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限剑域内,每一道剑光都能贯穿时间的虚幻。
那瞬间,六道“破时裂刃”在它扭曲时空的瞬间破空而来,将它整个存在从“历史长河”中斩除——如从未来抽走它的名字。
“斩!”
许凌吐出一个字,苍穹轰鸣,三头神怪被直接压制成定格状态,然后被无形剑光切割成细碎光尘,在风中消散。
这不是战斗,更像是秩序之主的“讨伐定罪”。
在如今的许凌面前,区区十二头精英神怪,便是他的剑下囚徒。
“吾等不灭!”
剩余神怪疯狂嘶吼,挣扎着燃烧本源,凝聚终极战意。
但许凌右手剑指虚空,猛地一握!
刹那间,无限剑域凝为一点,如黑洞崩塌般在一点聚合。
随着许凌低喝,一柄由亿万剑光凝聚、长达百万里的银白巨剑,缓缓降下,仿佛来自天外的终极审判,刹那之间刺穿整个战阵。
一击之下,便将所有残余神怪贯穿在时间与空间的交错缝隙之中。
“轰隆隆隆!!!”
整片宇宙似乎都随之一颤,原本无穷无尽的战意、神怪之力、宇宙乱流,在这一剑之后,皆归于寂静。
十二头精英神怪,在所有人眼中不可战胜的混沌天兵,彻底陨落了!
它们连一丝一毫的尸骸灰烬都未曾留下,只有数不清的属性点,随着规则崩塌、天命流转,被系统吞噬、转化,化为许凌的资源。
系统提示声一连串响起,每一头神怪所贡献的属性点都高得惊人,少则十数亿,多则二多十亿。
一剑横扫,竟是收获总计超百亿之巨!
许公子就算再淡定,都不禁感觉有些不真实,看着那如梦似幻的属性点余额,一时有些失神。
刚刚才花费六十多亿升级成为道尊,这转眼就拥有了将近两百亿的属性点,让他有些难以适应起来。
成为道尊之后,资源竟是来得那么简单?
与此同时,精英神怪彻底陨落这一刻,整个宇宙为之低头。
原本混乱的星海,在他的剑光退去后慢慢恢复秩序,塌陷的虚空缝隙自动闭合。
崩毁的时空流线也被他以法则之力重新校正,像是新的秩序,正在他意志下重塑。
站在那片依旧泛着剑光余韵的虚空深处,许凌收剑而立,目光深沉,宛若万古独尊。
而神怪首领,目睹这不可思议的一切后,浑身战意早已冷却,只剩惘然与茫然。
它无法理解——
眼前这个刚刚才晋升、感觉很是熟悉的人族道尊,为何能够顷刻间便覆灭它的神怪军团、重塑法则,甚至重构宇宙。
它更不明白——
为何那一剑落下时,唯有它没有被斩杀。
仿佛那无数规则之剑,对它格外宽容……
虚空中,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异象,那是一种比普通道尊陨落时还要夸张的天地共鸣。
整片星域的空间在神怪陨落的余波下开始崩塌,混沌风暴肆虐,一道道空间裂缝蔓延开来,仿佛整个宇宙都在为这十二头神怪的陨落而哭泣。
这也许还是第一次有虚空神怪在正常的宇宙空间中陨落,崩溃的混沌本源之力竟开始影响整个时空。
毁灭之象,正不受控制的开始蔓延。
可许凌只是立于混乱中心,一动不动。
他抬手挥袖,漫天风暴骤然静止。
无数规则符文在他掌心中生灭流转,如梦似幻。
他似乎在无声的咏颂一道道玄奥咒诀,刹那之间,整个星域像是被更高阶的法则所接管。
一道无形却实质的封禁之术铺展开来,将这片几近崩溃的宇宙强行稳固、封印。
异象在这一刻消散如烟,混沌退散,宇宙归寂。
十二位精英神怪的陨落,不再引起丝毫波澜,仿佛从未存在过。
在这一切完成之后,许凌再度看向那庞大的身影。
神怪首领。
它仍然悬浮在远处虚空,沉默不动,无数双宛如深渊的巨大眸子中浮现出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它原本以为能与副将们协同完成任务,斩杀这位犯禁道尊,可眼前发生的一切,超出了它过往的所有认知。
十二位得力的精英副将,就这么……没了。
更可怕的是,它这时才忽然发现,在这场以讨伐为名的战役中,整个军团,只剩下了自己。
茫茫虚空,天魔尽灭,副将不存,周围死寂如夜。
它缓缓低头,看向自己胸前那些因冲撞剑阵时留下的细小创痕。
那是这场战争唯一留存在它身上的痕迹。
但神怪首领明白,那些创痕之所以还存在,不是因为它抗住了攻击,而是——眼前这个人族道尊,从未真正动手。
那剑光,原本可将它剖开百次千次。
可那每一道剑意,在接触它本体前一寸时,竟像是听到了某种命令一般,悄然收敛,只带走些许表皮鳞片与能量纹络。
那是一种……温柔。
不该存在于战争中,不该属于一个新晋道尊的温柔。
它怔怔地看着许凌,第一次,它的身躯不再前倾,而是缓缓后仰。
神怪首领终于意识到,眼前的人族剑修为何这般熟悉了。
它在对方身上,感知到了那只曾被它护在身侧小神怪的气息,那只喜欢到处乱走、灵智比一般族裔高出许多的怪异幼体。
可是,他是怎样成为超越禁忌存在的呢?
灵智不算太高的首领神怪想不明白,因为这根本不合理!
许凌看着曾经的老大,心中还是稍微有些犯难。
以他对神怪首领的了解,对方是肯定不会轻易退缩的,只要出征,不管是什么对手,结果就是不死不休。
虚空深处,原本平静如水的星域,骤然凝固。
正当许凌沉浸在刚刚晋升道尊、击杀神怪副将、与老大往昔旧情的复杂情绪中。
一股令人窒息的庞大意志便如同天地崩塌般,从宇宙最深层垂降而下——无声、无形,却比千万天雷同时轰鸣更震撼心魂。
“至于还是来了。”
许凌心头骤震,仿佛心脏被一只冰冷巨手攥住。
他早已在等待这一刻,自破禁那一瞬起,他便明白这一战无可避免。
只不过他没料到,这份“等待”,会来得如此突兀、如此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