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伶话音刚落,韦全三人脸上顿时露出死人一般的惨白之色。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如今皇帝面前的大红人竟然是自己当年作恶创造出来的,这离奇程度只怕民间传奇也编不出来吧?
“呵呵……”韦全苦笑,“当年把你救走的那伙人莫非是宫里的?”
吉小庆一脸讥讽的道:“没想到吧?不仅是宫里的,而且是当时的太子,也就是现在的陛下!”
“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上苍可怜我吉小庆被你们蹂躏,所以让陛下将我收在了身边,并有了今天……”
一直跪在地上的韦全抓住吉小庆说话的机会,突然向后一个鱼跃,好似跳水一般钻进了江水之中。
伴随着“噗通”一声闷响,江面上只是溅起了少许浪花,可见他的水性极佳。
猝不及防的吉小庆顿时有些急眼,急忙朝身后的锦衣卫叱喝一声:“哪个会水?抓住这个狗贼,奖黄金十两!”
“我去!”
扮作艄公的锦衣卫呐喊一声,“噗通”一声跳进了水中,同时还有另外两名熟悉水性的锦衣卫也跟着下了水。
“我也去!”
站在吉小庆身边的杨良瑶并没有急着跳船,而是迅速的扒掉了身上的衣衫,露出了一身古铜色的肌肤。
“穿着衣服泅水既费体力游的又慢,还是脱掉衣服游的快,知事放心,小的一定把这姓韦的抓回来!”
吉小庆有些意外,上下打量着杨良瑶道:“啧啧……想不到你小子竟然还会游泳?”
“小的自幼生在渭河边上,从六七岁就天天在河中戏耍,直到十三岁方才进宫,足足练习了六七年的水性,就算跟南方人相比也不输他们!”
话音落下,杨良瑶双手并拢,一个标准的高台跳水动作,猛地扎进了江水之中。
“真是没想到啊,小杨子居然有两把刷子!”
吉小庆先是夸赞了杨良瑶一句,随即扭头恶狠狠的瞪着跪在甲板上的张立、蔡文彬。
“跳啊,你俩怎么不跳?”
张、蔡二人磕头如捣蒜:“吉公公开恩,我们不通水性,落进江中只能喂鱼。”
“拿绳索来把他们绑了!”
吉小庆收剑归鞘,面无表情的吩咐一声。
“吉知事,你可是说话算话?”
看到锦衣卫拿着麻绳走了上来,张立把牙一咬,决定自宫,“小的把自己阉了,你能饶我不死?”
吉小庆点头:“咱家说话算话,你要是能做到,咱家敬你是条汉子,往后就放你一马!”
“好……”
张立咽了一口唾沫,当众脱下了裤子,红着眼睛道:“拿刀来,我自己动手……”
“给他阉刀。”
吉小庆朝刘伶挥挥手,“还是用阉刀利索,咱家早就替你们准备好了。”
刘伶立刻返回船舱,片刻之后就取了一把专门用来阉割的弯刀,丢到了张立的面前。
“来啊,让我们开开眼界……”
蔡文彬在旁边几乎傻眼了:“张二郎,你真的要自宫吗?”
张立捡起阉刀,弯腰扎了一个马步将双腿分开:“比起丢掉脑袋,我还是选择丢了这玩意吧!”
“你家里可是有七八个小妾,你真能狠得下心?”
蔡文彬欲哭无泪,心中还抱着一丝化险为夷的希望。
“再聒噪老子先把你阉了!”
张立发起狠来,一脚将蔡文彬踹了个死角朝天,然后一咬牙用阉刀朝大腿根部切了下去……
“啊呀……”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张立的腿部血流如注,那玩意竟然被毫无保留的切了下来,正鲜血淋淋的拎在手中。
“啊啊啊……痛死我了,吉公公,你可……你可要说话算话啊!”
吉小庆鼓掌道:“不错、不错,是个狠人,咱家说话算话,这次就饶了你,让你体验下作太监的滋味。”
接着扭头吩咐刘伶:“去拿绷带与金疮药来,让他自己止血,咱家与他的恩怨一笔勾销!”
“啊啊……”
张立双手捂着鲜血淋淋的裆部在甲板上打滚,痛不欲生,撕心裂肺。
蔡文彬已经吓傻了,瘫坐在地上呆若木鸡。
吉小庆冷笑:“你是掉脑袋还是掉卵子?随你选择。”
“我不敢,我家里还有四个貌美如花的妻妾。”
蔡文彬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小人错了,公公你手下留情,高抬贵手啊!”
“那就留下脑袋!”
吉小庆顿时怒火中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剑出鞘,一下子斩在蔡文彬的脖颈上,登时将他的头颅砍了下来。
圆滚滚的头颅在甲板上不断的转悠,最终滚进了江水之中。
鲜血从无头尸体中喷泉一般溅出,木偶一般向前栽倒。
吓得四个仆人跪在地上如同鸡啄米一般磕头求饶:“公公开恩、公公饶命,我们只是下人,在韦家仅仅效力了三四年,从来没有干过坏事……”
吉小庆冷哼一声:“你们跟在这几个恶少身边,显然是心腹之中的心腹,敢说自己没做过坏事?咱家要是杀错了,你们就去阎王爷那里告状!”
话音落下,吉小庆挥手做了个杀戮的姿势。
四五名锦衣卫纷纷动手,将四个跪在甲板上的恶奴砍倒在血泊之中,随即一脚踢进江水中喂鱼。
吉小庆借着月色朝江中极目眺望,嘴里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小杨子他们能否抓住姓韦的狗贼?”
韦全水性极佳,落水之后拼了命的朝长江北岸游去,在水中好似一条鲶鱼。
三个锦衣卫全力追赶,却被越甩越远,眼看追上韦全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累得四肢几乎就要抽筋的韦全回头望去,借着月色看到追赶者已经被甩开了五六十丈,要追上自己已经几无可能。
“呼……小命总算保住了!”
韦全长舒一口气,望着还有大概一百丈的江岸,再次奋力向前游去,“我不能死,更不能被一个阉狗拿捏!”
就在这时,韦全忽然听到身后有泅水的声音,扭头看去,是一道粼粼的波浪,像是一只大鱼游在水面。
“什么东西?”
韦全心中一惊。
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就被一条胳膊从背后死死锁住脖颈,猛地将头摁进水中。
“狗贼,让你跑!”
“让你跑,老子先让你喝个饱!”
杨良瑶从背后死死勒住韦全的脖颈,使劲将他脑袋摁进水中,任凭韦全百般挣扎也不松手。
韦全几乎要被憋死了,使出吃奶的力气将头从水中挣扎了出来,刚喘一口气,马上又被摁进水中。
两人如此反复的较量了几次,韦全再也没了力气,“咕嘟、咕嘟”的连灌几口江水,登时四肢绵软无力。
杨良瑶奋力从背后勒住韦全的脖颈,避免他被江水冲走,挥舞着另外一条胳膊朝不远处的船只挥手吆喝。
“在这儿呢、在这儿,快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