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申椒以为自己疯的就够厉害了。
薛顺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他还给自己的疯,找了个合理的解释,这合理嘛?!
“琼枝!有没有治疯病的药!”
申椒喊的喉咙都疼了,琼枝理都不理她一下。
不在嘛?
申椒退到门口,她就在院里头,侍弄着几颗菜苗。
申椒板着脸走回薛顺面前:“她这耳朵也该找个郎中看看了,你的脑子也是,别不舍的花钱,找个好郎中吧,至少试着假装成正常人吧。”
申椒真是一片好心,语重心长的说。
薛顺:……
“如今很少有人知道以前的修炼者是何种模样,但有些古籍上应该记载了,这类的文字各家多少会有些,只是束之高阁,不许人随意翻看,免得将人看痴了,一头扎进里头出不来,我也是在得到那种能力以后,才接触到的这些。”
薛顺从书架的暗格里取出了一本书递给申椒。
“天下风云秘事录叁?”申椒读罢沉默了一瞬间,“公子,这东西听起来就不靠谱好嘛?”
“是母亲给我的。”
“她可能在耍你。”
申椒也是见过洛闻笛的,拿着书摊上的话本子充当什么秘籍这种事,她看起来完全干的出。
薛顺那时候又格外好骗。
“就算是她在耍我,你怎么解释这个?”
薛顺伸出一只手,在申椒茫然不解之时,那只手上忽然升起一团黑气,几只老鼠吱吱乱叫着穿梭其中。
“这是……戏法?”
“……”
这个犟驴。
薛顺将手里头的黑气和老鼠都收了起来,摆摆手道:“你就当是吧。”
申椒拿着书,恍恍惚惚的走开了。
其实她已经信了,不管修炼到什么程度,都没有凭空生物的可能,但这种事……真的叫她有点儿,难以接受。
长久以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疯了。
但薛顺现在告诉她,她没疯,她只是有个自己无法掌控的本事。
那她这些年忍受的吵闹算什么?时时刻刻假装耳聋算什么?被她种死的花草树木又算……
申椒猛的回过神:“公子,你是在骗人对吧?如果我真的听见了它们说话,怎么可能种什么死什么?”
申椒都是按着它们想的做的,怎么可能有错?
“你见过爱吃糖的孩子嘛?”薛顺问她,“如果让这个孩子选择一日三餐吃什么,你说她会顿顿吃糖,还是顿顿吃饭?咱们的确能听见,可咱们听见的只是它们说出来的,或者说是它们想要的,尽管听上去有些离谱,可它们的确会说谎。”
总而言之就是,申椒被骗了。
它们每天叽里呱啦说个不停,感觉挺聪明,其实跟不懂事的孩子没什么两样,如果申椒什么都由着它们,死是必然的。
“不过,我刚刚说的,是其中一种情况,还有一种情况是,”薛顺神色复杂的看着她说,“你杀了它们。”
申椒:?
“我杀花草树木?”
申椒看起来像是有毛病嘛?辛辛苦苦的施肥浇水,就是为了在它们成熟以前杀了它们?
那又不是人,也没有得罪她,她干嘛这样,吃饱了撑得慌?
“不是有意为之,”薛顺解释道,“这种能力是需要灵力或其它东西来支撑的,灵力是什么你很清楚不用我解释,至于这其它东西是什么,我也弄不清楚,我只知道,我上次失控时……吃了许多老鼠,你的能力和花草树木有关,或许,你也需要从它们身上汲取些什么,”
薛顺说的不是很确定,
“我对这些的了解还不够多,马三太爷也是一知半解,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其他人,可再没碰到过。
对了,灵鹤是你杀的吧?
我去那里看过,那一片林子,所有的花草树木,全都枯萎了。
还有墓穴附近……”
薛顺说道这里就不再说了。
申椒在这两个地方,都动过手,但她根本就不记得。
“这种能力,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嗯,所以如今的修炼者,完全不是你我这般模样,这中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但是没有记载,任何记载都没有,刚刚给你的那本书,就是通财山庄所知的全部,那上头几千字,九成九都是废话,只有几十个字是说起这事的,还要假托神仙梦授之名,你应该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吧?”
薛顺问她。
申椒当然明白了,什么神仙梦授都是胡扯。
这么说,只是因为所言过于惊世骇俗,或是不能被人接受,所以假称是梦。
不管听到、看到的人信还是不信,写书的都把自己摘干净了。
“这是第三册,那其余的……”
“没有,而且你仔细看看,这一本也不是最初的,是几百年后,旁人抄录的。”
申椒翻看了一下,黄脆的纸,好像稍不留神就要弄坏似的。
前面字迹还算工整,还有心思废话几句,越往后越凌乱,提起那能力的事,更是一阵狂草……
“这书没有抄完。”
书上的最后一句话不是完整的,后面还有许多张空白页。
申椒脑子乱糟糟的都没有心思细看了。
薛顺说:“后面应该还有些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还是没有心思写下去。”
写书这人离最初那本书,隔着几百年,离她们却有两千多年,任凭申椒如何能猜会想也猜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人把自己的名字剪下去了。”
通常想要修改,划掉就是,可这个人却干脆的,剪出了一个洞,好像生怕别人知道他是谁似的。
申椒问道:“这书从何而来?”
“祖辈传的,”薛顺说,“别那么看着我,父亲母亲都不知道的事,你叫我上哪儿问去。”
“倒也是……”
薛无量可是薛家的家主,族里的秘密瞒谁也不该瞒他。
可是——
“会不会是,庄主和夫人知道,却不想告诉公子?这能力看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好东西,或许……庄主和夫人不想让公子陷太深。”
“你是立志要做天下第一搅屎棍了嘛?”
薛顺说话可难听了。
申椒:……
“奴婢也是为了公子……还有奴婢自己着想,不说把这能力了解的多么透彻,至少应该有控制好它的本事吧。”
申椒本来是想说,为他着想,可薛顺那眼神,逼的她不得不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