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盘在此时爆发出强光,盘面浮现出徐福的投影:“阴界之门每六十年开启一次,上次开启时,徐岩偷走了阴界之心。”投影消散前,甩出枚刻着“玄”字的玉牌,“带着它去月牙泉,那里藏着破局的关键。”两人赶到月牙泉时,泉水突然沸腾,浮出个青铜方鼎,鼎内躺着卷用生人皮装订的古籍,第一页画着西域女王将阴界之心封入蛇形玉佩的场景。
“原来阴界之心就是第八块玉佩!”程让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他迅速翻开下一页,却见满篇都是被血浸透的星图,仿佛每一颗星辰都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只听见沈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看!水里有东西!”程让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无数发光的蛇形生物从泉底涌出,它们的身体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在水中游弋,组成巨大的罗盘图案,指针正指向昆仑墟的方向。
此时,天空突然响起雷鸣,乌云密布,一道道闪电划破夜空,将整个山谷映照得如同白昼。乌云中浮现出巨大的蛇首虚影,那蛇首宛如山岳般庞大,双眼散发着幽绿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蛇嘴里衔着的正是紫袍男子手中的阴界之心,那颗玉佩在空中散发出淡淡的紫色光芒,显得格外神秘。
程让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抬头望向天空。四周的树木在狂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在低语着什么。远处的山峰若隐若现,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气息,令人心神不宁。
沈龙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剑柄,警惕地环顾四周。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探险,而是关乎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泉水中的蛇形生物越来越多,它们围绕着罗盘图案旋转,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程让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他意识到,这一切都与阴界之心有关。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昆仑墟,”沈龙低声说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程让点了点头,他明白,时间已经不多了。两人迅速收拾好行囊,准备踏上前往昆仑墟的旅程。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加艰难的挑战和未知的危险。
昆仑山的雪线在八月十五这天突然融化,露出底部盘曲的蛇形山谷。程让踩着滚烫的岩石前行,沈龙臂上的尸蹩纹路已蔓延至胸口,每走一步都会留下黑色血印。“毒素在和龙脉之力对抗。”程让摸着他脖颈的蛇鳞化皮肤,“再靠近阴界之门,你会变成尸蹩王。”
山谷尽头是座用万具蛇骨搭建的祭坛,紫袍男子站在祭坛中央,阴界之心在他掌心化作黑色漩涡。祭坛四周插着八根蛇形石柱,每根石柱上都嵌着块玉佩——正是散入人间的七块星图玉佩与阴界之心。“徐福当年用八星之力镇压阴界,现在该轮到我们用阴邪重塑世界了。”紫袍男子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的“玄”字图腾,“我是徐岩的第二十八代孙,也是蛇首祭司的转世。”
沈龙突然挣脱程让,眼中红光暴涨:“把龙脉之力给我!”他的皮肤迅速鳞化,指尖长出蛇爪,竟与紫袍男子身后的蛇首虚影融为一体。程让看着昔日同伴变成半蛇怪物,握紧了手中的青铜剑——剑身上的北斗图案正在褪色,那是八星之力即将耗尽的征兆。
“选吧,程让。”紫袍男子挥手召出尸蹩组成的血墙,“用你的纯阳之血献祭阴界之心,就能成为新世界的神;若要救你的同伴,就把龙脉之力注入他体内。”他抛出蛇形锁链,锁链穿透沈龙胸膛,将阴界之心的力量强行灌入。沈龙的身体开始膨胀,蛇鳞上浮现出完整的北斗星图。
程让望向祭坛中央的漩涡,里面隐约可见归墟古船、蜃楼城和敦煌密窟的残骸。徐福的残魂在漩涡中显现:“阴界之门开启时,现世会被阴邪吞噬。但还有另一条路——用八星之力逆转星图,把阴界封印回龙脉源头。”此时沈龙已完全蛇化,张开血盆大口咬向程让,蛇信子上挂着阴界之心的碎片。
“我选第三条路。”程让将青铜剑刺入自己掌心,纯阳之血顺着剑身流向北斗图案。剑刃爆发出万丈金光,竟将沈龙体内的阴邪之力逼出,化作无数光丝飞向八根石柱。紫袍男子发出惨叫,蛇首虚影被光丝钉在祭坛上,阴界之心从他掌心飞出,与七块玉佩组成旋转的星图。
“你毁了我们的计划!”紫袍男子的身体开始崩解,露出底下蠕动的尸蹩群。程让将星图按在漩涡中心,龙脉源头的光流突然倒灌,将整个阴界之门封印回水晶祭坛。沈龙恢复人形时,臂上的尸蹩纹路已化作淡金色的北斗星图。
昆仑墟的蛇形山谷在此时崩塌,程让抱着沈龙冲出碎石流,却见远处的雪山之巅,徐福船队的虚影正在凝聚。船队之首的方士摘下斗笠,露出程让的面孔。“八星之力散入人间时,就注定会有新的守护者。”虚影递来枚刻着“镇”字的玉印,“下一个阴界之门开启时,我们会在长安等你。”
玉印在程让掌心发烫,印面上的北斗星图正在缓缓旋转。沈龙指着东方的天空,那里浮现出无数发光的蛇形轨迹,正朝着不同的方向飞去。“看来散入人间的不只是玉佩之力。”他摸着脖颈的淡金纹路,“还有蛇首祭司的诅咒。”
戈壁的风沙卷起两人的脚印,远处的驼铃传来悠远的回响。程让握紧玉印,望向长安的方向——那里的钟鼓楼正传来暮鼓晨钟,而地下三尺的夯土中,一枚蛇形玉佩正在悄然苏醒,玉佩表面的樱花图腾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