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护林藤!”守岛老者扒着船边细看,突然朝林中吹了声口哨。只见雨林深处钻出个穿树皮衣的少年,他踩着水面的气根奔过来,手里举着块嵌着星纹的木牌:“族长说,等归星令的人来了,就把这个交出去。”
木牌上的星纹与归星令严丝合缝,孟胧刚把两者凑近,气根突然往两边退去,露出条被藤蔓覆盖的水道。那只金羽信鸽突然从桅杆上飞下来,爪子里抓着片带露的叶子,往水道深处飞去。
“跟着它!”孟胧解下腰间的绳索,战魂光点在掌心凝成镰刀形状,“藤蔓会缠人,小心脚下。”
船顺着水道往里驶,两侧的雨林遮天蔽日,巨大的叶片上垂着发光的苔藓,把水面照得幽幽发亮。阿砚挥刀砍断挡路的巨藤,刀刃刚碰到藤条,就听见林中传来“沙沙”的声响,无数双眼睛在叶缝里闪闪发亮。
“是树灵!”穿树皮衣的少年突然喊道,“它们守着归星台,千百年没让外人靠近过!”
话音未落,巨藤突然从水底窜出,像蛇一样缠上桅杆。孟澈举着归星令迎上去,绿光刚碰到藤条,那些藤蔓就簌簌往后缩,露出下面刻着星纹的树干。信鸽在树顶上盘旋,翅膀扫过的地方,藤蔓纷纷退开,露出座被树根裹住的石台。
“在那儿!”小姑娘指着石台顶端,那里嵌着的归星令残片,正被青苔盖得严严实实。
孟胧刚要跳上石台,树灵突然发出尖啸,无数气根从四面八方涌来。战魂光点刚要织成光网,孟胧却突然抬手止住:“别伤它们。”她望着树灵们指向石台底部的动作,“它们在护着什么。”
阿砚蹲下身扒开树根,只见石台底下压着块断碑,碑上刻着“共生”二字。孟胧突然将归星令贴在碑上,绿光与战魂光点合在一起,竟在水面映出星图的倒影——雨林里的星纹正在发光,与石台上的残片连成一片。
“原来它们不是拦路,是在守着归星台不被火山灰和冰棱毁掉。”孟澈恍然大悟,伸手去撬归星令残片时,突然发现残片下藏着枚种子,“这是……南溟洲的醒神花种子!”
归星令刚被取出,整座雨林突然震动起来。树灵们纷纷退开,露出藏在树根下的河道,河道尽头的海面上,正浮着片巨大的荷叶,荷叶上停着只羽毛斑斓的鸟,见船队靠近,突然朝着北方飞去。
“是引路雀!”穿树皮衣的少年眼睛一亮,“它要带我们去下一处归星台!”
孟胧把新找到的残片拼进星图,第五座归星台的标记亮了起来,那标记旁画着片沙漠——据说,西瀚海的沙海里,有座被流沙埋住的归星台。
信鸽突然从树顶上飞下来,落在孟胧肩头,金羽在绿光里泛着虹彩。小姑娘伸手摸了摸它的新羽,突然指着远处喊道:“你看!引路雀在等我们呢!”
船队驶出雨林时,南溟洲的少年正站在岸边挥手,树灵们用藤蔓编了个花环,套在船尾的栏杆上。孟胧望着渐渐远去的绿影,突然觉得掌心的归星令带着草木的清香——那是无数生命守护的温度,正随着船帆,飘向西瀚海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