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进自家小院,老远就瞥见窗边猫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才说这大宅的主人家有个色胚儿子,这就撞上了。
谢宴摇头,男人呐,怎么就这么管不住下半身?
满打满算,自己从租下这小院,出门到回来,一共没超过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找死的就送上门了?
放下东西,撸起袖子,准备开干。
色批从胡娇娘出现时就瞄上了,那小腰,那小脸,勾得他心里跟猫抓似的痒。
这不,瞅见谢宴出门,魂儿都丢了。
立马溜进小院,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亲芳泽”。
小心掀开窗缝,一对贼眼往里猛瞟。
只见屋里那小娘子身着单薄里衣,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头发。
香肩微露,一片嫩白晃眼。
这小娘子真骚啊,定是在勾引自己,哈喇子流了一窗台。
“玛德,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色胚心一横,死在这种极品小娘子的床上,值了!
揉了一把发紧的裤裆,就要撑开窗户往里跳——
“啪!”
撑窗的手猛地僵住,哈喇子也忘了流。
两只眼珠子瞪得老大,几乎要凸出来!
他看见了什么?
铜镜里映出的……那小娘子……怎么是个狐狸头?!
屋内。
胡娇娘早察觉窗外有人,来得正好,她若怀孕,母体必须要补。
见那人吓得呆若木鸡,狐媚地扭过头,对着窗户勾魂一笑,目光直直撞上色胚惊骇的眼。
“公子可是在偷看我…”
伴随着这句话,胡娇娘的头完整的变了了一个狐狸头。
色批还一亲芳泽个屁,吓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屁股瘫在地上,踉踉跄跄往后退。
“妖怪…妖怪…”
退了两下,退不动了,背后面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色批回头还没看啥东西,眼睛就黑了。
谢宴哐的两个拳头上去,对着他的两个眼睛就是哐揍。
“扑通!”
人一倒,一动不动。
“这么不抗揍?”谢宴继续捶的手停住了,生怕把他捶死。
下一秒,一团脑子飞出来了。
“……”
这脑子咱可不要,而且觉得这媳妇有点膨胀了。
虽然自己接受她是妖了吧,但大家没接受啊。
这光天化日的,取人脑子,万一这个时候亲娘从房子里出来咋办?
不得当初吓嗝屁,自己还没孝顺呢!
麻溜起来,对着窗户边上施展法术的胡娇娘狠狠一剜。
“别什么垃圾都给我!”
说罢,不管地上人的死活,转身把东西抱着回堂屋。
“夫君…”胡娇娘法术停住,不知道谢宴为啥生气,脑子不好吗?
委屈!
“咯咯哒~”
消失已久的母鸡高兴的叫唤两声。
胡娇娘眼神一冷,手一摆,悬在空中的脑子唰的直冲母鸡。
“咯咯哒!咯咯哒!”
母鸡张开翅膀要跑,这个脑子它也不要哇!
“噗呲——”
不要也得要。
脑子成功进入母鸡大脑。
胡娇娘在冷冷看一眼地上躺着的色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一团光芒就这么吸进肚子里了。
睁开眼睛再次挥手,尸体消失大法。
回头进屋露出笑容,和刚才那取脑吸食的模样截然不同。
堂屋里。
谢宴把饭菜弄好,至于谢母,在自己走后,和胡娇娘吐槽两句就睡着了。
一路舟车劳顿,老人家受不了的。
看着睡的正熟,谢宴为人子的也不好打扰亲娘睡觉吧,只好自己先吃。
倒上两杯小酒,跟媳妇一起吃瓜。
把遇到辛耀祖的事情说一遍,之后欲言又止说着名为“胡媚儿”的八卦。
因为自己在媳妇面前,还不知胡媚儿是她妹妹。
只说这个姑娘不干净,妓女。
当初还在科考路上勾引自己,颇有正义的指责这些姑娘好吃懒做。
再之后摇摇头,说这个姑娘没救了,现在不仅勾引男人,还给人家千金大小姐…做了人家的相好。
“相好?”
要说六妹勾引自己的夫君,这个胡娇娘相信,之前六妹第一个找到自己的时候就说过,要揭露谢?渣男?宴。
做别人“相好”,胡娇娘是不相信的。
六妹那么讨厌凡人,怎么可能喜欢凡人,更别说和一个女子。
“啪!”
“娘子,辛兄哭着跟我说,那个叫胡媚儿的姑娘,做了他表妹的女宠!”
