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只听冰块碎裂的声音响起,冰枪也断裂成碎片,壮汉的尸体应声倒下。
白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忧虑的望向被壮汉强行踹开的木门。
即便年纪又小,他多少还是有些智慧存在。
他知道必定有好事的人,被刚才的撞击声吸引,目光正在注视着他这间房屋。
而壮汉死在这里,也同样是一个麻烦。
他并不是没有家室的人,如果长时间没有回去,他家中的人必定会寻上门来,到时候三具尸体必定会被发现。
血继事情,就绝对不可能再隐瞒。
“跑!”
这个念头一直在他的脑海萦绕,这个地方已经不能再呆,如果被忍者发现,他就死定了。
白只是从角落处拿起散乱的衣物,从中挑选出一件稍稍防雨的衣物披在肩头,将自己的脑袋也裹挟进去。
它从侧面打开一扇窗户,起先只是一个小缝,静静的观察四周的情况,特别是邻居的房屋。
确认没人后,他才从窗户翻越过去。
瘦小的身形隐藏在灰暗中,这片区域即便是晚上,也没有任何人敢开灯,也没有闲散的钱粮来消耗。
雨水一刻不停,坠落的声响很好的掩盖了他移动的声音。
他就这样在街道中东拐西拐,逐渐来到陌生的区域,也幸好是雨天,没有人想出门在外淋雨,给了他很好的逃亡时间。
他奔波良久,鼻子里喘着粗气儿,缕缕白气易散,消瘦的身体越发空虚,他已经很久没有吃饭,只是在饿的时候喝几口饱水,还勉强存活下来。
也没有太多的气力奔走。
他瞅见一处木制板桥,快速掠过路面,向着木桥下方行进,艰难翻过坚硬的石质台阶,直接瘫坐在地面。
他躺在那里目光涣散,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肺部和胃部都会抽痛起来,像是被火烧了一般难受。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双手撑在地面,小步拖拽疲惫身躯来到台阶前。
降雨不断,溪水流淌。
白俯身用手探入冰凉的水面,他先是清洗了一下手掌,而后两只手并拢在一块,小心捧起一勺清水,低头迎上去小口吮吸溪水。
他连喝几盆水,冰冷的河水让他等牙齿都打颤,肚子更是咕咕咕的难受。
但好在是有了些饱腹感。
他裹了裹身躯,将外面那件潮湿的衣物铺在下面算是当床铺,幼小的身子蜷缩在一起,靠着柱体保留体温。
还好他走的时候穿了很多衣服,才不至于直接冻死在这夜晚。
“还是好饿,要是有吃的就好了……!”
白的脑袋昏昏沉沉,腹部时不时传来绞痛让他眉头皱起,他的意识也变得起起伏伏。
甚至偶尔会幻听和看见一些东西,他的妈妈喊他的名字,他的爸爸在嬉笑,从身后拿出拿手的烤鱼架,在门外进行烹饪,他们一家人就在这种欢快的氛围中度过闲暇时光。
他们曾经那么要好的家庭,怎么如今就变成这样了呢?
“爸妈我真的好想你们……!”
白低声呢喃,嗓子都变得沙哑,紧闭的双眼有泪水流出。
外界
忽的又刮起狂风,雨一刻不停,密集乌云中阵阵雷电闪烁,闪电划破苍穹,轰隆隆的作响。
白小小的身躯紧紧凑成一团,以此来保持自己体温。
他总是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腹中的饥饿让他无法真正的安稳。每一次当他们阖家团圆的时候,正是会醒过来。
那种不真实感,一直告诫着他,一切都不是真的,外界的残酷依旧摆在那里。
深夜
气温再降一成,包裹白身上衣物终究是难以抵御寒冷,先是手脚逐渐冰凉,而后呈现出一种空虚,他时不时因为寒冷而颤抖。
“好暖和……!”意识在朦胧间,似乎感受到某种温暖,他的眼睛似闭不闭,留有一丝缝隙。
“噼啪噼啪……!”
耳边也似乎有柴火燃烧的爆裂声,他小小的鼻尖轻轻蠕动,竟然在空气闻到了一丝香气。
这来自于食物的香气,似乎能够闻到油脂和孜然,在挥发时所释放的诱人气息。
“是梦么?!”
