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城的初春,寒意未消,但医学院内却已是一片繁忙景象。皇普谧正伏案批阅医案,忽听门外弟子匆匆来报:“院长,近日城中有一游医,医术精湛,尤擅妇科与外伤,百姓皆称其为‘小华佗’!”
皇普谧手中笔锋一顿,眉头微挑:“哦?可探得此人来历?”
弟子摇头:“此人自称吴普,来历不明,但治病手法奇特,甚至能以刀剖腹,为病患祛除顽疾。”
“剖腹治病?”皇普谧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浮现出几分追忆之色,“这手法……倒似华师叔的‘刳肠之术’。”他沉吟片刻,当即拍案道:“速去请此人来!”
不多时,吴普被引入医学院正堂。他一身素布麻衣,面容清瘦,却双目炯炯,步履沉稳。皇普谧细细打量,见他虽风尘仆仆,却气度不凡,心中已有几分欣赏。
“听闻阁下医术高明,不知师承何处?”皇普谧开门见山。
吴普拱手一礼,恭敬道:“在下吴普,曾随华佗先生学医。”
“华佗?!”皇普谧猛然站起,眼中闪过震惊之色,“华师叔……他如今可好?”
吴普神色黯然,低声道:“家师……已仙逝。”
皇普谧沉默良久,长叹一声:“师叔一生悬壶济世,不想竟……”他摇了摇头,随即又看向吴普,眼中多了几分热切,“你既得华师叔真传,医术必然不凡,不知可愿入我医学院,共研医道?”
吴普心中一动,这正是他等待已久的机会!他当即郑重一拜:“蒙院长厚爱,吴普愿效绵薄之力!”
皇普谧大喜,拍案道:“好!明日我便引荐你面见陛下,以你的医术,必能造福北汉!”
翌日清晨,皇普谧携吴普入宫。勤政殿内,昭武帝吴权正批阅奏章,听闻皇普谧引荐一位神医,当即宣召。
吴普随皇普谧入殿,恭敬跪拜。吴权抬眼望去,见吴普虽衣着简朴,却气度沉稳,不由微微点头:“皇普爱卿,此人便是你所说的神医?”
皇普谧躬身道:“回陛下,此人名为吴普,乃华佗亲传弟子,医术精湛,尤擅妇科与外伤,甚至能以刀术祛除体内顽疾。”
“哦?”吴权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华佗的弟子?”他细细打量着吴普,心中却浮现出《大汉外史》中的记载——吴普本应在魏国担任御医总管,怎会突然出现在北平?
正当他暗自疑惑时,吴普突然伏地痛哭,声泪俱下:“陛下!草民有冤情禀告!”
殿内众人皆是一惊。吴权眉头微皱:“有何冤情,但说无妨。”
吴普抬起头,泪流满面,声音哽咽:“家师华佗……死得冤枉啊!”
他深吸一口气,将往事一一道来——
“当年魏武帝曹操患头风,召家师诊治。家师言需以利刃剖开头颅,取出风涎,方可根治。曹操疑家师欲害他,竟将家师囚禁狱中!”
吴普双拳紧握,指节发白:“家师在狱中受尽折磨,临终前将《青囊书》与麻沸散配方托付于我,命我务必寻到秦机子之孙女——秦媛娘娘,将秦家医术归还!”
吴权闻言,心中一震。秦媛的身世他自然知晓,但未曾想竟与华佗有如此渊源!
吴普继续道:“草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寻至北平,奈何娘娘深居宫中,草民无法得见。幸得皇普院长引荐,今日方能面见陛下,诉说冤情!”
他说罢,重重叩首,额头抵地,久久不起。
殿内一片寂静,唯有吴普的啜泣声回荡。吴权目光深沉,心中思绪万千。
他早知华佗之死另有隐情,但今日亲耳听闻,仍不免愤慨。曹操多疑残暴,害死一代神医,实乃天下医道之损失!
沉吟片刻,吴权缓缓开口:“吴普,你一片赤诚,朕已知晓。华佗之冤,朕必铭记于心。”
他看向皇普谧,沉声道:“皇普爱卿,吴普既有大才,朕命其为御医总管,并暂入医学院任职,专研外科医术。”
皇普谧躬身领命:“臣遵旨。”
吴权又看向吴普,语气缓和:“至于秦妃之事……朕会安排。”
吴普闻言,激动得浑身颤抖,再次叩首:“谢陛下隆恩!”
走出勤政殿,吴普仰头望向天空,长舒一口气。多年的奔波,终于在这一刻看到了希望。
皇普谧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吴普,陛下既已应允,你便安心留在医学院。秦妃娘娘那里,自有陛下安排。”
吴普重重点头,眼中泛起泪光:“院长大恩,吴普没齿难忘!”
皇普谧微微一笑:“医道传承,本就是我等职责。华师叔的遗志,今日总算得以延续。”
春风拂过宫墙,带来一丝暖意。吴普知道,属于秦家医术的新篇章,即将在这北汉之地,重新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