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自然清楚自家姑娘有多看重丰家每一个人,因此也不再继续心疼眼前这个木雕,而是在一旁帮起忙来。
“少爷,这是不是还得弄些胡子?将军现在可不单单是黑了一些。”她很快就发现新问题了。
“嗯,先把颜色上好之后再粘胡子,我记着呢。”兰草自然没有忘记胡子的事,只不过要等一会儿再弄。
“要不要属下去弄一些回来?”玲珑已经开始在想去哪里弄些胡子回来了。
“这事找大河就行,他和七宝随便刮一些都够我们用了。”这个她早就想好了,反正香梨也不适应大河留胡子,干脆让他刮了就行了,香梨一定喜欢。
“噗嗤~”玲珑被兰草这样的安排给逗笑了,不过想想这样也行,就地取材挺好的。
两人这会儿热火朝天的改造木雕,尽量把不尽人意的地方全都改了,准备拿他代替丰年受罚。另一边大帐里的气氛渐渐凝重起来。
正当王大人准备起身离开去休息时,丰年出声拦住了对方:
“不知王大人可认得我们前锋营的王副将?”
众人都被丰年的突然出声给吓了一跳。要知道他自从接了圣旨之后就一直阴着个脸,坐在位子上一声不吭,没想出去一趟就这么直白地问出这个问题来。
先前就算是大家心里有所猜测但是都没想过就这样直白地问出来,于是已经打算离开的众人再度稳稳地坐回座位上,他们也想知道这个王大人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丰年在问出这个问题时心里也没有底,不过他还是想试试,万一自己的猜测成真了呢?眼前这人可不好安然离开军营,底下那些饿过肚子的兵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没成想,那边王大人到丰年的问话之后愣了一下,紧接着就一脸愤怒地瞪着上座的丰大将军和面前的丰年,那眼睛都能喷出火来。
就在众人以为他会否认时,他却说出了让众人意外的话:
“是,那是我的亲侄子,从小被过继给了一位族叔,虽说跟本家不怎么来往,但是我们家上上下下都认他是我们王家人。”
他的话可以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王大人,没想到他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跟王副将的关系??真真是让人意外。
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都从座位上站起来,目光灼灼盯着王大人,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次圣旨的事情就是王家人搞出来的,为的就是给那个纵火烧粮草的人狗东西报仇,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啊!王副将竟然是王大人的侄子,那王大人这次来是要替你侄子找回场子喽??”
“呵呵呵......王大人的胆子还真够大的,给一个通敌叛国的畜生报仇?王大人是想做什么?一起叛国吗?”
“狗娘养的!这怕不是假传圣旨吧?陛下和摄政王怎么会包庇一下叛国的人?”
“......”
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把矛头都直直指向王大人,恨不得对他扒皮抽筋。
“你们胡说!我侄儿从小就是个好孩子,才没有通敌,你们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是丰年你故意打压我侄儿,故意往他身上泼脏水!!”
“你们这些人杀了我侄儿不说,还将他的人头挂在外面展示,简直就是残暴至极!!”
“......”
王大人已经被吓出一身冷汗,这通敌叛国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他怎么可能任由这些人往自己身上扣?
他这会儿心里怕得不行,明明先前没打算回答丰年的问题,但是却鬼使神差就开口说话了;最恐怖的是他从来没想过要在西北暴露自己跟侄子的关系,说话的时候却管不住自己的嘴,不受控制就说出了最真实想法。
他想否认自己的话,想替自己找补回来,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一点儿都不受控制,全都是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吓得他身体都忍不住开始颤抖起来,牙齿都被他空预器得咯咯响。
他恨不得自己这会儿是个哑巴,那也比现在管不住嘴好一些。
其他人听着姓王的说出来的话,一个个火气噌噌往上涨,恨不得现在就动手。
他们这边关拿命和敌人拼杀,得到的是什么?背叛和惩罚?这让他们心里怎么能没有气呢?
“快把他拿下,姓王的烧了咱们的粮草,还杀了咱们的兄弟,这人是怎么有脸过来的?”
“王八蛋!!还有脸过来宣圣旨?信不信老子把你也挂到外面去??让将士看看你们王家人的嘴脸??”
“对,让将士们都听听!王副将的家人来找岔了!看看你姓王的还能不能走出这军营?”
“......”
众人越说越激动,已经有几个撸起袖子要对姓王的对手了。
“好了,都冷静些,真要打杀了他咱们也没法交代,陛 下还真以为咱们要抗旨呢。”一直阴着脸的丰大将军出声阻止了越来越冲动的众人。
当下,怒火中烧的众人直接被冷冰冰的话语给浇了个透心凉,先前走失的理智也渐渐回笼,不过他们依旧怒瞪着王大人。
“怕什么?只要把他们两人的关系报上去,这姓王的只怕也会被牵连,呵呵呵......只怕你这官也不用当了......”
虽然这些人暂时不会对王大人做什么,但是过过嘴瘾嘲讽几句总是可以的。
丰年没有跟着众人一起或怒骂或嘲讽,而按照自己的思路接连对着姓王的提问,得到的都是最真实的回答。
王大人这会儿哪里能叫嚣得出来,悔得牙都咬出血了,但是依旧控制不住要说的话。正是因为这样,他这会儿痛苦的面容极其扭曲。
丰大将军也觉察到了姓王的只怕这会儿出问题了,因此,直接将其他人打发走,又问了一些朝堂上极其微妙的事情,王大人虽然不愿意,但是都一一如实相告。
后来丰年再问他话时,对方已经没了那种痛苦的表情,紧紧闭着嘴一个字都不说,两人也就确定只怕是药效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