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卯,你在说什么?”
“什么百合别装了,百合在你这屋?”
一瞬间,玉白貉眼神都清澈了,但施展装糊涂大法,从方才真情流露的傻白甜状态变成新人设傻白甜。
李卯颇无语,发觉吐真丸的作用似乎被玉白貉压了下去,黛绮儿所言不假,这药的作用有限,但现在他完完全全弄清楚了,药还有没有用意义不大。
李卯酝酿许久,决定还是得给玉白貉些面子,用玉前辈的身份去称呼:
“玉前辈,我师父都同我说了。”
李卯表情比玉白貉还要无辜。
“百合,你何必呢,我又不是...”
李卯张嘴喊着百合隐约还想说些什么,玉白貉耳根嫣红似血,一拍身侧桌案,没敢再让李卯说些什么更不堪入耳的话,咬唇匆匆脚步不停,推着李卯就给扑倒了床上,堵嘴猛亲一气呵成。
李卯呜呜半天愣是说不出来半个字。
玉白貉紧闭双眼睫毛翕动,脸上红晕不比早上师清璇浓彩要浅。
甚至早上师清璇喝醉了大大咧咧的,现在玉白貉那什么不可一世的教主形象,妖媚大姐姐人设悉数崩塌,腿软心跳,妥妥像个受不住撩拨的小姑娘。
玉白貉馋了李卯身子这么久,最后嘴馋还是盖过了惊慌下逃走的念想,不想跑,又不想听见李卯叨叨,哪能怎么办,只能趁着事情还没完全挑明前先干为敬,当然说的是喝酒干杯的干。
玉白貉来了兴奋劲儿,不容易没人打扰孤男寡女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上头竟然暂时压住了方才暴露身份的羞涩。
就是可怜了李卯,早上起就一直被茆,到了晚上去东宫里发现好兄弟其实是绝世凶物,被里外皇明威胁摁着伺候,这从东宫出来后没休息多长时间,回了自己屋这屁股还没碰着床,又来了个能说会乍,预谋许久但一直没有得手的大姐姐,外媚内羞羞是一回事,但是关键时候人是真上啊,哪管你羞不羞的?
但李卯冷不防回想起上次同百合初次过后,入体的至阴真气,当时他还纳闷百合这么牛逼,年纪轻轻就有至阴真气。
现今什么都想通了想明白了,一位圣手的精纯元阴,能不厉害吗。
且说他总感觉那至阴真气不大完整....
难不成是变大变小体位呸!
这个变小之后体型变小所以导致某些真气被锁的缘故?
李卯不大明白但晓得不吃的白馒头白不吃的道理。
帷幔轻刮,缓缓垂下掩住簌簌作响的架子床。
屋外凉风习习,卷着藤萝柳条舒展枝条,卷着晚萤香风,自天边亮出一抹鱼肚白。
偏西头的屋子里,澹台琼今夜答应陪澹台玉容睡觉,在澹台玉容婚房中休息。
但此时澹台玉容早已入眠,澹台琼却是靠坐床头,身着一袭牡丹色丝绸睡裙,高马尾并未摘下,英气勃勃面孔稍显疲乏,竟是一夜未眠。
她知道今夜李卯是去了东宫,可是....
正是知道李卯去的是东宫这才忧心一夜久久难眠。
太子女扮男装,三更半夜将人叫去,心思叵测。
但偏偏两人议的是正事,澹台琼微扶额,抿唇没有任何法子。
无助,无力,没有办法。
就算太子趁机要挟李卯做些什么...
澹台琼蓦地呼吸一窒,胸口闷几分,坐直了身子闭目深呼吸几口才有些好转。
“呼....”
