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
白澜蹲下来将情绪有些失控的伴侣揽进怀里,他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雌性的背,温声道,“冷静点,你想知道什么,我们都会告诉你。”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的?”
郁禾努力回想着进来鬼域森林后的事,却发现自己的记忆就跟蒙了一层雾一样,只记起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身边几个兽夫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而进来后这几天具体发生了什么,阿澜他们跟自己说过的话,她统统记不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她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郁禾心里满是惊恐,她是被什么夺舍了吗?
“从你进来的第一天起,你就有点不对劲了。”
明明郁禾从未来过这里,却对这里的植物、异兽的特点了如指掌。
即使,她根本就说不出那些植物、异兽的名字。
第一天!
郁禾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澜他们,“怎么可能。”
她第一天就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
她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别怕。”
白澜看出她的焦躁和害怕,将人搂得更紧了些,“阿禾,别怕,我们都在。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你还记得我们进来有多久了吗?”
他们之所以不告诉郁禾这些事,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郁禾她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根本没有任何印象。
不然她那么敏感的性子,怎么会发现不了周围兽人看她的眼神愈发奇怪。
明明她并不是从鬼域森林里出来的兽人,可进来的第一次却说出毒蜂伤人的解决办法,她知道森林里陌生异兽的习性和弱点,她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在晨起的迷雾中找到吃的。
光是这样就已经让人觉得很奇怪了,结果谁知道郁禾有一次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些虫子。
……
“阿禾,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沐霏奇怪地看着郁禾手帕上的多脚虫子,他记得阿禾不是最害怕这种虫子了吗?
“郁禾”却是完全没察觉他的奇怪一样,“这个能烤着吃,很好吃的。”
雌性脾气很好地看着沐霏,见他迟疑,她自己主动走到篝火旁,朝风柏要来一块能烧出油脂的树皮。
“你的兽夫说,你以前不喜欢吃虫子的。”
风柏把郁禾身上的异常看在眼里,只是就连他也不明白郁禾突然间就跟换了一个兽人一样。
她待她的兽夫依旧亲近,对待其他兽人也很温和体贴,她就像是另一个青梵,历经世事,从骨子里都透着属于一种面对大风大浪的从容不迫。
“郁禾”笑笑,看着篝火跳跃的火光,一点点炙烤着树皮上的虫子。
“它很好吃的,你们可以尝尝。”
她眉眼弯弯地邀请在场的所有兽人道。
原本一进来就和郁禾在一起的羽巫心头升起一股寒意,她强压下心底的恐惧,走过去,委婉地质问现在的郁禾到底是谁。
“阿禾,你不是不喜欢吃虫子吗?”
郁禾被她这么一问,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了什么道,“羽姨,我确实是不喜欢吃虫子啊。”
说罢,她看着自己面前快要烧焦了的树皮,问,“这是什么东西?”
“虫子,你刚刚抓来的说烤着很好吃的虫子。”
风柏在一旁解释道。
郁禾脸上露出一个“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的表情,“我又不喜欢吃虫子,我抓它们做什么?”
“可这就是你抓来的。”
羽巫忍不住道,“阿禾,你就没有你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哪有?”
郁禾反问道,“能吃能喝能睡,我哪里不对劲了。
倒是你们,你们一个个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奇奇怪怪的。
郁禾用一种不能理解的眼神地看着羽巫,羽巫深呼吸了一口气,就是把她这几天做的事都说了出来。
“阿禾,你就没想过。你明明没来过这,你怎么会知道那黑蜂扎了兽人,想要解毒就必要找到黑蜂的蜂蜜混合黑土和水叶子抹上才能解毒。
还有你怎么会知道怎么对付血喉鸟,你还知道怎么在晨起的雾里,通过敲打吸引异兽过来。
这些,你难道都不记得了吗?”
郁禾听的是一头雾水,“羽姨,我知道这些很奇怪吗?这些不是都是我们知道的常识吗?”
常识!
听到这两个字的白澜几人都变了脸色,黑曜过来虚搂住她的腰,语气带着几分暧昧不清的引诱道:
“那阿禾,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他看着郁禾眼神突然带了几分锐利的审视和探究。
郁禾像是没察觉他对自己的异常,语气很是不好地道:
“你起开,我一没有失忆,二也没有突然变成傻子,你少来问我这些没营养的问题。
我就是不明白你们一个个都说些什么奇怪的话,那些东西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