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妙影看着眼前这两个还什么都不明白的人,一阵阵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再想到那已经进了天牢的父亲,难说是气,是怨,是失望,还是可怜……
自己那父亲是迷了心了?居然敢自恃当朝次辅、熠王岳丈的身份,自作聪明地挑衅皇上的威严!
张妙影此时都想亲自问问自家爹,“爹呀!你也太狂妄了!
你还知道你是谁吗?
你还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吗?”
张妙影心里这么想的,也赌气说了出来。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父亲?
别以为你当上了什么熠王妃,就可以不把次辅府,不把父亲放在眼里了!”
张妙彤瞪着张妙影,气哼哼地说道。
“你这话可就冤枉我了!”
张妙影冷冷道:“我是把父亲放在眼里的!
可我把父亲放在眼里有什么用?
要皇上把父亲放在眼里才有用啊!
看看父亲都做了些什么,皇上能不对父亲……”
“父亲做了什么?”
张妙彤打断张妙影的话。
“父亲不过就是劝了糊涂的皇上两句罢了。
更何况,有熠王这层关系在,咱们跟皇上也算是亲家了吧?
想我张妙彤乃是次辅府的嫡女,是熠王殿下的姨妹。
若是与煜王殿下联姻,也算是亲上加亲,天作之合了吧?
姐妹两个嫁给兄弟两个,这还不是佳话一段,美事一桩?
皇上和煜王殿下就是一时想不明白,就是需要父亲给提个醒。
皇上虽是一时动气,有熠王姐夫在,最终也会有惊无险地过去。
其实,真要说起来,也怪熠王姐夫没有给我这个姨妹多制造机会;
那煜王殿下也就是太少见到妹妹,没有正眼好好看看妹妹;
若是他好好看看妹妹……
哼!还有那个冷溶月什么事儿啊!”
张妙彤说着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都到了这会儿还在自恋呢!
“嗤!”
张妙影忍不住冷嗤一声。
“你也知道煜王殿下都没有正眼看过你,那你又哪儿来的自信能入得了煜王殿下的眼?”
“哼!
那个“罪臣之女”冷溶月都能入得了煜王殿下的眼,我堂堂次辅府的嫡小姐,又才貌超群,怎么就入不了煜王殿下的眼了?
就因为那个狐媚子为母伸冤?
就因为她敢要了亲爹的命?
我呸!
一个亲生女儿亲手要了自己亲生父亲的命……这样恶魔一样的女儿,煜王殿下又是怎么看在眼里的?
兴许是有几分姿色?
说不得……是一时新奇罢了!
若是时日久了,没准还能被她那杀父的狠辣手段吓住呢!”
“一时新奇?”
张妙影再次被张妙彤气笑了。
“妹妹是从不出门的吗?
你就没有听过你那些手帕交小姐妹们八卦吗?
自从皇上下了那道赐婚圣旨,自从煜王殿下回了京,尤其是最近这段时日,煜王殿下哪一日不去安国公府报道?
勤兴侯冷显被押赴刑场行刑,煜王殿下都陪着那冷溶月前去刑场观刑;
安国公府一家上云香山清国寺礼佛三日,煜王殿下更是跟着一起去了。
若不是京中那些贵女们没羞没臊地追去纠缠,煜王殿下会在云香山上全程陪同到礼佛结束的。
为了向那冷溶月表明专情专一的忠心,煜王殿下更是迅速离开了云香山,马不停蹄地避回了京城!
妹妹真的认为,追去云香山的那些千金贵女们的才貌就没有超过你的?
若没有点儿才貌倚仗的,敢往煜王殿下眼前凑吗?
可煜王殿下看了吗?
人家躲还躲不及呢!
我且问你,你见过、听过哪个男人对未婚妻,像是煜王殿下对冷溶月这般看重的吗?”
张妙彤对张妙影的说法嗤之以鼻,不以为然。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
若是煜王殿下好好看看我,那他的眼里就不会再有那个亲手送生身父亲去死的冷溶月!”
“呵呵……
若是煜王殿下好好看看,就会看上你?
你觉得,你的才貌胜过冷溶月,是吗?
才,不敢说;
要说貌,恐怕那冷溶月要甩你十条街不止吧?
顺天府衙公开审案那天,京城之中看到过冷溶月真容的人可不少。
京城之中早就传遍了,那冷溶月只一身素衣,一张素颜,就已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不说在璟月国,恐怕在这全天下,她也是无可争议的第一美女!
妹妹你自诩京城第一美女……也不过是自诩的。
去掉你脸上的胭脂水粉;
去掉你头上的金钗玉簪;
再去掉你身上的绫罗绸缎……你又能排到第几?
你快醒醒吧!
煜王殿下对你来说,就是天边的明月,可望,但遥不可及!
而父亲,就为了他自己心中那个遥不可及的野心;
为了你心中那个遥不可及的痴心妄想,就贸贸然搭上了自己的前程,还搭上了整个次辅府尚不自知。
现在,父亲为此进了天牢了。
想必,此时身在天牢之中的父亲该知道了吧?
可是,就算现在知道了,恐怕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