朦胧的意识起伏,双眼逐渐重新睁开,他拖着沉重的脑袋,向着不远处看去。
一团篝火在黑夜中冉冉升起,橙黄的火光在桥洞下跳跃,流淌河水都染上一层色。
一道高大的身影,蹲坐在篝火旁,皮肤在身上的黑袍蜷缩成大大的一团,手中捏着一根细长铁签拨弄篝火,点点火星飞溅。
四角铁架搁置在篝火上,诱人的气息就是从那里传递出来。
已经被烤至焦黄的鱼身油脂滋滋作响,鱼皮和骨骼被烤得金黄。
白裹紧身上的衣物,喉咙滚动,嘴巴眨巴着看着烤架上已经成熟的鱼身,外皮金黄酥脆手枪鸡腿,以及那正在碳烤红绿交加的肉串。
这都让他垂涎欲滴。
但他不敢轻举妄动,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即便只是从气质上也绝对不简单。
“过来……”
潏出声了
白身体一颤,他环视左右四周,像是在寻找其他可能出现的人,但四周黑漆漆一片,没有任何闲散的灯光亮起,看不见半点人影。
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
他看向潏的目光带着几分惊恐,但拖着虚弱的身体快步走过去。
他已经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躲藏,要是强行逃离这里,外面的小雨和深秋的寒意将会打湿衣物,与他弱小的体格不太可能能扛得过去。
他来到潏的身旁,乖巧的站立那里,深棕色的眼眸却依旧死死盯着烤架上食物,眼神中满是渴望。
“坐下吧。”
潏声音清淡,这让白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他就这样呆呆的坐在旁边,也不敢动,好像是一个木偶。
潏大手伸进黑袍内,拿出来的时候,不知为何,多出一张纸巾,他轻轻缠绕在铁签上,双手握住两根铁签,轻轻用力。
考好的鱼身就轻易的被分成两半。
“吃吧……”
白满脸不可置信,视野在烤鱼和潏的目光中来回穿梭,像是要再确认一遍。
潏没有言语,双目清冷依旧,只是将手中的铁签向着白推让过去,特地将铁钳一头递给他,让他捏住纸张以防烫伤。
“谢谢……谢谢大人!”
白声音软糯,胸膛中的激荡,被他压服进去。他嘶咬下一口鱼肉,只觉得喉咙变得有些堵塞,稚嫩的双眸,渗出些许泪花。
白皙的鱼肉和焦黄的外皮一同被他吞入腹部,油脂在舌尖。久违温暖让他怀疑这一切是否真实。
他起先还是注意到自己的仪态,吃的很细,但到了后来逐渐控制不住自己,大口吞咽。
腮帮子都被填的满满,如同一只藏食仓鼠。
潏将一根又一根肉串递给白,自己根本没有吃掉多少,只是默默的投喂。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白满足和愉悦模样,双眸中生出一丝柔和。
篝火依旧噼啪作响,铁架被撤去,火焰跳动。
白吃了过量的食物,脑袋有些懵懵然,强烈的睡意充斥头脑,他在不断点头间,意识也愈发朦胧。
最后靠在潏的腰身,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
小雨歇息,空气依旧清冷异常。
雾隐村街道上也鲜有人出没,不知人员的去向。
但拐角处的小巷中依旧时不时能够看到横死在那里的尸体。
如果用一句话来描述
雾隐村似乎是进入暮年的老者,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正在不断地走向衰亡。
白浸没跟在潏的身侧,他没有询问目标和去向,他很聪明的知道身旁的这个神秘男人是一位忍者。
无论去哪里,都不是他能指挥,愿意收养自己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在街道上行走,这在这个时期十分异样,像这种非常时期,大多数人都只能在,傍晚,趁着天色昏暗时才敢行动。
而感跳出潜规则的人,不是傻子,就是强者。
街道两旁的房屋中,不时能够感受到从中传来的微弱窥视。
潏按着心目中的方向前进,白则沉默不语,只因为他不认路,年纪幼小的他并没有将街道情况摸索清楚,大多时候也只是呆在家里。
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成人,看到他们行进的方向皆是纷纷色变。
二人前进的方向,分明就是那些曾经忍族老爷居住的地方,那里曾经是人人向往,却可望不可及的居住区域。
但现在却是人人谈之色变,根本不愿意前往。
雾隐村出刀从一开始就是指向忍族,那些以前的忍者老爷更是第一开始被清洗,掀起一场又一场的惨案。
正是因为上面动荡,他们这些底层百姓也纷纷受苦,逃亡出来的忍者在雾隐村内作案,掀起血案。
这个时期的雾隐村,制度也极其残暴和血腥,甚至忍校选拔学生,都是在养蛊。
一个班级里的人往往会被放置在一片荒地上,只有存活下来的人才能毕业,其他的人将全部被杀死。
这也使得雾隐村根本不将人命当回事。
“歪歪歪,就是那个小鬼是吧?可真是让我们好找!”
