼主之身，是他探索彼岸奥妙的实验工具，所以哪怕‘很平庸’，与别的彼岸者没有根本区别，也无所谓。
但是本体不同，如果还这么‘平庸’，按部就班成为道果雏形，实在对不起他这些年的隐忍，也不符合他预想中的落幕。
“不是一枚逐渐包含诸天所有的奥秘，由虚幻道果提升到道果雏形的道果，而是十二万九千六百枚的虚幻道果，虽然在理论上两者等同，哪怕后者道果的数量多很多，也依旧在道果雏形的范畴，甚至不到。”
“毕竟，十二万九千六百枚虚幻道果，并没有如一枚道果雏形那般，所有大道交融在了一起，互相交织，演化。”
“但是，拥有一元之数的虚幻道果，却可能是一条通往最古老者的道路了，还有提升的可能，不走这条路，还不知要如何成为最古老者。”
商毅的念头转动之间，无数灵光升起。
每点念头灵光，都在创造着一门从无到有，从开窍到虚幻道果的根本之法。
除此之外，还要兼顾一元之数的虚幻道果，互相之间的平衡契合。
哪怕对于商毅来说，这也是一门浩大工程，并非单纯创造出一门，由开窍到道果雏形的根本之法能相比的，但创法成功，回报也是巨大，至少如何成为最古老者，并非一头雾水。
“可惜，真身没有运气进入那方世界，不同的大道完全融合之后，两条大道融合拥有单一大道的十倍威能，三条大道融合是单一大道的百倍威能，四条融合是单一的万倍……”
“如果经由那个世界的独特世界观改造了自身，哪怕登临彼岸不久，也要强于最古老者。”
推演神功之际，商毅难免有一丝惋惜。
登临彼岸一段时间，完全掌握十几条大道不难，也就是说，如果本体曾经进入那方世界，融合了所掌握的大道后，捏死最古老者也不过易如反掌。
哪怕最古老者有办法瞬杀所有最古老者之下的彼岸者，在纯量级上，商毅估计也不可能超越普通彼岸万倍十万倍，只是最古老者们所拥有的手段，让祂们看起来比最古老者之下，强到了不讲道理。
不止是道德天尊与阿弥陀佛，哪怕是元始天尊、灵宝天尊，也都拥有类似于前者的手段，能化出远超恒河沙之数，触及到彼岸层次的超强力化身，让任何非最古老者的彼岸绝望。
“只要能成最古老者，那么，哪怕三清占据极大优势，夺得道果之机的可能性也不会高于我，届时哪怕表示中立，对于三清来说也是有着成道之恩的。”
“不可知，不可论，一说就错，一想就谬……”
……
九幽。
在商毅潜心创法时，摩罗化身也降临在了黑狱，俯视地府。
此时，地府核心古印，早已经正式交给了阮玉书，既然阮玉书成为了彼岸，地府的掌控权自然而然也归阮玉书。
“死后世界契合大势，末劫彻底爆发时，此身身为部分死后世界‘阴曹地府’的主宰者，将会得到进一步增幅，甚至能化为终结的象征，哪怕受限于化身的身份，也不会比古老者弱。”
摩罗化身开口说道，这样一来阮玉书也不会轻易被其他古老者镇压，不会成为商毅的弱点被针对。
百多年后。
轰隆！
一声震鸣，惊天动地，传遍了真实界所有角落。
真实界大地极北之地，轰然坍塌了！
“破灭的征兆……”
“虽有商楼楼主的天帝化身压世，延万界寿命，但不可避免，末劫终于显露征兆了。”
万界论坛上有人直播，让许多生灵都看到了极北之地的坍塌，看到那里出现了一片通向不知何处，仿佛深渊入口的空洞。
原本极北之地的生灵，早在百年前，就得到了天庭仙神通告，大多数早就迁离了。
至于没有离开的那些，或是不相信，或是对此地留有眷恋，所以一直留在了极北，在片刻前陨落，就算强如大神通者们，面对此等诸天万界级的灾难，也只能暂避，更不要说那些不到传说的生灵。
“最终破灭，真的要来了。”
无数人的脸色霎时间惨白，不止是凡人，也有飞天遁地的外景、法身们。
他们惶惶不安，生怕哪天睡过去了，再也无法醒来，会在梦中，随着诸天万界的破灭一同的死去。
在惶恐情绪逐渐扩散之时，有人站出来，他发帖道：
“在典籍之中，大商天帝曾发下宏愿，要带领诸天万界的一应有情众生，渡过末劫，前往新的纪元。”
