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如洗,青石庭院中,繁花簇锦、烟柳微漾,仿佛天地都因这一刻的温情而宁静无声。
杨正 赵馨雨 萧宗主几人吃完早点相继离开...........
秦宇望着院中清雅的晨光,忽而右指轻轻一点,虚空便在他指前荡起一层层涟漪。
一道宛若梦境般的法座缓缓浮现。
只见九彩云雾凝成霞团托底,中央一朵琉璃星莲缓缓绽放,莲瓣通透如晶,中心坐席如软云流光,莲心四周,有星芒之藤盘绕而成护檐,晶羽状的结界在四周流动,犹如月辉交织成的护罩,时不时有数颗灵兔般的生灵绕着飞舞,留下星屑之尾,嬉闹之间带出如春风一般的欢悦灵气。
整座飞莲宝座缓缓悬浮升起,散发着轻柔的七彩辉芒,所过之处,天空流霞倒映,地面浮起若隐若现的灵纹印痕,如同天神驾临的圣迹。
“娘,请上来。”秦宇一笑,温声牵住秦雨的手。
秦雨微愣,而后嘴角含笑,轻轻踏入莲座之中,衣袂生风,云裙飞舞,她宛如乘着云霞而升的仙中长者,一旁的灵兔在她脚边翻滚欢跳,甚至有一只在她膝上探头蹭着。
秦宇踏云而立,轻扬手诀,整座琉璃莲座流转一道柔蓝星光,顿时化作一道长虹,载着母子二人直朝远方飞去。
这一刻,太衍天上空,万云让道,星光微现,神明不语,仿佛皆在为这对母子的温情之行,默然祝福。
九彩莲座在苍穹之上缓缓飞掠,流光拖曳于天际,如一朵正在行走的星辰云花,将太衍天高空染上一层温润而梦幻的辉彩。
秦宇与秦雨母子二人静静坐于莲心之中,周围灵息萦绕,飞霞成环,轻风不语,天地仿佛都静止于这一刻。
秦雨望着脚下的浩瀚山河,眼神中浮现出久违的震撼与感动:“宇儿……这便是如今的太衍大陆吗?”
秦宇微笑点头:“娘,这是我们的世界,历经五纪崩塌之后重塑而生的‘再生界’。”
只见脚下,是万里江山如画卷铺展——
群山如龙脉蜿蜒起伏,青翠流动间仿佛大地本身在呼吸;三万丈地底灵渊如潮似墨,一缕缕白雾升腾化作灵龙于空中盘旋。
远处云岚缥缈,古塔幽立,神只废骨之影隐现于黄泉之下,像是远古残响;虚空之外,一缕缕古族血脉所化的虹光在天际盘绕,映照着九域的生机。
东域灵光耀天,南荒浩火奔腾;西冥阴海沉幽,北界寒漠苍茫。中洲之心,那一片金光浮现的领域仿佛神意所赐,镇压亿万因果,承接太衍根基。
元天高悬,如一重透明天镜悬于九域之上,而那“天元三禁”所在的最上层,更是神光闭合、规则混沌,仿佛天地从不允许任何目光真正窥探其真貌。
“这就是……我们曾经的家,如今的世界。”秦雨感叹着。
“嗯。”秦宇温声道,“娘,此刻所见,只是太衍的一角,它不再是我们当年那个平凡的家乡,如今它已是数界交汇的重地,而伏源岭……也依旧在原来的地方等我们。”
母子二人俯瞰着这一切,一边静坐莲座之上,星光穿梭在他们周身,灵兔嬉戏绕行,仿佛在为这段旅途弹奏一曲回乡的温柔序章。
天地辽阔,星河在下,莲光不止,这一幕温暖安宁,宛如永恒。
天穹深远,九彩莲座缓缓降落,一缕柔和光晕垂落大地,轻柔地拂过一座幽静的山岭——
这里,正是“伏源岭”。
与曾经相比,山川仍在,但岁月早已在这片土地上刻下沉寂与斑驳。山腰之处那座老村,曾经炊烟袅袅、孩童奔跑的热闹,如今早已归于宁静与遗忘,房屋残墙断壁,青草藤蔓攀满屋檐,昔年小溪已干涸成细细石径。
秦雨一眼便认出了那处曾经栖居的小院,她喃喃出声:“这里……就是我们最初生活的地方,宇儿你那时才……十岁啊。”
莲座缓缓停下,秦宇率先落地,伸手扶住母亲,两人踏在这片柔土之上。