“宋若,你最好不要太过分。”
……
李卯屋中,纱幔底下,李卯切实感受到了教主的火热。
这下完完全全印证了,玉白貉就是百合。
嘴上能骗人,但嘴骗不了人。
气息一样,除了体型差了点,玉白貉跟百合的反应几乎大差不差,中看不中用,就外头看着凶些,妖媚些,骨子里全然是个小白花。
甚至说师清璇喝几口就动作都比玉白貉大。
但刚开始多半是身份泄露从中作祟,矜持些,到了后边渐入佳境过后,李卯也不晓得是不是教主没心思压制吐真丸的药力,又开始满面通红,学着之前小百合的样子细声细气,面庞妩媚喊乱七八糟的东西。
中途也稀里糊涂,实在被颠得受不了,胡言乱语说了一堆真心话,什么—
“其实姐姐在几年前在京城看见你第一眼就想给你拐走了,但是你那时候功夫差,纨绔行径我看的不喜欢,而且还有要事缠身就不管了”
“其实你师父早就对你有意思了,好几回我给你师父介绍如意郎君,你师父都冷淡的很,偏偏我提起武王世子,她又会特别安静听完”
“上回我就是想当着你师父的面马奇你,老娘就是看不惯她这个假正经,她不吃我吃!”
“什么徒弟不徒弟的,你要是本座徒弟到了年纪老娘第一个享受”
“你都不知道你师父多能记仇,就上次蝴蝶山我差点当着她面得手那一回,后边自打她晓得我就是百合之后,天天看贼一样守着我不让我去找你,也不让你来找我”
“宅子里别的女人都轮了好几圈了,就我俩什么也没捞着,今天晚上好不容易我来了,你又不在,你回来了,开口第一句就说我是百合”
“哼,我就是百合,怎么了?我爱怎么喊怎么喊,总比师清璇那端着架子装清高的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
以下省略千百字一肚子怨气抱怨。
玉白貉真心话字字不离师清璇,李卯肉眼可见俩人之间到底恩怨多大。
但现在玉白貉状态已经不对了,后边那称呼成串来,李卯就晓得玉白貉现在的状态跟清早倾诉心肠的师清璇一般无二,属于是现在说爽了,事后会刀人的那种。
但现在嘴上话不能太多了,还得忙。
李卯眸光出神撩着那满背的秀发。
玉白貉头发尤其长,哪怕不着寸缕仅凭头发便宛若一黑色绸衣将身子完全盖住,披在背上宛若黑海中的波浪起伏不定。
玉白貉身子又极窈窕,比师父翘一些,更辣一些,除去性子深处羞窘,但现在药劲儿上来了真就表里如一,变成了妩媚多娇大姐姐,之前都是蹭蹭临阵脱逃,这回努力的很。
……
也不晓得多久过去,天色蒙蒙亮之际,玉白貉逐渐从撅着屁股朝天的姿势悄然变作横臂于额前,双目混沌摇晃脑袋。
李卯搂着那细腻如羊脂般的腰肢,虽然感觉一股庞大至阴真气入体,但耐不住困意先睡了。
李卯睡了,玉白貉药劲儿过了,倒慢悠悠的清醒了。
其实后半段时间玉白貉已经清醒了大半,但药效没一半自己又上了头,觉得怎么跟做梦一般李卯在怀这么得劲儿,所以清醒就跟没醒一般无二,照样自己骗自己说做梦一顿茆。
直至天色金阳透过窗棂射入屋内,玉白貉睫毛颤动,缓缓分开双目看见耀眼白光,再没法骗自己,
但吐真丸又不是宿醉,吃完后说的什么都忘了,相反还历历在目。
玉白貉倏然面团涨红一大片,恨铁不成钢紧闭眼皮曼妙身子在床榻上扭成了毛毛虫,嘴里无地自容发出丝丝羞臊呻吟....
“主人主人~”
“巴巴~”
回忆不绝如缕...
啪—
玉白貉猛地坐起身一巴掌抽在自己大腿上,不管浪翻,心底怒斥一声你个下贱的百合,旋即狼狈不堪咬唇看一眼旁侧酣睡正浓的李卯,看上头那指甲印唇印,蹑手蹑脚拎着裙裳简洁清洗一番回了她跟师清璇的小巢。
回去后师清璇仍然保持着被子捂脸的姿势,下一秒,玉白貉倒头把背对着师清璇躺在床上,一模一样掀起被子蒙在自己脸上,脑袋上头呜呜冒着热气儿。
本是难姐难妹,何苦苦苦相逼。
玉白貉晕乎乎睡了,倒也没发觉自己这回如此长时间没有吃药也没有变回百合模样。
武王府多数人醒了,但夜里折腾的人才刚刚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