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过南锣巷,四合院的青砖墙上爬满了暮色。阎解放猫着腰蹲在贾家窗根下,鼻尖几乎要碰到窗纸。屋里的灯芯挑得正亮,橘黄色的光晕透过未拉严的窗帘缝隙漏出来,映得他脸上忽明忽暗。他刚把眼睛凑到窗缝上,就见一团黑影“呼”地扑到窗玻璃上,紧接着是贾张氏炸雷般的吼声:“阎家的兔崽子!我抽死你!”
阎解放吓得魂飞魄散,后脑勺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连滚带爬地往后退。他裤腿蹭到墙角的煤堆,扬起一片灰雾,呛得他直咳嗽。贾张氏的骂声像连珠炮似的追过来:“小挨刀的!敢偷瞄我家新媳妇!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这小子哪儿还敢回头,拎着布鞋光着脚就往前院跑。鞋底拍打在青石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惊飞了墙根下的几只蟋蟀。前院的三大爷阎埠贵正端着搪瓷缸子喝晚茶,见状把茶缸往窗台上一磕:“作死呢你!”
阎解放一头撞进老爹怀里,脸色白得像张草纸:“爸……贾张氏她……她跟个母老虎似的……”话没说完就被阎埠贵捂住了嘴。老爷子耳朵尖,早听见中院的动静,此刻拽着儿子就往屋里钻:“闭嘴!还嫌不够丢人?”
门“砰”地关上时,贾张氏的身影已经冲到前院。她叉着腰站在当间,花白的头发乱糟糟地翘着,袖子撸到胳膊肘,露出晒得黝黑的胳膊:“阎解放!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再敢往我家窗根下凑,看我不拿鞋底子抽你!”
前院的几个婆娘扒着门缝看热闹,见贾张氏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都缩着脖子不敢吱声。这老婆子的泼劲是出了名的,谁也不想惹一身骚。贾张氏骂了半晌,见没人接茬,又朝着阎家的房门“呸”了一声,这才扭着腰回了中院。
屋里,阎埠贵点着油灯,照着儿子脑门上的汗珠子直叹气:“让你别去凑热闹!这下好了,惹上这么个瘟神!”阎解放缩在炕角,揉着被老爹拧红的耳朵:“我就是想看看那新媳妇长啥样……谁知道她在窗边守着……”
“看?有什么好看的!”阎埠贵吹了吹灯芯,火星子溅在炕席上,“那秦淮茹是能让你随便看的?以后少往贾家凑,听见没?”
……
中院西屋,何雨柱正就着煤油灯翻看《药理真解》。泛黄的书页在指尖沙沙作响,系统提示音时不时在脑海里响起:
【药理+1】
【药理+1】
【药理+1】
他瞥了眼系统面板:
【姓名:何雨柱】
【技能:厨艺5级(\/)、钓技3级(3412\/5000)、桩功4级(\/)、太极元功拳2级(342\/500)、十二形桩1级、提纵术4级(7649\/)、药理3级(2312\/5000)、英语3级(2013\/5000)、俄语3级(2141\/5000)】
【系统空间:87立方米】
“药理和外语差不多该升级了。”何雨柱喃喃自语,手指在“十二形桩”的图标上顿了顿。自从系统将十二形桩融合成一套功法,他就发现升级方式变了——必须将十二种形桩全部提升,才能解锁下一级。
“十二形桩要是都升到五级……”他眼神亮了起来。按照厨艺五级时空间暴涨的规律,十二种形桩每升一级都可能带来额外空间。要是每种形桩升一级加一立方米,升到五级就是六十立方米,十二种就是七百二十立方米!这念头让他心头火热,比当年在黑市淘到半袋白面还激动。
正琢磨着,窗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何雨柱耳朵微动,听见贾张氏压低的声音:“东旭,你可得给我盯紧了,别让那傻柱又来捣乱!”
“妈,柱子哥不是那种人……”贾东旭的声音带着点犹豫。
“不是哪种人?”贾张氏冷哼一声,“上回相亲他就没安好心!今个儿淮茹来了,你给我把眼睛放亮点!”
