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不喜欢仗势欺人,可你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快的解决法子。
更何况,此事魏锲之就没打算善了。
“只是,我回来慢些是因为其他事。”魏锲之犹豫了一瞬,到底还是选择说出来。
他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李知府寻过去了,将他的交代和打算说了一遍。
直接将李文远的坟给挖了,这一招足够阴损,可却足够显出诚意。
作为叔父,他很痛心李文远不知检点,也很难受顾氏牵扯旁人,此刻没有选择只能将真相公布。
真的假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李知府这么说了,那就是真的。
一个都染了脏病的人,私生活如此不检点,说不定是个女的他都能瞧的上,放浪形骸,是他本来的模样。
如此,叶微漾便能摘的干干净净。
今后只顾氏一人提起,还是说旁人都说三道四,叶微漾都不用害怕,只这一早这条线直接断了。
挖坟的是李知府,与叶微漾何干?
不仅如此,一旦挖坟,也相当于李家不承认有这么一个人,直接可以在族谱上除名,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哪怕是叶微漾百年之后,李文远都不配同叶微漾相提并论。
魏锲之以为这么做自然是能解一点气,可是却还是顾虑叶微漾,她这个人心软又总为旁人考虑,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此事。
叶微漾垂眼,轻声叹息,“如此,便由着姨丈吧。”
这个法子,一想肯定就不是李知府愿意的,他这个人看重亲人,肯定是姨母让他这么做的。
夫妻之间的事,乔氏无法插手,可是关于娘家的交代,乔氏做的自是周到。
这么做,夫妻的感情自然会影响。可是叶微漾这次不能出面。
姨母为她耍手段,争三都四的,她在这装大度觉得可以不用这么狠,姨母的心不就白费了?
更何况,姨丈既都应允了此事,肯定姨母的手段达成了,就算后来叶微漾浪费了姨母的好意,姨丈那边跟姨母也还是会别扭。
自己那么做,除了让姨母里外不是人,别的什么都办不了。
“姨丈现在离开了吗?”叶微漾随即问了句。
魏锲之摇了摇头,他夫人被欺负的火气都还没下去呢,姨丈过来也只是魏锲之接待了,孙氏直接连面都没露,此刻让李知府在外头正厅内等着呢。
这就是故意晾着他。
“我去瞧瞧。”叶微漾说着便挣扎着站了起来,只是因为心思专注在这件事上,起身用胳膊撑了一下,都没注意自己的手放在了哪,直接站了起来。
直到,听见魏锲之的闷哼。
叶微漾反应过来,之将速度加快,而是慌乱之中又按了一下魏锲之。
不过是一瞬间,魏锲之的额头都冒汗了,“你就仗着爷不能碰你。”
来的时候,孙氏特意嘱咐了魏锲之,说是民间有说法,有儿子的娘家,闺女和姑爷回去是不能同房的。
让魏锲之一定要克制住了,要将这个姨母当母亲一样敬着。
所以,虽然魏锲之说话不着调,可是心里人家是有数的。
“你这个人,青天白日的惯会乱想。”叶微漾佯装生气的瞪了他一眼。
魏锲之无辜的很,他的女人一靠近他他就想法,这有什么错?这不是人之常情?
“你等等。”魏锲之忍者难受站了起来,在叶微漾出门的前一刻将人拉住,“穿上大氅再出去。”
外头冷,叶微漾娇娇弱弱的肯定的受不住。
只是说完还觉得差点什么,让木香重新换了手炉不说,还特意然人拿了抹额给叶微漾带着,别吹着额头再头疼。
“不过是出去这一会儿,何至于这般的夸张?”几步地的功夫,正如魏锲之所言,怎就能冻死自己了?
“你这也是学坏了。”魏锲之点了一下叶微漾的鼻尖,“自己多怕冷不知道?”
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不给自己省心。
“成成成,都是我的错。”听听这话说的,竟将自己当小孩子养了。
“自是你的错,爷都是为了你。”魏锲之摇了一下头,倒是显得得意。
“成了,我说不过你,我赶紧走了,别一会儿聊的出汗了,真的会怕风吹。”叶微漾及时叫停,再这么说下去,怕是得大半日才能出门。
本来魏锲之是笑眯眯的模样,只是当叶微漾一离开,魏锲之便在瞬间变了脸。
眉目间增添了几分厉色,“查到了没,扬州城的守将是谁?”
小斯立马上前,小声的禀报,对于查武将这块,国公府的速度自是无人能敌。
“若是我三日内见不着扬州知府,那就换个守将。”文臣如何,自己用武将一样能逼着他低头。
小斯嘴唇动了动,如此这是要下狠手段了。
就算别的不说,你然扬州知府三日内直接赶过来,也得剥掉他一层皮,更何况还好传话过去,可以想象到,扬州知府肯定得遭受大罪了。
就算来了什么都不做,光跑这一趟,也算是对他严惩了。
对于此事,叶微漾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她领着木香去正厅。
人还是从前的前,只是他颓然的坐在那里,好像一切都变了。
“姨丈安好。”叶微漾款款而来,大氅之下,是京城人偏爱的华贵红色。
与昨日顾氏的那一身素缟,形成鲜明的对比。
“快些免礼。”李知府连忙站了起来,即便没有回礼也下意识的弯了脊背,到底打从心底觉得这个外甥女已经不是从前了。
甚至在一进来的时候还晃了眼,好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贵妇一般。
在扬州乃至平城,都见不着这样的人。
不过半年时间,好现是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一般。或者是凤凰终于回到了她的梧桐树上,恢复了从前本就该高不可攀的模样。
“你,可又被为难?”李知府嗫嚅着,想着自己总该关心问问而今叶微漾的处境。
只是看叶微漾的气色,好像也并非是被刁难的模样。
叶微漾轻声叹息,“不必说透,将心比心,姨丈觉得我又当如何?”
李知府有些羞愧的低头,“是姨丈对不起你。”
从前对不住,现在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