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变异的木蠹蛾!”
苏倾城的蛊笛化作金网罩住育苗床,“翅膀上的粉末含着酸性污染,能溶解植物纤维!”
恒温棚的玻璃幕墙突然渗出紫色汁液,像被虫蛀过的树叶般布满孔洞。
祁钰的防护服被汁液溅到,肘部的布料瞬间溃烂,露出下面泛着红疹的皮肤。
“污染粉末里有金属蛋白酶,连橡胶都能腐蚀!”
苏倾暮抓起灵泉核心,核心在掌心旋转成蓝色漩涡。
棚内的灵泉花粉突然腾空而起,与光罩融合成金色的雾霭。
银绿色虫子接触到雾霭,翅膀立刻化作透明的晶体,落在地上变成了滋养土壤的肥料。
“是花粉里的灵泉精魄!”
她望着棚外漫山遍野的荔枝花,突然明白这些看似柔弱的花朵,早已通过灵泉脉络连成了净化网络。
“黎族的老人们说,荔枝花能‘吸瘴气’,原来不是传说!”
植物园外的山坳里,传来黎族长老的牛角号声。
苏倾城冲到了望塔上,看见十几个背着竹篓的族人正往花丛里撒着什么,银绿色的虫子遇到那些粉末,纷纷坠落在地。
“是他们特制的驱虫药!”
苏倾城举起望远镜,竹篓里的粉末泛着金光,“用沉香木和灵泉泉水炒制的,能让污染虫子失去活性!”
当最后一只银绿色木蠹蛾被金网捕获时,苏倾暮发现它们的腹部都藏着细小的金属片,上面刻着半个玫瑰标记。
“是玫瑰商会的残余势力在背后操控。”
她用灵力剖开金属片,里面的微型芯片正在播放一段加密信息,“他们想通过虫害毁掉东南亚的药用植物,垄断全球的草药市场!”
三个月后,马来西亚的雨林深处,苏倾暮踩着腐叶覆盖的地面,跟着黎族向导寻找木蠹蛾的巢穴。
空气里弥漫着龙脑香的清香,树干上的寄生兰开着紫色的花。
花瓣上的露珠在阳光下滚动,映出隐藏在叶片后的虫卵,那些虫卵正在发光,与灵泉花粉的金色遥相呼应。
“找到了!”
向导拨开藤蔓,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蚁穴,洞口的泥土泛着金属光泽,无数银绿色的幼虫正从里面爬出来。
“这些虫子不是自然变异的,是被人工培育在蚁穴里的!”
蚁穴深处的石壁上,嵌着个黑色的金属装置,表面的玫瑰标记正在闪烁红光。
苏倾城的蛊笛刚靠近,装置突然弹出三根针管,将紫色液体注入蚁穴的主通道。
那些银绿色幼虫接触到液体,瞬间长成了带翅膀的成虫,像片乌云般扑向洞口。
“是催化装置!”
苏倾暮的蛇形剑插进装置的接口,冰蓝色灵力顺着剑刃蔓延,装置的红光渐渐熄灭。
“它们在利用蚂蚁的巢穴培育污染虫,蚁酸能加速虫卵的孵化!”
黎族向导突然撒出一把沉香粉末,成虫接触到粉末的瞬间,翅膀开始融化,露出里面包裹的灵泉鱼。
是被虫卵寄生的热带灵泉鱼,鳞片上的红色斑纹正在慢慢恢复。
“这些鱼是被抓来当‘宿主’的。”
向导用树叶接住一条垂死的鱼,“我们的祖先说,灵泉鱼和植物是‘亲家’,一方受难,另一方总会来帮忙。”
当蚁穴里的金属装置彻底冷却时,苏倾暮看着那些恢复清澈的灵泉鱼顺着溪流游走。
明白父亲手札里那句话的深意:“灵泉的守护从不需要刻意为之,就像风雨来了,花会结果,鱼会洄游,万物自有默契。”
半年后,岭南的荔枝熟了。
苏倾暮坐在植物园的凉亭里,看着黎族姑娘和苗族药农一起采摘果实。
竹篮里的荔枝泛着红宝石般的光泽,果皮上的水珠坠落在草叶上,溅起的金色花粉里,能看见细小的灵泉鱼在游动。
沈墨卿的直升机降落在草坪上,他手里捧着个烫金的证书,封面上印着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徽章。
“东南亚药用植物保护联盟成立了。”他将证书递给苏倾暮,“各国的药农都加入了,以后再也不怕有人搞破坏。”
苏倾城的相机定格在荔枝林深处,黎族老人正教孩子们辨认草药,竹篓里的益智果和沉香木散发着清香。
溪流里的灵泉鱼跃出水面,鳞片映着熟透的荔枝,远处的恒温棚顶,双生花图案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与天边的彩虹连成了一片。
苏倾暮的玉佩在胸前微微发烫,她望着漫山遍野的荔枝花,突然觉得这些看似平凡的花朵,比任何勋章都更珍贵。
它们用绽放与结果的方式,默默守护着这片土地,就像那些世代耕种的人们,用最朴素的劳作,延续着灵泉的守护传说。
当第一缕晚风拂过荔枝林时,苏倾暮的指尖落在父亲手札的空白页上,提笔写下。
“守护不是一场战争,而是一场共生——就像花与蜂,鱼与水,人与自然,在灵泉的脉络里,彼此滋养,生生不息。”
远处的山坳里,黎族的孩子们正在唱古老的歌谣,歌词里唱着灵泉的故事,唱着荔枝花开了又谢。
唱着溪水永远向东流,唱着那些关于守护的秘密,藏在每片叶子、每颗果实、每滴泉水里,等着后来的人,慢慢发现。
1987年的白露,敦煌的风沙卷着胡杨叶子掠过莫高窟的飞檐。
苏倾暮站在洞窟的栈道上,指尖拂过壁画上的飞天,颜料层的裂纹里渗出细碎的金光。
那是灵泉泉水与矿物颜料产生的共鸣,正在修复被风沙侵蚀的画面。
“祁钰的纳米修复液起效了。”
苏倾城举着放大镜,镜片下的仕女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鲜亮,“用灵泉泉水调和的矿物颜料,比现代合成材料的附着力强十倍。”
洞窟深处的恒温箱里,放着从壁画底层剥离的污染样本。
黑色的霉斑在紫色光线下蠕动,接触到箱壁的中药吸附层,立刻化作了透明的粉末。
这是去年在藏经洞发现的污染因子,能直接分解古代颜料里的胶质,比沙漠里的风沙更具破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