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璃轻轻地将新熬制好的枇杷膏缓缓倒入瓷罐中,那晶莹剔透的膏体宛如琥珀一般,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随着银勺与罐壁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一场美妙的音乐会,而窗外断断续续的蝉鸣声,则像是这场音乐会的背景音乐,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宁静而美好的画面。
她小心翼翼地用棉纸盖住罐口,那棉纸的质地柔软,宛如云朵一般。当她将棉纸覆盖在罐口时,纸上的暗纹在烛光的映照下若隐若现,仿佛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仔细一看,那暗纹竟然是昨夜楚君逸给她画的缠枝莲,每一笔每一划都显得那么细腻而精致,针脚走势与他朝服内衬的绣纹分毫不差,仿佛是他亲手绣制而成。
案头的青田石印散发着冷冽的光芒,那是一块质地温润、色泽淡雅的石头。底部的“与璃同安”四个字被苏锦璃的指尖反复摩挲,已经磨得发亮,仿佛在诉说着她对这四个字的珍视和喜爱。而那印泥里所掺的朱砂,与太子砚台里的墨汁成分完全相同,这细微的细节,让人不禁感叹其中的巧合和缘分。
“该换药了。”楚君逸的声音从榻边传来,带着晨起的沙哑。他支着肘坐起身,领口松垮,露出颈间新添的浅疤——是昨日在东宫被碎瓷片划伤的。苏锦璃取来药膏,指尖先试了试温度:“加了薄荷,比昨日凉些。”棉签擦过伤口时,他忽然攥住她的手腕,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的银镯,镯身的莲花纹与珍珠簪头完全相同:“昨夜你缝在我里衣的暗袋,藏着的兵符拓片,边角的毛边与真符分毫不差。”
檐角的铁马忽然轻响,风卷着片桐叶落在窗台上,叶纹里的胶质与坤宁宫密道的桐油气味完全相同。苏锦璃推开半扇窗,见墙根的阴影里,放着个锦囊,锦面的绣线是“七缠线”,与沈砚猎装盘扣的第七缠手法分毫不差。她用竹刀挑开锦囊,里面的纸团浸着水,展开后是幅地图,用松烟墨混草木灰画的,墨迹遇水汽晕开,显出“太庙”二字,笔迹与太子砚台里的墨痕完全相同。
“太庙祭祖,”楚君逸凑过来看,指尖点着地图上的香炉位置,“这里的地砖缝隙,与沈家坞码头的石狮子底座完全相同,都嵌着金丝。”他忽然剧烈咳嗽,帕子上的猩红落在“太庙”二字上,与晕开的墨色交织,竟像幅燃烧的火焰图。苏锦璃取来艾草水泼在纸上,水渍里浮出“祭祖”二字,是用密写药水写的,与林氏寿屏上的“万寿无疆”手法分毫不差。
陈昱从外面进来时,怀里的布包渗着油光,解开后是半块糕点,酥皮里的馅料混着杏仁粉——与沈家青瓷瓶里的毒粉气味完全相同。“楚大人,苏姑娘,”他压低声音,“容妃今早去了太庙,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烧了张符,纸灰里的金粉与林氏绣龙纹锦的金线颗粒分毫不差,我还在香炉里发现这个。”他递过根银簪,簪头的莲花纹与苏锦璃的珍珠簪完全相同,珠孔里的红线与张嬷嬷锦囊的金线接头分毫不差。
苏锦璃将银簪放在烛火边,珠孔里的红线遇热收缩,露出里面的铜丝,与青铜鼎足里的铜符材质完全相同。“是容妃的东西,”她指尖抚过簪身的刻痕,“这纹路的深浅,与太子书房砚台内侧的‘林’字刻痕完全相同。”楚君逸忽然笑了,指着糕点的酥皮:“这层油皮是用猪油和蜂蜡调的,与太庙里的长明灯油成分分毫不差,看来他们想在祭祖的供品里动手脚。”