何雨柱摇摇头,吹灭油灯躺到炕上。这贾家的事儿,他是真懒得掺和。秦淮茹能不能嫁进来,跟他没半毛钱关系。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把十二形桩练上去,把系统空间扩得更大。
……
贾家正屋,煤油灯把四个人的影子映在土墙上。易忠海坐在主位,贾张氏和贾东旭分坐两边,秦淮茹则拘谨地坐在炕沿上。她穿了件半旧的蓝布褂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鬓角别着朵刚摘的小雏菊。
“淮茹啊,”易忠海呷了口茶,慢悠悠地开口,“工作的事儿我跟救助站那边说好了,你明天就去报到,负责登记和分发物资。”
秦淮茹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惊喜:“真的吗?易大爷,太谢谢您了!”在城里找份正式工作有多难,她比谁都清楚。村里多少姑娘挤破头想进城,最后还不是得灰溜溜地回去。
贾张氏在一旁接话:“可不是嘛!为了你的事儿,易大爷跑前跑后,脚底板都磨出茧子了。”她说着,偷偷打量秦淮茹的脸色,见她一脸感激,心里暗自得意:“这农村丫头就是好哄,一个工作就把她乐成这样。”
“我知道,我都知道。”秦淮茹连忙点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以后我一定好好干活,绝不辜负易大爷和贾婶的期望。”
易忠海捋了捋胡子:“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干啥。东旭这孩子实诚,你嫁过来,他肯定疼你。”他嘴上说着漂亮话,心里却盘算着:等秦淮茹嫁进来,就能帮着贾东旭干活,以后贾家有了媳妇,也能多分点福利。
贾东旭从刚才就一直偷偷瞄秦淮茹,见她低下头时,睫毛像小扇子似的扑闪,脸颊泛起红晕,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怦怦直跳。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你们俩年轻人说说话,”贾张氏看出儿子的窘迫,拉了拉易忠海的袖子,“我跟易大爷去灶房看看,等会儿送淮茹去救助站。”
屋里只剩下贾东旭和秦淮茹。油灯芯“噼啪”响了一声,吓得两人都哆嗦了一下。贾东旭搓着手,半晌才憋出一句:“淮茹,你……你累不累?”
秦淮茹摇摇头,偷偷抬眼看他。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贾东旭涨红的脸。他不算英俊,但胜在个子高,肩膀宽,看着就踏实。想起自己以后能在城里工作,还能嫁个有正式工作的男人,她心里慢慢踏实下来。
“东旭哥,”她轻声开口,“以后……以后还请你多关照。”
这声“东旭哥”像根羽毛,轻轻搔在贾东旭心上。他骨头都快酥了,连忙点头:“哎!你放心!以后有我呢!”
……
第二天清晨,何雨柱在院子里打完一套太极元功拳,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他刚擦完脸,就看见阎解放耷拉着脑袋从屋里出来,眼圈黑得像被人揍了两拳。
“柱哥儿。”阎解放有气无力地打招呼,声音沙哑。
何雨柱挑眉:“昨晚没睡好?”
“别提了,”阎解放苦着脸,“我爸唠叨了半宿,说我再敢惹事就把我送到乡下舅舅家去。”他想起昨晚老爹的唾沫星子,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何雨柱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以后长点心。那贾张氏可不是好惹的。”他顿了顿,又笑道:“好好学习,以后考个好大学,什么样的媳妇找不着,犯得着盯着人家贾东旭的?”
阎解放脸一红:“柱哥儿,你就别笑话我了……”
“解放!磨磨蹭蹭干什么!再不走就迟到了!”阎埠贵拿着书包从屋里出来,看见儿子还在跟何雨柱说话,忍不住催促。
“来了来了!”阎解放接过书包,冲何雨柱扮了个鬼脸,撒腿就往外跑。
何雨柱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刚准备去鸿宾楼,就听见阎埠贵叫住他:“柱子,等会儿。”
“三大爷,有事?”何雨柱转过身。
阎埠贵搓了搓手,脸上堆起笑:“是这样……你看你现在在鸿宾楼当大厨,见识广……”他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家解放明年就高考了,你说他报哪个学校好?”
何雨柱愣了一下,没想到阎埠贵会问这个。他想了想,认真地说:“三大爷,解放脑子灵光,要我说啊,报理工科比较好,以后国家建设需要人才。”
阎埠贵眼睛一亮:“理工科?好!就听你的!”他掂量着何雨柱的话,觉得很有道理。这傻柱虽然有时候看着愣,但主意正,说的话也在理。
何雨柱见他听进去了,也没再多说,摆摆手往巷口走去。清晨的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暖洋洋的。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煤烟和油条的香味。新的一天开始了,而他的路,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