“女宠?”
此宠非彼宠。
狐狸再聪明,认知也有限制。
胡娇娘完全听不懂了,这意思是六妹暴露了?都知道她是狐狸了?
不对啊!
当宠物,那些凡人不应该吓死吗。
好多谜题啊,猜不出来。
胡娇娘还得找到胡媚儿一探究竟。
谢宴看她一点都不紧张,反而一脸轻松,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毕竟是妖嘛,想法自然比凡人更跳脱。
人妖相恋都行得通,那磨镜之好在她看来,恐怕也就跟小孩子过家家差不多。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
就是耀祖兄一直在京城等自己,咱要兄弟一点,快点给他搞回家,别在京城溜达了。
辛耀祖的那些小妾,听名字就知道是命苦的姑娘。
让这些姑娘嫁给一穷二白的穷人,就会生个孩子继续一穷二白。
或许最后还会因为生不出孩子被辛耀祖的爹卖了。
对于她们来说,辛耀祖是最优的选择。
不打媳妇,不骂媳妇,还有钱,脑子还不好。
十四个,一个月一个人也轮不到一次,一次也没有几分钟。
这日子过得多舒坦?
比下地干活舒服多了!
“娘子,你有没有…那种,就是有些男子他可能生不出来…所以需要…”
“???”胡娇娘会错了意,拉过桌子上谢宴的手:“夫君放心,你身体无碍的。”
“……”
得,本来想给辛耀祖留点面子的,奈何自己媳妇听不懂,谢宴只能给他卖出去。
“我身体自然是极好,就是我说的这个辛兄,子嗣可能艰难一点,他家中有十四房小妾皆未孕,你看有没有治的?”
“……”
一会,谢宴手里多了一个小绿瓶。
十四个小妾,要只有一个孩子,那后院不宁啊。
干脆全吃吧,生十四个吧。
把瓶子收起来,打一个饱嗝,倦意上涌,该睡觉了!
谢宴大爷似的把筷子一丢,要去洗漱。
胡娇娘二话不说,起身去倒热水。
这媳妇儿真贴心!
谢宴心里暗赞,只要别硬拉着晚上“操练”就行。
不操练是不可能的…妖,精神旺盛。
热水倒进木桶,胡娇娘一边帮谢宴解衣带,一边软语暗示:“夫君…今日歇息得早,不如待会儿说说话?等夫君日后当了官,怕就没这么多闲暇了。”
对她的暗示,谢宴直接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说怀上了吗…”
“哐!”胸口结结实实挨了一记粉拳。
胡娇娘双颊飞红,眼波流转,娇嗔道:“这…也得几天功夫呢…所以娇娘更要珍惜这几日良宵呀。”
“我明儿要面圣,不行!累得慌。”谢宴斩钉截铁。
“行吧…”
被断然拒绝,胡娇娘的小性子立刻上来了。
澡也不给他搓了,凉水也不兑了,气鼓鼓地转身就走。
“呼…”望着眼前一桶热气腾腾的沸水,谢宴摇摇头,拎起桶去找凉水。
堂屋里,胡娇娘一把抓起桌上还剩半壶的酒,仰头就灌。
“咦?桃花味儿的?好喝!”
眼睛一亮,咕咚咕咚,半壶酒转眼见了底。
灌完酒,端着饭菜进屋去叫谢母起来吃饭。
这饭菜,管它是买的还是抢的,在自己嘴里都得是“亲手做的”!
“娇娘啊,宴儿能娶到你,真是我们谢家天大的福气!”谢母吃着饭,越看胡娇娘越顺眼,越看越心疼,嘴上不住地夸。
“娘,快别夸了,再夸我该臊得慌啦…”胡娇娘话说完,眼圈儿一红。
谢母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放下筷子:“怎么了?是不是宴儿欺负你了?”
这怀疑可不冤枉谢宴,谁让他几个时辰前才说过那些混账话。
“娘…不怪夫君…”胡娇娘抽抽搭搭,呜咽一声,“都是娇娘不好…夫君他…他近来都不愿与娇娘亲近了…”
“什么?!”谢母一听就炸了。
不亲近?不亲近她的大孙子从哪儿来?
这混小子想干什么?还敢嫌弃娇娘不成?
