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水村,成功把仙果“推销”出去的邵云安终于完成了自家春茶的制作任务。
但这只是春茶,空间里的葡萄、羊奶子果一茬一茬的成熟,这都是钱!
邵云安承认自从来到这里后他就钻进了钱眼子里。
可没办法啊!
你要抱金大腿,还是国家领导人的金大腿,你就得拿出自己的真本事,让人家看到你的价值!
空间是最好的作弊神器,不充分利用都对不住自己被板砖拍过来的“大机缘”!
王青还在留守中,康瑞的回来令王宅上下惊喜不已。
邵云安是完全没想到康瑞会这么快回来,他想着怎么也到六七月了!
邵云安亲自给师兄做了一碗对方指名要吃的鸡汤面,放下后问:
“不是说义父走之前都把‘保举信’写好了吗?师兄你这么急着回来干什么?”
刚喝了一盏“金丝皇菊”茶,浑身都舒坦下来的康瑞拿起筷子道:“我去京城把事情办完了自然就回来了。”
邵云安不说话了,让师兄先吃饭。
康瑞吃了两碗面条,摆上的四五碟泡菜也被他吃光了,还吃了两块绿豆糕这才拿起茶盏漱口。
邵云安忍不住问:“师兄您这是饿了多久了?路上没吃好?”
王青给师伯的茶盏里加水,脸上也是关心。
康瑞摸了摸王青的脑袋,又看了眼盯着他的蒋沫熙和妮子,说:
“师伯给你们带了土仪,你们自己去拿出来。在那个大的藤箱里。”
王青马上意识到师伯这是有话跟小爹说呢,他招呼大哥和妹妹一起走。
康瑞回来就一个包袱,一大一小两个藤箱。
他回来就他自己和一个小厮,坐的是轻舟,绝对的轻装简行。
王石井这两天每天都要去县上,制茶所那边的“龙井”都装罐了。
这些茶全部发往州府,一部分发往京城交给“云龙院”外销;一部分由敕南府的商人外销。
这件事已经得到了君后的首肯。
按照邵云安所说的,敕南府要发展成“茶乡”、“茶府”就不能不让他们自己卖茶。
邵云安自己做的茶作为“特供”,则是全部发往京城。
西山的羊奶子果林因为时常浇灵泉水,结果就早。邵云安这边的第二批“醉花间”都已经酿上了。
不过第一批的“醉花间”还不到开封的时候。邵云安不急,他还寻思着多窖藏一段时间。
康瑞下了船就直奔秀水村了,都没回他在县城的家。
因为要赶着回来,康瑞也没带太多东西。
岳父还给他准备了很多东西,康瑞没要,只拿了一些作为带回去的土仪。
去的时候有邵云安给准备的“家里”的菜,康瑞还没觉得什么。
结果到了京城,住在岳父家。
说实话,虽说岳父家的厨子已经是尽心去做了,可康瑞就是吃的浑身不舒坦。
带去的泡菜什么的康瑞半点没留,后来他都后悔了。
又喝了一口茶,康瑞舒了口气:“还是家里的饭菜好吃。”
邵云安噗嗤笑了:“怪不得师兄你明显瘦了。师兄,你收到‘蜂蜜柚子茶’没有?
我让代江,皇上跟前的禁军副统领捎回京城的。他说他会派人坐轻舟先送去京城。”
康瑞:“收到了。也是巧了,师兄本打算第二日就回来的,这前一天刚好就送到了。”
邵云安提到柚子茶,康瑞就有正经事跟他说了。
“柚子茶”是宫里的小太监送到岳父府上拿给他的。问过后才知道是统一从宫里送出来的。
他亲自去了趟老帝师府上,见了老帝师和老师,也知道他们也收到了柚子茶。
康瑞先问:“身上的伤可好了?魏弘正胆大包天,也亏得你机灵。
我和老师都担心坏了,好在送‘柚子茶’回来的人说你无大碍。”
提到魏弘正,邵云安就满肚子的气。他活了两辈子,那家伙是第一个敢打他的!
康瑞走的时候代江还没到京城,所以恒远侯府还是风平浪静。邵云安把当时的情况挑拣着跟康瑞说了。
康瑞不无后怕地说:“以前我还觉得你这脾气悍了些。不了解你的人会认为你过于粗俗。
现在再看,悍也有悍的好处。若换个人,当时那样的情况下怕真就危险了。
师父让我告诉你,你这次受到的委屈他会想法子帮你讨回来的。
咱们或许拿恒远侯暂时没办法,那魏弘正绝对没命活。皇上和千岁不会轻饶他的。”
邵云安撇撇嘴:“反正我是记住恒远侯了!”
他心道就看皇上能不能听他的审出魏弘正说的那些话。
只要能审出一句,恒远侯不被扒层皮他就改姓“绍”!
康瑞接着说出他这么快回来的原因。老师在京城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被老帝师扣在了帝师府。
蒋康宁把院试推迟到了5月中,那他还是早些回来坐镇吧。
最主要的是——
“王枝松的保举信,我是要写的。”
“啊?!”邵云安的第一反应是,“师兄你不要命啦!你给他写保举信不怕别人举报你啊!”
康瑞瞪了邵云安一眼:“这是皇上的意思。”
“啊?!!”