商楼楼主的人皇化身成为天帝之后，自然要与之前的天帝有所区别，世人鉴于商毅乃是商朝后人，故而称其天帝化身为大商天帝。
此人列举例子，让人确信，那位诸天万界的主宰者，当初的确如此说过，并非谁虚造。
“一应有情众生？”
有人疑惑询问。
显然，他无法理解这句话。
很快，有人解惑了，回道：“无论何等种族，只要有喜怒哀乐，会为末劫的到来恐慌，就能算是有情众生的一员，至于那些对于末劫的来临，没有一丝一毫波动者，则不在此列，死就死了。”
“嘶！”
有人发了个卡通表情，狠狠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也紧接着回帖：
“只要有感情的生灵，那时都会被大商天帝庇护，有幸前往新的纪元，诸天万界有情生灵何其多，用亿亿万来形容，都好比一粒沙尘与无垠宇宙……”
“甚至，我所在的宇宙中，仅仅我目前探查到的近似人类族群，全部堆积起来，都能形成一个超越万亿亿光年的圆球，更不要说诸天万界……”
深知诸天万界广阔的资深‘符友’都骇然了，感觉到不可思议。
最初发帖的人此时回答了，道：
“大商天帝至仁至善，哪怕祂当初没有发宏愿，恐怕也不会见到芸芸众生就这么死去，必然会在众生绝望之时，拯救世间生灵于危难中。”
这时，此人似乎有所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的小道消息。
可是为了体现砖家的权威，加上末劫临近了，他也不顾那么多，继续发帖说道：
“大商天帝虽然是世间自在王佛转世，但是祂为了登临彼岸，放弃了过去的一切转世重修，真真正正成为了本纪元末期诞生的人族，若非如此也无法得到人皇传承。”
很多人在附和，纷纷表示了自身知道这件事。
昵称是砖家的符友看见众人果然都知道此事，也没有意外，他继续道：
“大商天帝能出现在最初纪元，留下历史痕迹，就在于祂是一位古老的彼岸大人物，违背时间逻辑，造成‘我先成为彼岸者，再诞生’的矛盾。”
“换句话说，祂见证了古往今来的所有纪元，历经不知多少次纪元破灭。”
许多人点头之时，也有人疑惑了，问道：
“然后呢？”
是啊，然后呢？
向来活跃在万界论坛的这个分类的符友砖家，想表达什么？
眼见铺垫差不多，再下去也只会适得其反了，砖家得意道：
“我会笃定大商天帝庇护众生渡过末劫，因为，祂不止一次做过此事，不止是因为我历经波折，才打听到的那桩大宏愿。”
某重宇宙的符友压住科学家棺材板愕然道：
“有哪个纪元的众生，在诸天万界破灭的时候被大商天帝所救？”
砖家回了个摇头的表情，纠正道：
“不是哪一个纪元如此，而是古往今来所有纪元，在破灭的时候，那时诸天万界的有情众生，全都被救了下来，或是大商天帝、或是商楼楼主、或是世间自在王佛。
诸天万界的有情众生，则是分别被转移到了商楼之中了。”
说到商楼，他知道有人要询问了，也就提前说了下来历。
“那是大商天帝搜集了无上材料，炼制出的一件彼岸至宝，更是，融合了末日之舟，能毫发无损的存在于两个纪元之间的虚无中。”
“末日之舟是昔年人皇炼制之物，原本想让众生乘坐此舟，渡过纪元的大破灭之劫，可惜未尽全功，人皇就已经死于非命了，让末日之舟没能完整，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大商天帝得到了，最后融入了商楼之中。”
发出此话，瞿九娘站起来伸了伸懒腰。
打了个哈欠后，瞿九娘看着众人惊喜交加的回应，满意道：
“安抚众生情绪，虽然很累，也很无聊，但的确有意义。”
“没想到天庭，还会有这种职位，不过也正是聆听了众生的心声，我才能在十年前，明悟我之为我。”
嘟囔一句之后，瞿九娘摸着从财神殿换来的功德金钱，依旧是一副财迷模样。
