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突然狂风大作,乌云密布,还伴随着隆隆的雷声,云新阳觉得今冬终于要下一场大雨了,虽然数九寒天里,应该飘起的是茫茫白雪,却雷声隆隆,很不正常,但是在这干旱的鬼都嗷嗷叫的冬日里,能下一场大雨,终究也算是一件好事。
具有丰富生活经验的云老二可没有儿子那般天真,开始看到乌云密布时,他还曾有过一丝希望,当听到隆隆的雷声,希望便破灭了一半,紧接着刮起了大风,云老二的希望就像是漂浮在风中的泡泡,瞬间完全的破灭了。
云老二知道这阵妖风很快的就会把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云吹散,根本下不了什么大雨,果然不出他所料,只是龙王爷路过此地时,不知是闻见什么不适应的东西过敏了,打了个喷嚏,动静倒是搞得挺大,可惜带出来的那几滴口水,啥也不是。
落下的雨点倒是又急又大,跟真的要下一场大雨似的,迷惑了不少人,至少云新阳之类的幼稚鬼,看到雨落下来时还都傻乐乐起来,不过也没有让他们乐呵太长的时间,顶多一刻,雨就嘎然而停,就是地皮湿了点。
地上的裂缝依然饥渴难耐,不死心的张着嘴,努力的想要多接几滴,那些饥渴了太久,处于濒临死亡状态的苗儿,这点雨只不过是感觉在唇上扫过,湿润一下,没解一点渴,依然蔫头耷脑的,耷拉个叶子,在风中有气无力的摆动着,好像随时都会倒下,不多会儿,嘴唇上的那点湿润也被风薅走了,没留下一点雨过的痕迹。
老爷子说:“这里明年必是一个大旱之年,最好早做准备,存点水和粮。”
这粮还好存,这水怎么存呀?问老爷子,老爷子说:“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挖一个水窖,水井,如果还不行,真的到了绝路,也只能选择逃荒。”
云老二听了很是苦恼,好容易有了点家业田产,这真的要是旱到了要弃家舍业的去逃荒的地步,自己的命也就太苦了,那老道和老和尚还说什么,自己从今往后财旺福厚,都要逃荒了,还旺他太爷爷的老鳖盖呀,看我到时候不去道观把那牛鼻子老道的招牌给砸了解气,我就不姓云。”
唉!既然老爷子都出来认真的跟他们说了,发牢骚归发牢骚,该解决的事情还是要一样样的解决,他不知道九爷爷还有大伯,三叔他们是个什么想法?但总归自己知道了要去说一声。
吃了早饭,他先去上台子找到了九爷,也没有绕弯子:“九爷,我得到了一个高人指点,说是明年必然大旱,让多准备粮食和水。”
九爷说:“我也觉着这天气不太正常。谢谢提醒,是该早准备。”
云老二又去下台村,大伯和三叔家听了云老二的话都表示知道了,会留意的。最后去的是亲爹家,亲爹云南义正好也在家,云老二把之前说的话,又跟亲爹重复了一遍。
云南义哼了一声:“就你懂得多,还高人指点,这几个月没下雨了,谁还能看不出来要旱。”
云老二虽然没有说完马上就转身离去,但是也没有多做停留,也只听到了老爹的这一句叨叨,就出了院子。信不信的他便不管了,也管不了。好在他爹一向有存粮的嗜好,即便旱上两年,他们也只会缺水,不会缺粮,过来说一声,也是因着前面两家都去了,到时候不会被亲爹挑理,如今真正缺粮的是云老二他自己。
云老二出了下台村,直接去了镇上的粮店买粮。他这些年不停的来买粮,与粮店的掌柜伙计就如同那蒸的过了气的包子,都熟到不能再熟了。
他才到了店门口,店里的掌柜就笑眯眯的出来招呼:“云老板,这是路过还是有什么吩咐?”
云老二苦笑了一下,叹一口气:“唉,这不是家里的鸡太多不说,荒地里的鸡也天天来跟着蹭吃,可偏偏他们都是亲戚,让我们真假难分,这家里的鸡早晚又不能不喂,这粮食可不就消耗太大,又给你送生意来了,你再给我送两车吧。”
云老二其实很想一次性多买些,但一次买多了,传了出去,真的旱的过分,只怕粮食也保不住,便想着从两家粮店分开分期买。所以买完了这家又去买那家。
云老二知道,也不是你有了粮食就能平安的度过荒年,如何保住自己买的粮食,也是一个问题。
这要防着的,可不仅是到时候难民的抢劫,还有那些个亲戚朋友,邻居借粮的。别看自己净身出户落脚荒地那会儿,亲戚朋友大多都瞬间消失不见,如果那时候有人知道了你有粮食,当初不见的那些人,立即就会像那雨后春笋般冒出来,那可不是你不借,或者你借了就能解决的问题,不借肯定不行,借了这家还有那家,一旦传出了你家有粮食的名声,家家都来借,那怕自己是开粮店的,粮食也不够,得想法子藏点粮食。
去往哪藏呢?家里没有地窖,现挖也来不及,于是他想到了山里的那些个大大小小的山洞,当然也不是每个山洞都适合藏粮食,一路走一路想,回到家就跟儿子说起了这事。
云新晨想了想忽然脑中灵光一现:“爹,水洞斜上方的那个洞,看起来比较深,不如我们先去那里看看,如果可以,离家还近,我们可以时时的去照看一下粮食,还不易被人发现,甚至可以让大黄去看洞。
云老二也觉得行,洞太深里边就黑,一般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遇到那里躲个雨是没有关系的,就像上次,自己和儿子去躲雨时,即便里边藏着再多的东西,他们也没法进去查看,根本就发现不了里边的秘密。
午饭后粮店里的粮食就先后送了来,搬完粮食,父子俩就开始扎火把。
早上父子俩吃过早饭,背上一大捆火把,一点干粮和水,就出发了去了山洞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