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长,这井水现在能喝了吗?”赵老六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炫微微一笑,舀起一瓢井水,仰头饮下。井水清冽甘甜,再无半点腥臭。
“可以了。”他点点头,“这口井现在彻底净化,泉水比以往更加纯净。”
赵老六大喜,连忙招呼工人们打水试用。很快,山庄里的员工们都围了过来,纷纷品尝井水,个个赞不绝口。
“真甜啊!比矿泉水还好喝!”
“感觉浑身都清爽了!”
李炫看着众人欣喜的样子,心中也略感欣慰。这口古井历经百年沧桑,终于恢复了它本来的面貌。
多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赵明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他胸口的血契印记彻底消失,连带着多年的胸闷气短也不药而愈。
开光仪式结束后,李炫站在柳仙祠前,望着焕然一新的建筑,心中感慨万千。七天前,这里还是一片破败,被东瀛人留下的邪气所污染。如今,不仅祠堂恢复如初,连带着整个山庄的气场都变得清明祥和。
傍晚,李炫站在山庄最高处,俯瞰整个清泉山庄。柳仙祠香火缭绕,古井清水潺潺,工人们正在修复最后的花园和步道。整个山庄焕然一新,再无半点阴霾。
赵明在赵老六的搀扶下走了过来,恭敬地对李炫行了一礼:“李道长,这次多亏您出手,否则清泉山庄就彻底毁了。”
李炫摆摆手:“赵总不必客气,这是我分内之事。”
赵明叹了口气,道:“我赵某虽然不是什么善人,但也绝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这次被东瀛人算计,差点害了全山庄的人,实在惭愧。”
李炫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日后多行善事,自有福报。”
赵明连连点头:“一定一定!我已经决定,以后每年拿出山庄收益的三成,捐给贫困山区!”
李炫微微一笑,没再多言。
\"李道长,\"赵明摆脱赵老六的搀扶,走上前,深深鞠了一躬,\"大恩不言谢。从今往后,清泉山庄就是您的家,随时欢迎您来。\"
李炫扶起他:\"赵总言重了。不过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柳仙祠需要定期供奉,初一十五必须上香;那口井的水可以饮用,但绝不可用来牟利,否则必遭反噬。\"
赵明连连点头:\"我记下了,一定照办!\"
赵老六在旁附和:“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当天下午,李炫收拾行装准备离开。临行前,他再次检查了古井和柳仙祠,确保万无一失。井水清澈见底,喝上一口,甘甜清爽,令人精神为之一振;柳仙祠内香火袅袅,神像庄严中透着慈悲。
“总算告一段落了。”李炫对四个鬼魂室友说。
陈老太的声音传来:“小炫子,这次真是辛苦你了。”
张明远吐了个烟圈:“不过佐藤那伙人跑了,终究是个隐患。”
李炫目光一沉:“他们跑不了多远。滇南那边,王队长已经布下天罗地网。”
“李道长,”赵明亲自来送行,虽然还很虚弱,但气色已经好了很多,“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和这一山庄的人都完了。以后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
李炫点点头:“赵总保重身体。记住我的话,看好那口井。”
赵明连连答应,又亲自将李炫送到车上。车子驶出山庄大门时,李炫透过后视镜看到赵明和赵老六还站在门口挥手。
“总算告一段落了。”李炫长舒一口气。
四个鬼魂室友从幽冥刃中飘出,也是一脸疲惫。这七天的高强度工作,连鬼都累得不轻。
“小炫子,”陈老太推了推老花镜,“接下来去哪?”
李炫看了看手机:“王队长发信息说,已经锁定了佐藤一伙人的位置,在滇南边境的黑龙潭附近。”
“要去追吗?”张明远叼着烟问道。
李炫沉思片刻:“先回去休息两天,准备一下再说。佐藤他们跑不了多远。”
车子驶向花城市区,夕阳的余晖洒在道路上,为一切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清泉山庄的事情虽然告一段落,但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佐藤一伙人带着“龙心”逃往滇南,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李炫,”苏婉的长发轻轻拂过他的肩膀,“别想太多,先休息。”
李炫点点头,收回思绪。是啊,眼下最重要的是休息。毕竟,接下来的旅程,只会更加艰险......
回到栖凤里704室,李炫简单洗漱后,倒头就睡。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
四个鬼魂室友也难得地“睡懒觉”,直到李炫起床才陆续“醒来”。
刺耳的手机铃声将李炫从睡梦中惊醒。他猛地坐起身,抓起床头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王队长”三个字,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
“王队长?”李炫揉了揉太阳穴,声音还有些沙哑。
“李先生,”电话那头,王队长的声音透着疲惫,“查到佐藤一伙人的下落了。”
李炫一下子清醒过来:“在哪?”
“滇西边境的黑龙潭。”王队长沉声道,“当地警方传回了监控画面,但...”他顿了顿,“情况有些复杂。”
李炫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画面里的人...不是佐藤和赤练姬。”王队长的声音透着困惑,“是另一批东瀛人。”
李炫心头一震:“另一批?”
“嗯。”王队长继续道,“根据滇西警方的情报,三天前有一群东瀛游客抵达黑龙潭附近的民宿。他们自称是‘民俗考察团’,但行迹可疑,专门在黑龙潭周围活动,尤其是夜间。”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今天凌晨,当地民警暗中拍摄到了他们在潭边举行某种仪式的画面。但奇怪的是...”
“什么?”
“画面里的人不是佐藤龙之介和赤练姬。”王队长沉声道,“领头的也是个东瀛老头,但比佐藤年轻些。还有个穿蓝衣的年轻女子,不是赤练姬那样的红衣。”
李炫眉头紧锁。这倒是出乎意料。难道九菊一流派了两批人来华夏?
