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先带你回房间休息。”
到了房间,刘月刚被放在床上,便如八爪鱼般紧紧缠住裴砚琛,眼神迷离,呼吸急促,娇喘着扯开自己的领口:“砚琛,我难受……”
她的脸颊烧得通红,眼神中满是情欲,哪里还有半分端庄优雅的模样。
裴砚琛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想要挣脱,可刘月却死死抱着他不放手,口中还呢喃着:“砚琛,救我……”
男人被她的拉扯弄得心烦意乱,心中欲火腾地窜起,尽管裴砚琛极力克制,理智却在刘月的攻势下逐渐崩塌。
他喉结滚动,目光幽深如潭,双手不受控地覆上刘月的腰肢,呼吸愈发粗重。
刘月感觉今天的裴砚琛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样,明知道自己怀孕了,动作却特别地大开大合,迅猛又激烈。
但此刻的刘月已经在药物的作用下完全失去了理智,配合着男人不顾一切地做着人类最原始的行为。
以此来减轻药物带来的生理冲击。
半个小时后,当医生赶到时,房间里却传来刘月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医生冲进房间,却看到刘月蜷缩着身子,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她的双腿间还在不断渗出血液,染红了身下的床单,显然是因为剧烈的动作导致了流产。
现场虽然一片狼藉,但裴砚琛却穿戴整齐,只是衣服边缘被刘月扯得有些褶皱,他面色冷峻,眼神中交织着懊恼与愠怒,沉默地站在床边,周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像极了鹂妃流产时,四大爷的那个衰样。
刘李两家人闻声赶来,屈若溪、刘贵生及李莲盈脸色瞬间铁青,看着面前的场景,他们不知该去指责谁。
只能无力地迅速将刘月送去了医院。
蓝羽站在人群外,将这一切变故尽收眼底,表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却涌起一阵疑惑。
裴砚琛不应该是这个表现啊,他在明知道刘月怀孕的情况下还毫无节制地与其发生关系,这太不符合他一贯沉稳克制的特性了。
即便是帮忙解药,也应该隐忍地把握分寸,当年她怀裴依娜的时候,孕期他便是这样对她的,丝毫没有伤到腹中胎儿。
他是因为太爱刘月,所以忘记收敛自己的行为了吗?
蓝羽正思索着裴砚琛反常的举动,耳边突然传来顾燕南压低的声音:“蓝小姐,现场混乱,正是离开的好时机。”
他的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察觉到周围人的惊慌失措,带着蓝羽速度离开了现场。
王翊坤盯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头。
回到车里,蓝羽快速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吩咐手下将酒店刚刚那个时间段的监控销毁。
做完这些,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心中翻涌着各种猜测。
她没有想过要害刘月的孩子,只是想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怎么就导致流产了呢?
思来想去都不能理解,她明明记得从前的家庭医生跟裴砚琛说过,中了这种药,用手法也能解决问题,她在房间外听得一清二楚。
当时她去给裴砚琛送参汤,男人发现她站在门外,还厉声斥责了她。
她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们说的也不是什么机密要事,听了又会怎么样呢?
思绪回敛,她以为这次裴砚琛会顾忌刘月腹中孩子,仅仅使用手法缓解药性,可为什么……
顾燕南从后视镜中瞥见她紧绷的神情,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保持沉默,只是默默加快车速,尽快远离是非之地。
手术室外,林可窝在段邵阳怀里,眼中不停掉着金豆子,抽抽嗒嗒地说道:”邵阳哥,我害怕。“
刚刚刘月那个全身是血的画面,给涉世未深的林可带来不小的视觉冲击。
段邵阳搂着站立不稳的林可,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声调温柔地安慰道:”小可别怕,你月姐姐不会有事的。“
女孩抬起哭得发红的鼻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可她流了好多血……”
段邵阳无奈,只能将她拉到角落里,生怕被刘李两家人听到声音。
”你月姐姐只是流产了,就是一个小手术,做完就没事了,你别再哭了,我现在送你回家,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跟砚琛他们说一下。“
林可呜咽地点点头,段邵阳便转身朝着手术室的方向走去。
”砚琛,小可受了惊吓,我先送她回家,这边若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
裴砚琛微微点头,神情有些凝重。
其实段邵阳知道,流产而已,能有什么事,手术做完,等着恢复就行了。
他又不是没见过这种场面。
段邵阳带着林可走后,沈知夏暗暗掐了自己一把,哼!
