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蓝色的窗帘在先前的撕扯中被粗暴拽开了半边,歪斜地悬着,露出窗外凌晨死灰色的天光。此刻的房间味道再度发生转变,弥漫着一种混合了破碎香薰机逸出的雪松精油、冷血生物鳞片摩擦留下的微腥,以及浓重情欲蒸腾后的甜腻汗气的怪异味道。
铺在床边的地毯上狼藉一片。徐钰的睡衣此刻已经被撕成破布条,和同样遭殃的床单绞在一起,皱得像团腌菜。
床头的限定精灵台灯碎了一角,幽蓝的故障灯在裂口处神经质地闪烁,映照着满地散落的珍珠纽扣和她被硬生生拽断的丝带。
一夜之间,在美纳斯不知道从哪个鬼地方学来的手段下,徐钰的身躯失控地痉挛、蜷缩、忘情了多少次。每一次的巅峰都伴随着巨大的羞耻和身体被掏空的虚脱感。眼下,历经折磨的娇小少女只觉得小腹酸的厉害,四肢百骸的力气被一丝丝抽走,只剩下无边的疲惫和难以言喻的、被过度开发后的空虚麻痒。
意识在极致的虚脱感中反复沉浮,几乎无法思考。她瘫软在床上,乌黑的长发凌乱地铺散,汗水浸湿了鬓角和颈窝,白皙的肌肤泛着诱人的粉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细微的、无助的颤抖。像极了一朵被风暴蹂躏过的残花。
困乏…疲惫…甚至还有就连本人也没能察觉的破罐破摔…
然而,就在那片混沌的黑暗即将完全吞噬她的瞬间,一点异样强行刺入了她的感知。
不是肉体的疼痛,而是更深邃、更本源的地方。
在她的灵魂核心,那被昨夜狂风骤雨冲刷得脆弱不堪的地方,竟不知何时,被烙印上了一个东西。
一个……印记。
它冰冷、神秘、带着非人的意志,如同最精密的符文,又像活物般微微搏动,深深扎根在她的魂灵之中。无需任何言语解释,在感知到它的刹那,昨夜她所有在心底疯狂翻涌的、恶毒的、不堪入耳的诋毁与谩骂——“混账长虫”、“下流畜生””“趁人之危的蠢蛇”———如同被按下了回放键,清晰无比地、带着她当时所有的怨毒情绪,反向冲击回她自己的意识!
嗡———!!
徐钰残存的意识猛地一震,刹那间变得惊怒交加。原来……原来那些话,一字不落,全被它听了去。所以它才…
它才会在那个时候回过头来?
所以要才会玩命按着自己…
我qiào…
不是,什么时候???在灵魂造诣上一直自诩高人一等的她居然没有发现?
这该死的印记,直接充当了那家伙的窃听器,难怪它能精准洞悉自己在想什么…
极致的羞愤和恐惧让她几乎想立刻自毁灵魂抹掉这烙印。可就在这惊怒的狂潮席卷意识时,另一种极其隐晦、极其陌生的感觉,如同深海中悄然浮起的暖流,不合时宜地、顽固地渗透出来。
是昨夜…不,是每一次被迫承受、被强行拖入那极致痛苦与迷乱深渊的“交融”之后,残留在灵魂缝隙里的…某种“余韵”。
一种…奇异的“饱足感”?不,不仅仅是饱足。
更像是……她的灵魂被强行撑开,填满之后,竟诡异地与那冰冷的、非人的存在,达成了某种…共振升华?
那源自美纳斯的、磅礴而而冰冷的力量,似乎并未完全抽离,反而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对方特性的能量,如同涓涓细流,顺着那灵魂印记的根须,悄然反哺回她干涸枯竭的魂体。更让她惊骇莫名的是,她自身那点可怜的力量,竟也因为这印记的存在,与对方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同步…
一次次的“惩戒”,一次次的被迫“交融”,竟在不知不觉中,将她的灵魂和(启动交融模式后的)肉体,在一夜之间都被打磨成了……适配于美纳斯的….
行装?
那所谓的“交融模式””,其力量的增幅与同步水平的飙升,其根源竟是…竟是这不堪入目的、被单方面碾压的“双修”?!
双…
不是,特喵的这狗蛇从哪得到的这不正经功法啊…
那她是啥?充电宝?炉鼎么!??
…
这个认知,比昨夜被按在床上时更让她感到天旋地转的荒谬和崩溃。
靠……
徐钰残存的意识深处,发出一声源自灵魂的、虚弱到极致的哀鸣,带着浓重的自厌和无法言说的憋屈。
难道以后…想要提升这家伙的实力,都要被她给撅吗?!
这念头让她眼前发黑,几乎彻底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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