“王队长,”李炫思索片刻,“能把这些监控画面发给我看看吗?”
“可以。”王队长爽快地答应,“我这就发到你手机上。另外...”他顿了顿,“佐藤一伙人还是没有踪迹。那架被劫持的飞机最后出现在滇南边境的雷达上,然后就消失了。”
李炫心头一沉。佐藤一伙人带着“龙心”失踪了,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李先生,”王队长继续道,“滇西警方已经控制了那群东瀛人,正在核实身份。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挂断电话,李炫立刻查看王队长发来的视频。画面有些模糊,但能清楚地看到一群人在黑龙潭边围成一圈。
李炫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监控画面,眉头越皱越紧。画面中那群在黑龙潭边举行仪式的东瀛人,确实不是他们在花城交过手的佐藤一伙。领头的东瀛老者虽然也穿着传统和服,但面容明显比佐藤龙之介年轻许多,身形也更加瘦削。旁边那个蓝衣女子气质阴冷,却远没有赤练姬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气。
“奇怪...”李炫将画面放大,仔细查看那个黑色小盒子,“九菊一流到底派了多少人来华夏?”
张明远吐了个烟圈:“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花城那批人抢了'龙心',这批人去黑龙潭,肯定各有目的。”
王月华胖脸上满是忧虑:“李炫,你说佐藤他们劫持飞机后,会去哪?黑龙潭既然不是他们...”
李炫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拨通了王队长的电话:“王队,能查到这批人的入境记录吗?”
“正在查。”
“领头的叫藤原健次郎,五十八岁,名义上是东瀛京都大学民俗学教授。那个蓝衣女子叫藤原樱,二十六岁,登记为他的助手。其他五人都是所谓的‘研究助理’。”
李炫眯起眼睛:“他们什么时候入境的?”
“比佐藤那批人晚三天。”王队长顿了顿,“有意思的是,他们的签证申请材料显示,原本计划去的是滇南哀牢山地区,临时改道去了黑龙潭。”
“王队,那架被劫持的飞机最后出现在滇南边境哪个位置?”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雷达最后捕捉到的位置是哀牢山边缘地带,靠近一个叫‘鬼雾林’的地方。”王队长的声音突然压低,“当地人说那地方邪门得很,常年被雾气笼罩,进去的人很少有出来的。”
“鬼雾林?”李炫心头一震,这个名字他似乎在白庙祝的古籍上看到过。
“王队,我怀疑佐藤一伙人去了哀牢山。”李炫沉声道,“黑龙潭这批人可能是为了接应或者执行其他任务。”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有道理。滇西警方已经控制住了藤原一伙人,正在审讯。至于哀牢山...那里地形复杂,特别是鬼雾林一带,连当地人都很少进入。”
李炫握紧手机:“我需要去哀牢山看看。”
“太危险了!”王队长声音提高了几分,“鬼雾林常年被浓雾笼罩,指南针在那里都会失灵,已经失踪过好几批探险者了。”
“正因为危险,佐藤才会选择那里。”李炫语气坚定,“王队,帮我安排一下,我需要哀牢山地区的详细资料,特别是关于鬼雾林的。”
挂断电话,李炫开始收拾行装。幽冥刃中的四个鬼魂室友也感受到了他的决心,不再劝阻。
“小炫子,”陈老太推了推老花镜,“这次可不同以往,哀牢山鬼雾林是出了名的凶险之地。”
李炫将雷击木钉、朱砂符纸等法器一一装入背包:“正因为凶险,才更不能让佐藤那伙人在那里为所欲为。他们带着'龙心',天知道要搞什么鬼名堂。”
张明远吐了个烟圈:“至少等王队把资料发来再说。”
两小时后,李炫收到了王队长发来的加密文件包。里面包含了哀牢山地区的地形图、卫星影像、气象资料,以及关于鬼雾林的民间传说和近年来的失踪案件记录。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份标注为“绝密”的军方报告——十五年前,一队地质勘探人员在鬼雾林边缘发现了一座疑似二战时期的东瀛军事设施遗迹,但进入调查的五人小组全部失踪,搜救队只找到了其中一人的日记本,上面潦草地写着“黄泉眼开了”几个字,之后就再无记录。
“黄泉眼...”李炫轻声念出这个词,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王队长的电话再次打来:“看到资料了?”
“嗯。”李炫盯着电脑屏幕,“这个‘黄泉眼’是什么?”
“不清楚,可能是东瀛人的某种代号。”王队长声音凝重,“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佐藤劫持的那架飞机残骸已经找到了,就在哀牢山鬼雾林边缘的一处山谷里。”
李炫猛地坐直身体:“机上人员呢?”
“全部失踪。”王队长顿了顿,“更诡异的是,飞机是完好无损地降落在山谷中的,没有任何坠毁痕迹,就像...就像有人驾驶着它安全着陆,然后全员离开了。”
寒意顺着李炫的脊背爬上来。一架被劫持的飞机,安全降落在无人区,机上人员全部消失...这绝不是普通的事件。
“我明天一早就出发。”李炫下定决心。
次日清晨,李炫登上了飞往滇南的航班。四个小时的飞行后,他抵达了哀牢山最近的机场,当地警方已经派车等候。
来接他的是个皮肤黝黑的年轻警官,自我介绍叫岩罕,是彝族本地人。
“李先生,久仰大名。”岩罕的普通话带着浓重的口音,“王队长特意嘱咐我全力配合您。”
车子驶出机场,沿着盘山公路向哀牢山方向前进。窗外景色逐渐从城镇变为郁郁葱葱的山林,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笼罩在薄雾中,宛如一幅水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