他们缓缓走入那座已经残破但尚能辨识轮廓的木屋。破旧的屋门依旧悬着,风一吹,吱呀作响,仿佛还在重复着过去的回音。
屋内尘土飘散,旧桌塌椅,墙角尚留一副褪色了的布帘,那是秦雨亲手为秦宇缝制的童年床帷。
秦雨轻轻地走过去,手指划过那道曾无数次遮住夜风的布:“那时候夜晚总漏风,我总担心你冻着……你总是咳咳咳地咳个不停,可又总不肯说冷。”
秦宇低头,眼神温柔如水:“那时候娘为我烧的饭,是我记忆里最好吃的味道。那口破锅,我们一用了十年。”
院中老井已枯,秦宇伸手一拍,一道清泉自地底升起,冲洗着尘封的记忆。他走向后山坡,那片山坡上有一棵歪脖子老榆树——那是他少年时最喜欢躺着看云的地方。
“娘你看,那树还在。”
“你那时候每次调皮了,都躲在那上头。你以为我找不到,其实每次我都知道,只是不想打断你看天的自由。”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皆是柔软。
此刻,莲座仍悬于上空,灵兔停留枝头不动,仿佛这片片刻被时间所定格,只为这对母子的重逢与缅怀。
阳光穿破云层,一束金辉洒落老屋残垣之间,那座朽旧的小院仿佛又浮现了昔年的烟火与欢笑。
秦宇轻声说:“娘,孩儿终归回来了。”
秦雨点头,抬眸望天:“是啊,你回来了,我们家,终于圆满了。”
老屋的门吱呀地推开,晨曦洒入残破的房间,勾勒出斑驳时光的轮廓。秦宇抬手一挥,轻风如帘,一道灵力波荡过整个屋舍——尘埃消散、蛛网脱落,断裂的木梁被青光缓缓扶起拼合,残旧的器具也逐渐浮现温润光泽。
秦雨站在屋檐下,眼角微湿:“宇儿,这屋子……真的还能恢复吗?”
秦宇轻声一笑:“当然能,娘,我回来,就是要让这里重新成为‘家’。”
他说着,双手并指如印,掌心浮现出【命律之书·绝界源笔】虚影,一道道“构件线条”从空中蔓延开来,化作细密的空间逻辑骨架,将这座老屋的结构一点点修复。
青印光辉,如丝线缝补时间的裂痕。
残碎的木桌在灵光中缓缓复原,泛黄的椅子闪过金色纹络重新凝实。秦宇甚至在墙角重新设下一口小灶,用灵石加温,又布下恒温护气阵,让灶火不再需木柴,却仍有昔日炊烟味道。
随后,他走到屋前的老井旁,伸手按住井栏,轻语:“寂源·破轮印。”
轰——
一股柔和的寂渊波动从他掌下扩散,枯井顿时生泉,清澈灵水涌出,照见一片天空与屋檐倒影。秦雨站在泉边怔怔看着,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宇儿……我们又能喝井水了……”
秦宇转身,微笑点头,随后手指一点,将那口井赋予“饮灵净源”阵印,泉水恒流、永净,不受世扰。
院中老树,他未曾动,只是走近,轻轻取出一块被雷劈过却仍坚挺的树皮,于其内嵌入一缕青芒:“既是老物,便以我命魂印你守此屋。”——老榆树随即泛起一圈幽光,自此具备“护魂”之效,若有他族靠近,树影将自动显化阻拦。
最后,秦宇走入屋内最深处,那处旧榻仍残存,他在榻前缓缓跪下,将双手平举于胸前,闭眸深呼吸:
“吾以寂初命魂,为此地立‘归源守魂阵’。”
嗡——
一圈无形的阵印扩散而出,整个老屋如被天地轻抚,灵风回旋,青光如星雨洒落屋梁——房屋正式成为“命魂登记之地”,未来秦宇若有子嗣、亲属或同道皆可认此为“魂归之域”。
秦雨立于榻旁,抬眸望着儿子,眼中尽是感慨与安慰:“这一刻……就是娘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刻。”
