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不过问家事。”他的唇再次贴上她的,“厉夫人是家里的老大。”
这个吻缠绵而眷恋,像是要把所有的担忧都融化在这个触碰里。
“那我去书房处理工作了,你回房间等方战,嗯?”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掩饰不住的柔情。
沈棠点头,目送厉川走向书房。
正如厉川所说,无论东区教父在外多么威风凛凛,厉公馆的老大早已是她沈棠。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孕肚,感受着里面那个小生命的轻微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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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的落地窗洒进满室阳光,将整个房间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沈棠靠在沙发上,指尖轻敲着敖管家临走前偷偷塞给她的文件——
关于「三山建设」的材料。
阳光透过薄薄的纸张,将上面的文字映照得格外清晰。
这家表面从事市政工程的公司,实则是十大老钱家族洗钱的白手套,而最精妙的是,所有项目工程的法人清一色都是各家的夫人太太们。
“真是聪明……”沈棠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边缘。
将法人定为家主的妻子们,既保证了绝对忠诚,又能在出事时让家主们全身而退。
她的目光扫过文件上的一个个名字,每一个都代表着锦城最显赫的家族。
水晶杯中的温水因为这个动作而微微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窗外,一只鸟儿落在窗台上,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房间里的女人,随即又振翅飞走,只留下一片羽毛在阳光下缓缓飘落。
而更令沈棠心跳加速的是,资料显示她母亲关以柔,正是三山建设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她的指尖停在母亲的名字上,指甲在纸面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落在文件上,将那个熟悉的名字映照得格外刺眼。
沈家垮塌还不到一年,十大老钱家族大概率还没找到合适的替代方案。
沈棠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边缘,纸张因为她的触碰而微微卷曲。
她必须抓住这个空档,从母亲那里获取更多信息。
这个念头让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微微起伏。
她掏出手机给江跃发去一条信息,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房门几乎立刻被推开,江跃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棠姐。”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被窗外的鸟鸣淹没。
阳光在他身后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像是守护这座宅邸的哨兵。
沈棠压低声音,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把老沈夫人接来厉公馆,我有事要好好问问母亲。”
她的目光扫过窗外,确保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不要惊动任何人,包括厉川。”
江跃领命离去,步伐轻得像猫,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沈棠重新审视文件,思绪如蛛网般延伸。
如果她能掌握三山建设的运作方式,就等于捏住了十大老钱家族的命脉。
这个念头让她指尖微微发抖,不是出于恐惧,而是兴奋。
正当她沉浸在这个大胆计划中时,敲门声响起。
声音很轻,却让沈棠瞬间警觉起来。
“进来。”她迅速将文件塞进靠垫下,丝绸面料因为这个动作而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为这个动作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门开了,方战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比上次见面更加消瘦,下颌线条如刀削般锋利,眼下的青黑显示他许久未好好休息。
衬衫因为这个突然的动作而微微敞开,露出锁骨上的一道新鲜伤疤。
但最让沈棠心惊的是他的眼神——像一潭死水,只有在提及某个名字时才会泛起微澜。
“夫人。”方战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像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您找我?”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暴露出内心的不安。
沈棠示意他关上门,手指轻轻点了点对面的座椅。
一场关于乔莉安危、关于锦城未来的密谈,即将在这洒满阳光的房间里展开。
而窗外,不知何时聚拢的乌云正缓缓遮蔽太阳,投下一片阴影。
方战在沈棠的示意下坐在了雕花扶手椅上,脊背挺得笔直。
他的双手放在膝盖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阳光透过乌云间的缝隙洒落,在他刚毅的面容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棠露出厉夫人特有的那种笑容——
温婉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为他斟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