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所有的恒温箱同时发出警报。
苏倾暮的玉佩撞向洞顶的监测仪,冰蓝色光罩撑开的瞬间,她看见栈道尽头的沙地上,冒出无数银色的丝线,像蛛网般缠向最近的壁画。
“是微生物污染!”
苏倾城的蛊笛在掌心震颤,笛音化作金剪剪断丝线,“这些丝线是污染霉菌的菌丝,能穿透岩石吸收壁画的营养!”
莫高窟的应急灯变成了红色,祁钰抱着便携式光谱仪冲进洞窟,屏幕上的污染指数疯狂跳动,最后定格在一个令人心惊的数字。
“菌丝里混着人工合成的催化剂!有人在加速污染进程,想让壁画在三个月内完全剥落!”
苏倾暮的灵力顺着栈道蔓延,冰蓝色光芒渗入岩壁的缝隙。
那些银色菌丝遇到光芒,纷纷蜷缩成球,但洞窟顶部的沙土开始簌簌掉落,砸在壁画上,溅起细小的粉尘,污染因子正在侵蚀石窟的岩石结构。
“是从鸣沙山那边过来的!”
守窟人举着油灯跑进来,灯芯的火苗剧烈摇晃,“沙漠里的沙丘在移动,新露出的沙层里,埋着黑色的罐子!”
三日后,鸣沙山的月牙泉边,苏倾暮蹲在新发掘的沙坑旁,看着考古队员将一个黑色陶罐抬上来。
罐口的封泥上,印着半个玫瑰标记,与岭南木蠹蛾体内的金属片图案能拼合成完整的花形。
“是玫瑰商会的‘壁画腐蚀剂’。”
沈墨卿用激光笔照射罐身,透明的液体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黑点,“化验结果显示,里面的微生物是用敦煌壁画的颜料胶质培育的,专门针对古代艺术品。”
沙丘突然剧烈震动,沙层下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
苏倾城的蔷薇印记泛起红光,她抓起蛊笛吹了个急促的调子,金色光网罩住整个沙坑。
“有机械装置在沙下移动!是玫瑰商会的自动布罐机!”
苏倾暮的蛇形剑插进沙层,冰蓝色灵力顺着剑刃蔓延,沙地下的金属结构纷纷冻结。
考古队员用洛阳铲撬开冻层,露出的机械装置上,刻着“净化”的字样,这些机器被伪装成文物保护设备,实则在偷偷往沙层里埋设污染罐。
“他们想毁掉莫高窟后,再以修复为名,盗取壁画里的灵泉精魄。”
苏倾暮的玉佩贴在机械装置上,冰蓝色光芒里浮现出无数飞天的影子。
“壁画里的仕女、菩萨,其实都是灵泉精魄的化身,守护着石窟里的文化遗产。”
当最后一个污染罐被金网捕获时,苏倾暮发现罐底的夹层里藏着张羊皮地图,上面标注着全球二十处古代遗址的位置,每个红点旁都写着“净化目标”。
“他们的野心不止莫高窟。”
她用灵力破译地图上的密码,“金字塔、吴哥窟、玛雅神庙……所有与灵泉脉络相关的文化遗产,都是他们的目标!”
敦煌研究院的修复室里,苏倾暮看着黎族姑娘用特制的毛笔,将灵泉泉水调和的颜料涂在壁画的裂纹上。
金色的颜料渗入的地方,脱落的飞天裙裾渐渐恢复完整,连飘带的褶皱都栩栩如生。
“老祖宗传下来的法子真管用。”
守窟人捧着古籍,书页上的朱砂笔记记载着修复秘方,“用月牙泉的水调矿物颜料,壁画能‘活’过来,原来不是夸张的说法。”
苏倾城的相机对准修复后的壁画,镜头里的飞天仿佛真的在飘动,衣带间的金色光点落入月牙泉。
水面立刻泛起涟漪,游出一群透明的鱼,是灵泉鱼的变种,鳞片上带着壁画特有的卷草纹。
“它们在给壁画补充精魄能量!”
苏倾城的蔷薇印记与光点产生共鸣,“鱼群游过的地方,壁画的色彩更鲜艳了,连岩石的湿度都变得稳定了!”
三个月后,莫高窟的数字化展厅里,苏倾暮站在全息投影前,看着全球各地的考古学家通过网络研究壁画数据。
屏幕上的飞天图案正在分解成无数金色光点,每个光点都对应着灵泉脉络的坐标。
“联合国文化遗产保护组织要推广‘灵泉修复法’。”
沈墨卿递来份文件,封面上的双生花图案旁,印着莫高窟的飞天剪影,“他们说这是‘科技与传统的完美结合’。”
苏倾暮的指尖划过全息投影,飞天的衣带突然化作灵泉的水流,顺着脉络图流向埃及的金字塔。
投影里的狮身人面像眼睛亮起,流出金色的泉水,将沙地上的污染因子冲刷成了透明的露珠。
她突然明白父亲手札里那句话的深意:“灵泉的守护不仅是土地与水源,更是文明与记忆。就像这些壁画,看似静止,实则通过灵泉脉络,与所有时代的守护者对话。”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莫高窟的窗棂,照在修复一新的壁画上时,苏倾暮的玉佩与壁画上的飞天产生共鸣,在空气中织成了流动的光带。
光带里,能看见黎族的荔枝花、南极的冰鱼、黄土高原的麦苗……
所有被守护的生命,都在灵泉的脉络里,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彩。
苏倾暮的指尖落在父亲手札的最后一页,提笔写下:“守护的终极意义,是让文明像灵泉一样,跨越时空,生生不息。”
远处的鸣沙山传来驼铃声,游客们正走进洞窟,孩子们指着壁画上的飞天,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
苏倾暮知道,只要还有人惊叹于这些古老的创造,只要还有人愿意守护这份美丽,灵泉的故事就会永远流传下去,在时光的长河里,流淌成不朽的传奇。
1990年的清明,北城的雨丝裹着海棠花瓣,落在“灵泉中药博物馆”的青瓦上。
苏倾暮站在元俊鸿的手稿展柜前,指尖贴着玻璃,看着父亲手绘的灵泉脉络图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图上用朱砂标注的最后一个点,正对着博物馆后院的那株千年银杏,树根下渗出的清水里,游动着几尾半透明的灵泉鱼。
“沈墨卿从罗马带回的壁画样本分析完了。”
苏倾城撑着油纸伞走进来,伞面上的双生花刺绣沾着雨珠,“颜料里的灵泉精魄和莫高窟的同源,但多了层蜂蜡保护膜,是中世纪的修士们涂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