几个身形强健的壮汉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封锁住潏的所有出路,以防他逃脱。
看向白的目光结实火热十足,他们已经从昨天白父母和壮汉死亡推测出结果,这个清秀十足的男孩竟然拥有血继。
简直是活脱脱行走的金库。
只要将他抓住卖钱,他们这几个哥们可以好好潇洒一阵。
但就在他们暗自幻想时,纷纷觉得喉咙一凉,意识瞬间开始涣散,甚至情况都没有搞清楚。
就觉得浑身无力,全部倒了下去。
白从开始的害怕,到最后的震惊,他同样也没有搞明白情况,只是看到,那些壮汉脖颈处喷涌的血液。
潏沉默不语,像是拍死了几只喧闹蚊蝇根本不值得让人在意。
黑暗空间曾经洞察过,这几个家伙身上血气涌动,显然是杀死过不少人,潏杀死他们不会感觉到丝毫愧疚。
二人走后
一名忍者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颅,他佩戴着花纹面具,身身衣物干练紧致,头顶护额刻画雾隐村标致。
“元师大人,您们看到了吗?”
忍者用秘术将自己眼前的情景传递出去,供给给后方的忍者查看。
后方
诸多忍者齐聚在大堂里,在场的忍者皆是佩戴雾隐村护额,端坐在两侧座椅,他们无一不是忍族族长,都是族内最德高望重的人。
而坐在首位的并不是雾隐村水影,竟然是一位垂垂老矣的老者,他穿着一身僧袍,头顶圆润光亮没有一根头发,身形佝偻,看上去极为普通。
但他却是,威信极高甚至可以和水影相互抗衡的存在,元师!
也正是有他的存在,雾隐村才不至于全盘崩坏,在他的庇护下,保留了部分区域安定和谐,忍族忍者存活下来。
如今的雾隐村,可以说是分成了两个派系,一方是水影一脉,另一方便是由元老组成的一派。
“好高明的水遁使用,即便是我也远远不如,这次来的家伙,恐怕是真的。”
说话的人,是如今鬼月一族族长,当他看到潏随手甩出的水珠竟然能够贯通人体时也是面露凝重。
这种查克拉使用,和腕力的使用虽然他也可以做到,但绝不会像视频中的那样轻松写意。
“真是麻烦,这个组织成员竟然在这个时候来到村子里,我们已经没有更多的余力对付他们。”
有忍者说道,雾隐村情况十分糟糕,实力已经磊落到极点,如果不是隔着大海易守难攻,早就被其他大国侵略。
“元师大人,这件事情您怎么看?!”
悦耳的声音响起,一袭青蓝色劲装照美冥向着身居于主位元师询问。
他是雾隐村最为年长的长者,也是历经四位水影时期的忍者,近乎所有的重大事件都要询问他的意见。
元老右手紧紧握住蛇头手杖,眼睛藏在褶皱中难以窥视,对于这个多事之秋他也十分无奈,只是经历了多年的岁月洗礼,心境强大,并没有出现什么波澜。
“先静观其变吧,九天目标素来是尾兽,即便是之前的草隐村事件,也并没有主动进攻的意图。
只要不主动招惹他们,应当是不会出现什么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