两人赶到太庙时,容妃正在偏殿插花,案上的青瓷瓶冰裂纹与贤妃宫里的茶具完全相同,瓶中的百合浸着水,花瓣上的露珠滚动,与珍珠簪的珠光分毫不差。见他们进来,容妃放下花枝,指尖的蔻丹蹭在花瓣上,留下的红痕与楚君逸帕子上的猩红完全相同。“楚大人今日怎有空来太庙?”她语气柔缓,袖口的绣纹却在烛光下晃出狼毫笔的影子——与太子练字的笔杆纹路完全相同。
苏锦璃盯着案上的香炉,炉耳的纹路是用金线嵌的,与青铜鼎耳的金线成分分毫不差。“容妃娘娘的百合,”她忽然开口,“是用太液池的水养的吧?水里的浮萍,与沈家密道油纸包里的芦花纤维完全相同。”容妃的脸色微变,正要说话,却见陈昱从香炉里掏出个纸团,展开后是张字条,上面的“祭”字捺画弧度与禁军令牌边缘完全相同,墨迹里的金粉与林氏绣龙纹锦的金线分毫不差。
楚君逸忽然靠在廊柱上,装作头晕的样子,目光却扫过容妃靴底的花纹——那纹路与宗人府牢房墙壁上的刻痕完全相同。“娘娘,”他声音发颤,“去年太后寿宴,您献的寿桃,馅料里的杏仁粉,与沈家青瓷瓶里的毒粉颗粒分毫不差,想来您该认得这种粉的气味。”容妃的手猛地一抖,花枝掉在地上,花瓣上的蔻丹痕与楚君逸帕子上的猩红完全相同。
苏锦璃趁机给楚君逸递了块蜜饯,用帕子包着,帕角的兰草绣纹与容妃偏殿的窗帘纹样重合。他含住蜜饯时,喉间的痒意稍缓,忽然指着香炉里的香灰:“这灰里掺了硝石,遇火星会炸,与沈家鼎足里的火药成分完全相同。”他用竹刀挑起点香灰,凑近烛火,果然见火星四溅,与九曲桥爆炸时的火光分毫不差。
容妃忽然掀翻案几,青瓷瓶摔在地上,碎瓷片里的液体溅在地上,与苏锦璃泼的艾草水反应,显出“杀”字,是用沈家特制的蓝矾水写的,遇艾草汁变靛蓝。“你们敢污蔑本宫!”她嘶吼着,发髻上的金簪掉在地上,簪尾的刻痕与太子仿造的兵符边缘完全相同,“本宫是太子生母,将来的太后!”
“可惜啊,”苏锦璃捡起金簪,“这簪子的内侧刻着‘林’字,与贤妃茶杯、国舅府凤印的刻痕分毫不差,就连您方才掉的花枝,”她指着地上的百合,“花瓣数量是七片,与沈家坞码头的石狮子鬃毛纹路数量、珍珠簪的花瓣数完全相同,像串珠子,把你们所有人都串在了一起。”
楚君逸忽然站直身体,从袖中取出兵符拓片:“陛下早就料到有人会在祭祖时动手,”他将拓片与容妃的金簪比对,“这兵符的纹路,与簪尾的刻痕完全相同,都是照着真符仿的。”话音未落,皇帝带着禁军从偏殿后走出,手里拿着那半块糕点:“容妃,你给列祖列宗的供品里,掺了多少杏仁粉?”
容妃瘫坐在地上,看着禁军从香炉里搜出的火药,与沈家鼎足里的成分完全相同,又看着楚君逸展开的地图,“太庙”二字的墨迹里,金粉在日光下闪着,与林氏绣龙纹锦的金线如出一辙。她忽然笑了,笑声凄厉:“先皇后当年就是被他们毒死的,用的就是这种杏仁粉,你们以为扳倒我就完了?这宫里的毒,比江南的竹虫还多!”
返回住处时,苏锦璃给楚君逸缝补被瓷片划破的袖口。银线在烛光下像条游蛇,她忽然在肘部绕出个回纹:“这花纹,与你刻的青田石印底部‘与璃同安’的‘安’字宝盖头完全相同。”他握住她的手,指尖抚过她掌心的薄茧:“等太庙的事了了,我们就去江南,在沈家坞种片新竹,竹窗的影子落在案头,正好能照着你给我缝新的袖口。”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照在案头的青田石印上,印泥的朱砂混着龙脑香,与贤妃帖子的印泥气味完全相同。苏锦璃忽然想起江南初遇时,楚君逸给她买的琉璃灯,灯影里的莲花纹,与此刻她鬓边的珍珠簪、太庙的石狮子鬃毛、青田石印的刻痕,都在月光里重叠,像个圆满的结,将所有散落的线头,都系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