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茶具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茶汤呈现出琥珀般的颜色。
”你的伤好些吗?“她将青瓷茶杯推到他面前,指尖在杯沿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方战机械地点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多谢厉夫人关心。”
他的声音低沉,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茶水因为这个动作而微微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听厉先生说,他安排你去了更舒服的岗位上。”沈棠指尖轻点杯沿,节奏与远处传来的钟声完美契合。
“还适应吗?”她的目光扫过方战紧绷的肩膀,那里的肌肉线条在衬衫下若隐若现。
方战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切听从安排。”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指腹在光滑的瓷面上留下淡淡的水痕。
沈棠轻啜一口茶,目光透过氤氲的热气观察着他。
“但在我看来这未必是最好的安排。”她放下茶杯,瓷器与木质茶几相碰发出轻微的声响。
阳光透过茶汤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她的表情显得格外复杂。
“毕竟你需要忙起来,分心,省得去想那些让自己恼火的事情。”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像是珍珠落在玉盘上。
方战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他的瞳孔微微扩张,像是受惊的野兽。
沈棠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小刀,精准地挑开了他精心包裹的伤口。
窗外的乌云越来越厚,将阳光完全遮蔽,房间里的光线骤然变暗。
“你对乔莉很失望,对吧?”沈棠的声音轻柔,却字字诛心。
她的手指轻轻描摹着茶杯边缘,在上面留下一道淡淡的水痕。
方战的眼眶瞬间红了,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回答。
他的手指紧紧攥住膝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但你对自己更失望。”沈棠的目光如x光般穿透他的伪装,声音低沉而坚定。
“如果你再快一点,大胆一点,或许乔莉现在已经是方夫人了。不是吗?”她的指尖轻轻点着桌面,节奏与远处传来的雷声完美契合。
“但那或许不是乔莉想要的。”方战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她想要摆脱西区的身份,为此不惜——”他突然意识到失言,猛地刹住,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对不起,厉夫人。”
“没事。”沈棠微笑,唇角勾起一个温和的弧度。
“我不是厉川,我只是个女人,跟我说话不需要这么多顾虑。”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孕肚。
窗外,第一滴雨终于落下,在玻璃上留下一道蜿蜒的水痕。
沈棠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指甲与实木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过方战,你跟着厉川这么多年,对乔莉的了解应该比我更多。”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你不该小瞧乔莉对西区的感情。”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在她指尖投下细碎的光斑。
方战眉头深锁,在眉心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像是被触及了某个隐秘的伤口。
“厉夫人......”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喉结随着这个音节上下滚动。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厉川现在安排你去了哪里?”沈棠突然转换话题,目光扫过方战紧绷的肩膀。
她的指尖轻轻描摹着茶杯边缘,在上面留下一道淡淡的水痕。
方战回答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递送文件。”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的雨幕上,“厉先生想多陪陪您,所以接下来应该大部分时间都在厉公馆办公,需要跑腿的人。”
“那应该是常跑崔秘书的府上?”沈棠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方战微微颔首,领带因为这个动作而微微晃动,“嗯,频率还算挺高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沈棠轻轻靠回沙发,丝绸睡袍因为这个动作而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今天早上,乔莉已经被崔夫人接走了。”她的声音平静得不可思议,像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方战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几乎要将手中的茶杯捏碎。
“你该找机会多看看她。”沈棠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阳光透过乌云间的缝隙洒落,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方战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弧度,“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