秦宇轻轻扶起她:“娘,这就是我们根基,我不会让它受到任何侵蚀。”
庭院静谧,风声拂叶,星光隐于白日之中。
此刻,伏源岭的老屋重焕光辉,命魂归聚,亲情环绕,一切都被封存进这一段——最温暖的修真时光中。
伏源岭山风微拂,夕光如金,洒落在这片被岁月遗忘的山脚旧村。
老屋已然简修,但仍保留着昔年模样:青石为墙、木瓦成檐,屋前石阶上青苔斑驳,几丛昔日母子亲手种下的翠竹已然高过屋檐,随风而舞,发出簌簌之声,宛如老朋友迎接旧人归来。
“娘,这是萧宗主赠与的仙茶,您先简单的收拾的厨具,沏一壶茶,宇儿去后山打点野味 摘取一些野菜,宇儿好久好久没有吃野味了”秦宇温柔的对着秦雨说道
秦雨轻轻转过身来,依然穿着素净的青罗长裙,她手中捧着那罐“天露青玄”仙茶,目光温润如水:“好的,宇儿。”
她轻轻步入屋内,脚步几乎未曾惊动旧宅里的一缕尘埃。
屋内依旧整洁,数件老物仍摆放原位——那柄削药的紫檀小刀,那方磨得发亮的旧药杵,还有秦宇小时候用的碗筷,仍整齐放在老柜中。
她将茶罐安放桌上,从小厨案旁取出上好清泉倒入琉璃壶中。灵火升腾,炉温渐热,水雾氤氲而起,茶香初展,一缕仙香透窗逸出,与竹香交织。
窗外,秦宇早已踏上山径。他没有选择传送或飞行,而是仿佛重回儿时模样,顺着熟悉的旧路、踏着嶙峋青石,翻过三道山岭,跨入后山密林。
那林子中灵气丰沛,是秦宇幼时捕兔捉鹿、与母相依为命度日之地。
“今晚要让娘吃得开心。”他心中默念,指尖一道青印滑过,瞬间封锁一片空间。
只听“唰唰”之声,一只斑纹灵兔从灌木间蹿出,另有两只羽尾灵禽于高枝啼叫,被秦宇手中一缕灵光静默定身。他取出丝网轻柔收起,灵禽并未受惊,也无痛楚。
“不多取,够用就行。”秦宇笑了笑。
他走入山腹,曾经的菜地早已长满杂草,但一角却奇迹般长出几丛绿意盎然的灵菜——是秦雨当年亲手种下的野灵花叶,还有秦宇最熟悉不过的紫茎云蓉。
他跪身俯下,伸出手掌,一缕寂源灵息从他体内释放,花田灵性顿时复苏,叶片伸展如绸,淡光流转。
“今晚,娘一定会喜欢这口味。”
他采下三把灵菜,又顺手摘了几朵金脉星椒、两株香根柔藤,便打道回府。
当秦宇回到老屋时,天色早已沉入暮光,残阳斜照在天极云岭间,如火如血,照亮屋前那株老槐的半边斑驳影子。
秦雨已将茶桌安放在屋前庭院,几盏昏黄的灵石灯悬挂于檐角,灵蝶穿梭飞舞,氤氲出温柔光晕。
茶香正盛,仙气缭绕,乃是【天露青玄】茶中最为尊贵的“雾灵初韵”。
秦雨将青色茶盏斟满,仰头望向山路,只见秦宇提着一串灵兔、一只灵禽与一束新摘的灵菜缓步走来,夕光将他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娘,我回来了。”
秦雨上前接过灵菜,笑容温柔却有些泛红的眼角:“嗯,宇儿,你带回来这么多啊。”
“今夜我们就不进宗、不见客,只属于我们娘俩。”
“好。”秦宇笑着应下。
他架起炉火,手起刀落,飞快地将灵兔与灵禽剥皮去骨处理干净,又用星木串好,一串串放于烤炉上烤制。火苗舔舐着肉香,焦脆之音此起彼伏,香味弥漫整座山野。
锅中炖煮着灵菜野花炖汤,炉旁的小锅炒着紫茎云蓉与金脉星椒,香辣扑鼻,灵光微动。
天边彻底暗下,万星初起,庭院中灯火渐亮,秦宇与秦雨母子二人,终于在这阔别十载的旧宅中,对坐一桌,饮茶佐汤,浅笑温语,仿佛时光未曾离开。
这一夜,风声轻柔,星辉温暖。
母子团圆,无需修真神通,也胜万千灵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