康瑞抬手阖上邵云安的下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邵云安惊叫:“皇上还知道王枝松?还管他的保举信?他有那么大脸?!”
康瑞无奈了:“你呀,聪明劲儿去哪了?皇上哪里会在乎他一个无名小卒,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邵云安指指自己,傻眼。
康瑞解释:“是我临走前老帝师叮嘱的。你和石井的家事皇上和千岁自然都知晓。
以王枝松的名声,这保举信是断没有希望的。
刁民无知,即便石井与那一家已彻底断了亲,事关王枝松的前途,朱氏根本不会在乎那一纸契书。
你二人为皇上和千岁做事,实在不必为这般刁民耗费心力。
若真闹起来,你能看着朱氏和王枝松去死吗?还是当真把他一家作为家奴?
你总要考虑到青哥儿日后的名声。”
邵云安沉下脸:“他们以为我是说说吗?”
康瑞摇摇头:“你别意气用事。不过是一封保举信罢了,王枝松只管去考。
他是没可能考上的,他自己学识不足,考不上也怨不得你们。”
邵云安明白皇上的意思了。就是不让那家人因为保举信的人再来影响他们。
邵云安不甘心:“那我的钱不是白花了?不行!
我不能因为怕他们找我麻烦就置师兄你和我爹的名声于不顾。
王枝松凭什么呀!他闹就来闹!真当我是说说而已?”
康瑞:“你们一家日后是一定要去京城的,何必与这些刁民纠缠不清。”
邵云安不愿意:“我不想师兄你给他写保举信。你这么一写肯定会有人说师兄你不公平。
那别的跟王枝松一样不过关的肯定会以此为把柄要师兄你给写,到时候你写还是不写?
还有,一旦开了这个先例以后可就难收住了。那家人绝对是贪得无厌的主,你还是别写了。”
康瑞安抚道:“这些你就无需担心了。你不是也说过‘水至清则无鱼’?
这保举信也不过是一种手段,却不能尽除品行不佳之人,总会有人能钻到空子。
多一个王枝松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能参加科考的人永修县也不过十几个。要真说不符的,恐怕也就一个王枝松。
他只要落榜,别人自然不会再多言,反倒会笑话他。”
邵云安:“我就是不想别人说师兄你在这件事上有失公平,说你不好。”
康瑞笑得温暖:“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名声。你放心吧,师兄会处理好的。”
邵云安吸吸鼻子:“怎么办,师兄,我好感动。”
康瑞:“你这嬉皮笑脸的样子师兄看不出你哪里感动了。”
“嘻嘻。”邵云安凑过去,“皇上这么看得起我和井哥呀。”
康瑞故作正经地说:“是呀,你和石井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师兄以后还要沾你们的光。”
“师兄想沾什么光只管说!”邵云安拍拍胸脯,被康瑞又瞪了回去。
康瑞趁机教育他:“这种话以后莫要再说。皇上看重你和石井是你们的福分。
可莫把这福分当成是你们该得的,多少人栽在了这自以为是上!”
邵云安立马端正态度,恭恭敬敬地说:“师兄教训的是。”
接着,他又恢复原样,说:“师兄你也先别写。等保举信的通知下来看那家人的表现。
如果他们态度端正找上来,我会考虑。
如果他们敢跟以前一样来给跟前撒泼,那对不起,我是不会让师兄你写的。”
康瑞点点头:“那是自然。”
对于魏弘正、恒远侯府如何处置,京城还没有消息传来,康瑞也就让王青继续待在家里。
反正他回来了,王青的课业就有了保证。
不仅如此,蒋沫熙和妮子每日都要正经上课,不许偷懒。
而京城,对恒远侯府上下的审问结果也出来了。
永明帝要对恒远侯府动手,那就是绝不给对方翻身的任何机会。
魏春林说自己冤枉,那就严审恒远侯府的每一个人,连家奴都没放过。
魏弘正为何会有那样的想法,其中不乏恒远侯魏春林的影响。
而魏弘正绝不是唯一一个被影响的。
贴身伺候魏春林的婢女奴仆就不止一次听到过魏春林言语中对永明帝、对君后的不满与不屑。
魏弘儒没有被动刑,但他身边的奴仆也没有逃过。
好在魏弘儒无论是在外还是在府中,行事向来谨慎。
加之他对皇上、对君后没有过任何不忠的想法,他身边的奴仆也没说出什么对他不利的。
恒远侯的几名庶子也安然脱身,但魏弘儒前面的三名庶兄在私下里或多或少都发表过对新帝,对君后的看法。
魏弘正就不要说了,其他两人也没少表示过对皇权的轻蔑。
而恒远侯府中还有一人深陷在“祸从口出”的麻烦中,那就是恒远侯夫人。
恒远侯夫人与魏弘正走得近,她又是恒远侯续娶的小娇妻。
恒远侯在这位小娇妻面前说的有点多,这位小娇妻本身又骄纵些。
为了自己的儿子能继承侯府,她私下里也没少动作。
平时跟自己的贴身妈妈、婢女说话也不谨慎。
侯夫人没说太多关于皇帝的,她私下里说的最多的是关于君后的。
魏弘正侮辱君后的那番言论,侯夫人也没少提及。
这一审,审出的供词放在永明帝的龙案上又引发了一轮帝王龙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