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厅中央的旋转台上,放着个青铜鼎,鼎内的清水泛着金光,是从全球二十四个灵泉汇聚的“万源水”。
今天是博物馆开馆一周年,来自世界各地的守护者代表,正围着鼎炉举行祈福仪式。
苗疆的芦笙、瑞士的管风琴、埃及的手鼓,在雨幕里交织成奇妙的和声。
骤然,所有的乐器同时哑音。
苏倾暮的玉佩撞向展柜的警报器,冰蓝色光罩撑开的瞬间,她看见玻璃穹顶外的雨丝变成了紫色,落在银杏树叶上,叶片立刻蜷曲成黑色。
“是污染雨!”
苏倾城的蛊笛化作金伞护住青铜鼎,“雨水里的污染因子能吸收声音能量,刚才的和声反而激活了它们!”
博物馆的穹顶开始渗水滴,落在元俊鸿的手稿上,墨迹像被墨汁浸染般晕开。
祁钰的净化喷雾刚对准穹顶,罐身就突然结冰,喷雾口喷出的不是药剂,而是带着冰碴的紫色雾气。
“是低温污染!能冻结中药成分!”
苏倾暮冲向后院的银杏树,树根下的清水正在冒泡,那些半透明的灵泉鱼突然跃出水面,在雨幕中织成金色的网。
紫色雨丝接触到鱼网,纷纷化作透明的水珠,落在地上长出了绿色的苔藓,是灵泉鱼分泌的黏液,能中和低温污染因子。
“是树里的灵泉精魄!”
她摸着粗糙的树皮,树纹里渗出的金光与玉佩产生共鸣,“这株银杏活了千年,早就成了北城灵泉脉络的枢纽!”
祈福仪式的人群里,传来苗疆老蛊婆的吟唱声。
苏倾城回头时,看见各国的守护者正围着青铜鼎转圈,手里的信物苗疆的银簪、瑞士的水晶、埃及的圣甲虫。
都在雨中泛着光,与鼎内的万源水连成了净化网络。
“是‘万源共鸣’!”
苏倾城举起相机,鼎内的金光突然冲天而起,在穹顶外炸开成巨大的双生花。
“所有灵泉的精魄都被唤醒了,它们在共同抵抗污染雨!”
当最后一滴紫色雨丝被金网捕获时,苏倾暮发现雨水中混着细小的金属颗粒,表面的纹路像唱片般刻着声波密码。
“是玫瑰商会的‘声呐污染弹’。”
她用灵力破译密码,里面的信息让掌心瞬间冰凉,“他们在全球的灵泉所在地都布置了这种装置,只要同时激活,就能让所有灵泉精魄陷入沉睡!”
一个月后,亚马逊雨林的神庙遗址里,苏倾暮踩着湿漉漉的苔藓,看着沈墨卿的团队拆除最后一个金属装置。
装置藏在玛雅历法石碑的夹层里,表面的声波纹路与京都的污染雨颗粒完全一致。
“已经拆除了二十三个装置。”
沈墨卿用激光销毁装置的核心,“最后一个在复活节岛的石像里,那里的石像最近总是在夜里发出奇怪的低鸣。”
复活节岛的石像群在月光下投下巨大的影子,苏倾暮摸着石像底座的裂缝,里面渗出的紫色液体正在腐蚀岩石。
祁钰的检测仪插进去的瞬间,屏幕上的声波图谱突然变成了红色,与玫瑰商会的密码频率完全吻合。
“石像里的灵泉精魄被声波困住了!”
苏倾城的蛊笛贴着石像吹奏,金色的音波渗入裂缝,紫色液体开始冒泡。
“它们在求救,这些石像本是守护灵泉的‘声呐塔’,现在却成了污染放大器!”
当最后一个金属装置被取出时,石像突然发出悠长的低鸣。
地面的裂缝里涌出清澈的泉水,游出一群带着翅膀的灵泉鱼,是能在空气中短暂飞行的变种,鳞片上的纹路像极了玛雅历法的符号。
“它们要去通知其他灵泉!”
苏倾暮望着鱼群飞向夜空,突然明白这些看似沉默的石像,早已通过声波与全球的灵泉脉络相连。
“就像父亲说的,守护从不需要语言,万物自有沟通的方式。”
半年后,北城博物馆的银杏树下,苏倾暮看着孩子们在新铺的草坪上放风筝。
风筝上画着各国的灵泉标志,苗疆的醒神草、南极的冰鱼、复活节岛的石像,在湛蓝的天空中飞得很高。
联合国秘书长的亲笔信被嵌在水晶框里,放在元俊鸿的手稿旁,上面写着。
“灵泉守护计划已纳入全球遗产保护公约,每个国家都承诺永不破坏灵泉脉络。”
苏倾城的相机定格在银杏树梢,一只带着翅膀的灵泉鱼正停在最高的枝桠上。
嘴里衔着片紫色的花瓣,那是玫瑰商会最后一个装置的残骸,此刻已化作无害的植物标本。
苏倾暮的玉佩在胸前微微发烫,她翻开父亲手札的最后一页,发现空白处不知何时多了一行字,笔迹与元俊鸿的一模一样。
“守护的终点,是让每个生命都能自由生长——就像这株银杏,这汪泉水,这些孩子,在灵泉的阳光里,不需要铠甲,不需要武器,只需要相信。”
当第一片银杏叶在秋风中飘落时,苏倾暮的指尖划过那行字,突然觉得所有的战斗、所有的污染、所有的黑暗,都不过是生命长河里的涟漪。
而真正永恒的,是灵泉的流水声,是孩子们的笑声,是不同语言的人们共同吟唱的歌谣,这些声音汇聚在一起,就是最强大的守护。
远处的祈福钟声再次响起,这次没有污染,没有警报,只有青铜鼎里的万源水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映出无数张笑脸,像撒在水面上的星星,永远明亮,永远温暖。
1991年的芒种,多瑙河的晨雾里漂着铃兰的香气。
苏倾暮站在“倾颜”欧洲分部的露台上,看着灵泉净化船在河面上留下碧绿色的水纹。
岸边的药圃里,波兰老农正用灵泉泉水浇灌洋甘菊,花瓣上的露珠滚落在陶盆里,与盆底的双生花印记碰撞出细碎的金光。
“维也纳音乐厅的穹顶修复好了。”
苏倾城捧着刚出炉的蜂蜜蛋糕,瓷盘边缘的蔷薇花纹映着河面上的朝阳,“用你调配的‘水晶釉’做的保护层,能抵抗百年的酸雨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