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咬了咬唇,心里有一丝酸楚,却强撑着点了点头,声音沙哑:“那……我可以回去了么?”
徐峰却并没松口:“厨房灶台下面呢?翻出来看看。”
秦淮茹愣了愣,心里猛地一沉。她走过去,蹲下身,伸手去翻,果然,角落里藏着几块烂菜叶和一团脏布条。她心里一凉,不知是天凉还是心凉,手指颤了颤才捏出来。
徐峰这才点点头,似笑非笑地说:“看吧,你还真差点漏了。”
秦淮茹低着头,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是我疏忽了。”
徐峰没再说话,只是转身往屋里走去。路过贾张氏身边时,冷冷甩下一句:“你们也一样,别觉得轮到你们的时候就能蒙混过去。”
屋里顿时鸦雀无声,只听见竹棍在地上轻轻敲击的声音越来越远。秦淮茹默默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翻涌着一股难言的委屈和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回到自己屋里,徐峰将竹棍随手丢到一旁,坐在桌前泡了一杯茶。茶香袅袅升起,他眯着眼看着氤氲的雾气,心里却在暗暗盘算着:这三个人里,许大茂性子最滑,秦淮茹最能忍,贾张氏最嘴碎……得再想个法子,慢慢收拾她们。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紧接着,许大茂的声音低低传来:“那个……徐峰,晚上你在家么?我有点事儿……”
徐峰挑了挑眉,唇角慢慢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找我?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开了,许大茂探头进来,神情局促,手里攥着一小包东西,眼神闪烁不定,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又怕说出口。徐峰看在眼里,心里却暗暗冷笑:呵,还真坐不住了。很好,越乱才越有意思。
他缓缓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淡声道:“说吧,什么事。”
许大茂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几次张口又闭上,最后还是低声道:“咱俩……能不能谈谈条件?”
屋外的风声沙沙作响,夜色渐深,月光冷冷洒在院子里,把那一块块地面照得发白。徐峰静静站在厨房门口,借着微弱的灯光,他弯腰悄悄地掀开灶台底下的木板,将提前准备好的一包烂菜叶、脏抹布和几块沾满油渍的破纸团轻轻塞进去。他的手法熟练又隐蔽,连呼吸都压得很轻。
他眼里闪烁着一丝玩味的光,心里暗自盘算:这几天让他们轮番打扫,气焰倒是压了不少,但一个个还都留着点侥幸心理,嘴上不敢说,眼神里却都带着不服气。那就好,继续恶心恶心他们,让他们尝尝什么叫做“永远干不完的活”。
厨房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和油腻混杂的味道,徐峰甚至还找来两根烂透的萝卜,掰成一小块一小块藏在锅台夹缝里,动作细致到极致。末了,他伸手拍了拍手掌,满意地望着那一滩被他“布置”出来的肮脏角落,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走出去时,院子里依旧安静,只有偶尔传来几声狗吠。第二天一大早,徐峰就提前坐在了院子中间的小凳子上,手里还抱着一碗冒热气的稀饭,低头慢条斯理地喝着。
没多久,秦淮茹一脸困倦地出来,双眼还有些发红。她看见徐峰时,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目光,快步走向厨房,嘴里还小声念叨着:“今天该我收拾……今天该我……”
才刚推开厨房门,一股浓烈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她立刻捂住鼻子,脸色猛地一变,眼神惊愕又茫然地四处查看,片刻后就听到她尖声喊道:“这……这又是怎么回事啊?!昨晚我才刚扫干净的!”
贾张氏听到喊声,也在屋里探出头,神色讥讽地笑了两声:“呵呵,这就扫不干净啦?我说嘛,你平时就偷懒,今天现眼了吧?”
徐峰慢悠悠地抬起头,扫了她一眼,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泛着寒意,贾张氏一下就心虚地闭上了嘴,缩回去不敢多话。
秦淮茹蹲在灶台前,抖着手把那一堆堆湿漉漉的烂菜叶捡起来,捏得指尖都是油污,鼻子里一阵发酸。她红着眼睛低声道:“我真的昨晚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到底是谁……谁弄的……”
徐峰放下碗,慢慢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平淡得听不出情绪:“干净?你自己看看干净么?灶台缝里、通风口、锅盖底下,哪一样不是脏得要命?你干活不走心,还敢嘴硬?”
秦淮茹嘴唇动了动,想辩解,又被他那道森冷的眼神逼得什么也没敢说,只能默默低头继续收拾。她心里翻涌着委屈和恨意,手上动作却丝毫不敢慢,心里暗暗想道:等我熬过去,一定让你看看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院子里又响起了脚步声,许大茂背着手走出来,嘴角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厨房里的秦淮茹,然后低声冲徐峰问道:“今天……轮到她啊?啧,这味道可真够呛的。”
徐峰冷笑一声,声音不高却透着凉意:“她干不干得彻底,才是重点。味道么……慢慢忍着。”
许大茂耸了耸肩,识趣地没再说话。可心里忍不住盘算着:等哪天轮到我,也得留个心眼,小心别被他盯上破绽……
又过了一会儿,贾张氏蹒跚着走出来,干咳两声,冲徐峰喊道:“哎,今儿怎么还不轮到那两个啊?她干这么久,不就是个厨房么?”
徐峰扭过头,目光冷冷扫了她一眼:“她要是今天干完了,明天你就接着干。你要是嫌她慢,现在就去搭把手?”
贾张氏立刻讪讪住嘴,低低骂了一句什么,却还是慢吞吞地走回自己屋里。
厨房里,秦淮茹一边擦灶台,一边红着眼睛吸着鼻子,那股难闻的味道呛得她直干呕。她的手指在缝隙里来回刮着,指甲里全是黑泥。她咬着牙根,心里反复告诫自己:忍……再忍……
徐峰则转身回屋,心情出奇地平静。门一关上,他靠在墙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他暗暗想着:一回生二回熟,这样的把戏多来几次,院子里这几个人迟早收拾得服服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