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3月14日,正月二十九。上午九点。
又是一次的两天两夜。郑岩四人终于回到了四九城。
一下火车,范长青就对方云同等人说道:“各位,今天是正月二十九。明天我在家里摆两桌,请各位明天务必要来。”
“范师傅,明天我们一定会去的。”
“对,范师傅。有大餐吃,我们会去的。”
列车众人纷纷答应。
“好了好了,去车厢检查一下有没有乘客遗漏的物品?如果有,就交给车站接待室去。”
方云同对众人吩咐了一声,把众人打发走。然后对范长青说:“范同志,到了四九城,我就不送您出去了,咱们明天再见。”
范长青拱手一礼,“好,明天一定要来。我们就先走了。”
范长青带着郑岩三人往车站食堂走去。在食堂门口往食堂里面望去,没见到范文平,见到了严兴民。
范长青在食堂门口大声喊道:“民子,你出来一下。”
正在干活的严兴民听见声音,往门口望去。见范长青和郑岩、范文安都在食堂门口,身旁还有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姑娘。
严兴民放下手里的活,向上早班的老吴说了一声:“吴师傅,我出去一下。”
严兴民说完就跑了出去。来到食堂外,“师父,石头,小安。你们回来了。”
“二师兄。”
“民子哥。”
郑岩和范文安喊了一声。
“嗯,刚刚回来。民子,给你介绍一下,她是你师爷的孙女,马小花。
小花,这是我二徒弟严兴民,你和小安一样,叫他民子哥。”
马小花喊了一声:“民子哥。”
“小花。”严兴民向马小花点点头。随后问向范长青,“师父,小花来了四九城,那师爷他们也来了吗?怎么没一起过来?”
范长青摇头说:“你师爷他们没来,就小花一个人过来了。民子,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点事问你。”
严兴民:“有。师父,有什么事,您说,我听着。”
范长青:“民子,你们食堂汪主任除了负责食堂的工作。列车上的厨师是不是也归他管?”
严兴民点头说:“列车上的厨师,名义上归汪主任管。不过他们跟随哪辆列车,是归调度室安排的。”
“小花,你和石头、小安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和民子聊点事。”范长青对郑岩三人吩咐了一句。
范长青拉着严兴民走到一旁,“民子,你师伯出了点事,在成都那边名声不是很好。拖累了小花的亲事。你师奶就让我带着小花来四九城,给她找户好人家。
我呢,觉得不能一来四九城就把小花嫁出去,这样会让小花觉得她是累赘。
在火车上,石头向方云同他们说过小花的厨艺。我想了想,觉得石头想的对。给小花找份工作,让她自信一些,省得她会觉得自己是寄人篱下。
民子,你帮我去汪主任那打听打听,有没有哪辆列车缺厨师的。”
严兴民思索了一下,“师父,找汪主任打听厨师的事,这个好办。就是,在列车上工作,对一个姑娘来说,会不会不方便?
刚刚您也说了,小花还没嫁人。等小花嫁了人,怀了孕,列车上的工作就不适合小花了。
师父,要不这样,我去找汪主任打听的时候,顺便问问火车站别的部门的工作?”
范长青闻言,缓缓点头:“嗯,你说的也对。民子,你先打听别的工作。小花这边,我也问问她的想法。”
“成。师父,你们刚刚回来,还没吃早饭吧?走,咱们去食堂。俗话说,上车饺子,下车面。我去给你们做碗面条吃。”
事情谈完,严兴民拉着范长青往食堂走去。也向郑岩三人招呼着“石头、小安、小花,走,去食堂坐一会。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
范长青没有拒绝。师父到徒弟这来,如果连点吃的都没有,那这徒弟也可以清理出去了。哪怕是徒弟上班的地方,也是一样。
在火车站吃了面条,范长青就带着郑岩三人往公交车站去,准备坐公交车回家。
范家。范文平正准备去做饭,院门被敲响了,同时伴随着范文安的声音一起传了进来。
“妈,大哥大嫂,我们回来了。”
范文平立即跑向院门,打开就见到范文安在最前面,范长青和郑岩在后面,身旁站着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姑娘。看面相有些熟悉。
“爸,你们回来了。这是?小花?”
“嗯,是小花。咱们先进去吧。”
范长青点了点头,率先走了进去。
范文安和郑岩叫了声“大哥”,就跟着范长青一起进了院子。
马小花对着范文平笑了一下,“平子哥。”然后也跟着一起进了离开七年的院子。
范文平关好院门,进了院子就开口说道:“爸,你们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做点面条吃。”
范长青摆摆手:“不用了,我们在火车站食堂吃过了。平子,你去烧热水,一会我们都得洗个澡。”
范长青扭头对刚从东厢房出来的孙小竹说:“小竹,这是马小花,你们师爷的孙女。小竹,你和小花去正房把西边那间屋子收拾出来。以后小花就睡那。”
“小花。”
“嫂子。”
孙小竹和马小花互相打了声招呼。
“师叔,不用收拾那间屋子。给我收拾一间耳房就行。”
在四九城生活过十三年的马小花,明白正房和东厢房、西厢房是什么意义。
正房是一个家庭的当家人夫妻住的。东厢房是长子住的,西厢房是次子住的。
如果家里孩子多,家庭条件还算不错。当家人会在外面置备房子,让次子他们分家搬出去。长子留在家里给长辈养老、继承家业。
哪怕是以前,马家还在四九城的时候。正房是马汉宇夫妻住的,东厢房是长子一家住的。在马老大他们一家去参加抗日战争后,才由马书民一家住进去。
范长青没有同意马小花的意见。“小花,你还记得师娘说过的话吗?师娘说过,到了四九城,你得听师叔和婶婶的话。现在师叔只是安排你住的地方,你就要拒绝?”
马小花见范长青这么说,也只能无奈的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