“娇娘,你别哭!看娘怎么收拾这臭小子!考了个状元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谢母怒火中烧,抄起门边的扫帚就冲了出去。
身后,胡娇娘脸上立刻浮现出计谋得逞的笑意,小脸越发红扑扑的。
狐狸,哪有纯良的…
摸了摸脸颊,感觉有些发烫。
————
里屋。
谢宴刚泡完澡出来,泡的时间不长,实在是热水太舒服,舒服得差点在水里睡着。
穿上里衣,只想扑到床上美美地睡一觉。
床铺半边是柔软的棉花褥子,半边寒掺只剩破布床板,傻子都知道往软的地方躺。
舒舒服服一倒,房门“砰”地一声被猛地推开!
“混小子!我…”
谢母一眼就看见那裸露的一半床板,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这哪是“不愿亲近”?
这分明是连床都不让人家娇娘睡了!
“娘?”谢宴不明所以,撑着床起身。
“啪!”
扫帚结结实实抽在腿上,谢宴赶紧护住脸。
眼看扫帚又要落下,胡娇娘带着哭腔的声音及时传来:“娘…别打夫君!都是我的错!”
谢宴:“……”
简直要气笑了。
一窝六个狐狸精,那五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胡娇娘能老实才怪,只能说是之前装的太好了。
谢母终究是心疼儿子,打了一下,听有人劝,顺势收了手,把扫帚一扔,气道:“你…你敢让娇娘睡床板试试!”
转头又对脸红透了的胡娇娘道:“睡!这混小子要是敢让你睡床板,你就给我睡他身上去!”
谢母怕自己再待下去真会被气出病来,狠狠瞪了谢宴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这才出去继续吃饭,饭可不能浪费。
“夫君,是娘非要过来的…”狐狸开始甩锅了,还委屈的到床边一坐:“你要怪,就怪我!”
“呵!”
谢宴如她所愿,被打了一下也不困了,从后面用力一掐她的腰,身体往她旁边凑,嘴贴在她耳边道:“娘子肯定没错…”
热气散发在耳边,胡娇娘红了的脸更烫了,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然而…耳朵热热的,夫君在亲自己的耳朵。
又亲了,脖子!
谢宴啃着啃着觉得不对,这人咋软绵绵的?身上还一股桃花酿的味道。
歪头一瞅,好家伙,这红的成啥了?不会给自己的酒都喝完了吧。
这败家娘们,那一壶可贵了!
“啪啪!”
手拍了一下她的脸,轻声唤了一下:“娘子?”
“夫君!”胡娇娘小手扒着衣服…
好吧,喝醉了还知道操练,谢宴不客气了。
醉鬼哪有自己牛逼,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哗啦——”
照例,为了证明自己力气大,把人、呸、妖往床上一摁,双手对着领口就是一扯。
上次一千势只用了三势,今天必须来点更高难度的!
“……”
胡娇娘算是感受到之前谢宴的感觉了。
想把人拽出来,浑身没有力气。
闭着眼睛…
迷迷糊糊,狐狸尾巴也出来了。
眼睛情欲的地方也是一会闪一下狐狸眼,一会恢复。
看的谢宴稀罕的很,逮着就造!
一个时辰后…
“娘子…把你尾巴收收,我好痒…”
又是一个时辰后。
“娘子…!”
再次一个时辰后。
“扑通!”
“娘子…我累了…”
谢宴累了,犹如一条翻白肚的鱼抱着怀里的狐狸睡觉。
狐狸睁开眼睛化成人,伸手给面前的人擦擦汗。
夫君就是喜欢逞能!
胡娇娘后面是越刺激越清醒,末了,已经知这人力不从心了,可是就是一直逞能,她又不会嫌弃什么。
再说,夫君已经一次比一次…那啥了。
惦记着明天还有大事,那么胡娇娘只好变回狐狸装作求饶。
眼下夫君睡着了,身体亏空太厉害,得跟二姐说的那样补补。
起身穿好衣服,站在小院里,与母鸡对视一番。
母鸡白天敢叫,这晚上实在不敢叫,周围没人,鬼知道会不会被炖了。
次日一早。
一众高中进士统一面圣。
以谢宴为首,旁边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长相就是典型的御史大夫样。
还有一个就是翩翩公子,约摸十八九岁的样子,一看就是探花。
唉,谢宴想了一路,知道自己为啥不是探花了,原来是自己老了。
高座上的皇帝接受跪拜完,满意的打量下面的这些“新人”,这可都是他准备的新臣啊。
丞相在点头啥?
皇帝脸色一变,见丞相还在笑,有什么值得笑的,是觉得自己挑的这些学子太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