看似祂在偷懒，但实则分神亿万，借助职权便利，开了无数小号，在万界论坛安抚情绪。
就连重重宇宙中的他我投影也没闲着，漫步星空，给诸多高等文明带去安宁。
“一座商楼，竟然可以容纳古往今来所有纪元的芸芸众生，大人物的手段，不可思议。”
想到偶然间从同位仙神那听到的消息，瞿九娘忍不住感慨道，祂看向那座浮在真实界的古朴商楼，心生憧憬。
瞿九娘能想象，看似形体有限的商楼，里面正生活着远超外界不知多少倍的生灵，想来也不存在什么烦恼。
似乎感应到宫殿内的帝者看向了自己，瞿九娘眼神微微变化，张嘴喃喃自语，道：
“谢谢。”
这可是当年留下里的人情啊，谁能够想到当年邀请加入仙际的少年天才，居然能够有这样的成就呢？
······
商楼所在的虚空，忽然大放光明，异彩阵阵，不知从而何来的异香扑鼻，氤氲之气铺成了道路。
九条五爪真龙从无穷高处降下，跨入了仙界，拉着一辆古老神圣的车辇，流淌玄黄的仙光，内里绽放的毫芒，在车辇上空结为华盖，垂下璎珞。
“九龙沉香辇？”
“元始天尊降临！”
瞿九娘脸色微动，认出来者是谁。
她的心中翻涌不已，自己当年邀请的人含金量可真是高啊，一个成了天帝，一个成了元始天尊，当年想都不敢这么想。
……
商楼。
似乎最初最古的天尊走出了沉香车辇，脑后的幽暗宝光中，无极印凝聚出的虚幻道果沉浮。
看着商毅的身影，孟奇直接说出来意，他道：
“商大哥，小桑积累圆满，正在准备挣脱苦海。”
“猜到了。”
商毅颔首。
不然的话，以两人之间的关系，直接在过往时空两人相见的时候，说一声就行了，何至于亲身降临九重天。
“放手去吧，届时我尽力而为，只要没有涉及到阿弥陀佛，不是祂做减求空之物，一切好说。”
商毅隐含告诫，孟奇听了之后，若有所思，他直言不讳道：
“阿弥陀佛曾经对你出过手吗？”
“恩。”
商毅没有多说，孟奇见状之后，也没再问。
“看来是在哪方近道之所里面，发生的事。”
他心道。
在此时，商毅却开口了，说道：
“你来得正好，我有一事纠结了一段时间了，虽然并不重要，但也不好随意决定，正好听听你的建议。”
听到商毅少见的求助了，孟奇来了精神，问道：
“何事？”
“逆练如来神掌，是为如来逆掌，化佛，为魔。”
商毅说出那件纠结之事，继续道：
“那，逆练了截天七剑，那又算是什么呢。”
孟奇有点愣，还以为会是什么事，没想到如此。
逆练了截天？
在想叫什么？
他随口答道：
“逆天七剑？阐天七剑？截天逆剑？逆式？”
思忖一下后，孟奇继续道：
“如来逆掌化佛为魔，化禅意为邪性，逆练的截天七剑……”
说到此处后，他似有思量，稍顿片刻，孟奇才开口说道：
“修行，最终难免淡漠了人性，历经悲欢离合，等亲人都离世后，已经很难对外人产生感情，任何强大者，最终都会走向这条路，望遍茫茫世间，再也没一个亲朋好友。”
“虽然没有亲眼见到逆式，不过想来，也是让人欲念横生的招数，与清心寡欲没有关系。”
说到这里后，孟奇给出答案，道：
“欲念是人性，逆练截天之后，大概就是由仙化人了。”
没亲眼看见逆练的截天七剑，孟奇只能如此猜测，至于是否符合，和他关系就不大了，毕竟，看商毅的意思，没有施展截天逆式的想法。
“差不多吧。”
商毅微微点头，道：
“逆练截天之后，只能算是拥有极强力量的凡人，虽有长寿之命，但情绪上却易喜易怒，一个不慎，就是祸患，会危害无穷生灵。”
百多年来，在推演一元大道根本法时，原本掌握的截天七剑受到启发，堪破最后关隘，不止能截天七剑合一，更能逆转，化为另一套不比截天七剑逊色的绝世之招。
只可惜，对于如今的商毅，逆练截天，除了让他的招式多了一些之外，战力并无提升。
孟奇此时，看了眼商楼之中的诸多洞天世界，不解道：
“本该死于诸多纪元破灭之时的生灵，林师兄你救下了他们，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