刘月的死活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凭什么要耗在这里。
她放任李莲盈欺辱自己,刚刚看到刘月浑身是血地躺在床上,她已经在心里放烟花庆祝了。
她可不像林可那个小白兔,她是医科大的高材生,根本不怕血,甚至还隐隐有些兴奋。
沈知夏红着眼走到了云熠乾的身边,带着哭腔:”熠乾,刘小姐现在这个状况,我本来不该提出这个要求,可瑶瑶现在还一个人在家里,我有点不放心,她可能会找我。”
其实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家里那么多保姆佣人,守着一个小姑娘。
云熠乾千叮咛万嘱咐他们好好照顾小小姐,他们拿着高昂的工资,哪里敢怠慢了那位小祖宗。
闻言,男人还是说道:“我先送你回去吧,这里有刘月这么多家人,其实也用不着我们,走吧。”
说着,已经走到了裴砚琛身边,与他告辞:“砚琛,我明天再过来,瑶瑶一个人在家,我不太放心。”
刚刚沈知夏的话裴砚琛在不远处听得清清楚楚,他眼神淡漠地望了云熠乾一眼,说道:“嗯,路上小心。”
王翊坤并没有跟着众人去医院,作为合作伙伴,他并不适合跟去。
他让助理找来酒店负责人,调取了事件发生时间段的监控视频。
助理把平板电脑递过来时,屏幕上正播放着宴会厅的热闹景象。
水晶灯的光碎在每个人脸上,连服务生托盘里冰块碰撞的脆响都透过扬声器传出来,真实得像能闻到空气中的香槟气。
“从刘月举杯开始放。” 他把烟蒂摁进烟灰缸,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套房里格外清晰。
画面里,刘月穿着淡紫色礼服穿梭在宾客间,笑起来时鬓角的碎钻闪得人眼晕。
王翊坤的目光在屏幕上逡巡,特意留意着蓝羽可能出现的角落 —— 他记得晚宴中途,蓝羽确实在刘月附近站过片刻。
可监控里只有穿墨绿色旗袍的女人和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在那个位置交谈,女人耳坠上的珍珠随着笑声晃动,连颗痣的位置都看得分明。
“倒回去,二十一点零五分。” 王翊坤指尖点了点屏幕。
画面重新滚动,刘月正和裴砚琛碰杯,酒液在杯壁上挂出细长的弧线。
周围的宾客举杯、转身、低语,每个动作都衔接得恰到好处,连远处侍应生打翻酒杯的惊呼都来得自然无比。
王翊坤忽然想起刚才在宴会厅,他似乎瞥见蓝羽弯腰捡过什么东西,就在刘月身后不远的地方。
可此刻的监控里,那个位置只有一盆开得正盛的香槟玫瑰,花瓣上的水珠都清晰可见。
“查一下这个角度的摄像头,是不是有故障。” 他抬眼看向酒店负责人,对方连忙摆手。
“王总放心,这批设备上周刚换的,二十四小时有人盯着,出不了岔子。” 负责人说着调出设备运行记录,数据流在屏幕上滑过,全是平稳的绿色曲线。
王翊坤又让助理把前后半小时的监控都过了一遍。
蓝羽要么在和顾燕南说话,要么在吧台前倒酒,最远时离刘月隔着三张桌子,近时也隔着两个端着酒杯的宾客,别说换酒杯,连衣角都没碰着。
他捏了捏眉心,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多心。
或许真是刚才宴会厅太乱,记错了位置。
毕竟蓝羽虽然蠢笨,但也不至于彻底没了脑子,真要做什么,也不会选在这么多人的地方。
“行了,把视频发我邮箱。” 王翊坤挥挥手,看着负责人如蒙大赦地退出去,指尖又在平板边缘敲了敲。
屏幕里的刘月正仰头饮尽杯中的酒,天鹅颈滚动的弧度清晰无比。
王翊坤盯着那个瞬间看了两秒,最终还是关掉了视频。
到底是谁在刘总的酒杯里做了猫腻?
难道酒杯端来现场的时候,已经被人提前动了手脚?
他后来又查看了其他区域的监控,却什么都没发现。
就连蓝羽端起那杯有问题的酒杯都被换成了其他画面,视频衔接得天衣无缝,即便是专业人员来了,恐怕也难以找出其中的破绽。
蓝羽并不知道自己吩咐销毁的视频被合成了帮她洗脱嫌疑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