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在地板上铺开一片金色的光毯。
郝陡司打着哈欠走进厨房时,两只毛茸茸的身影已经偷偷靠过来。
尾巴整齐地轻轻摇晃,四只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
郝陡司停住步伐,看着难得没有拆家的艾樊错和总是乖巧的白常韵。
“樊错,你也就吃饭的时候会安分了。”
他一边笑,一边放下两个精致的陶瓷碗。
艾樊错的是牛肉碎拌流心蛋黄,白常韵的是新鲜鸡胸肉配南瓜泥。
香气瞬间在空气中炸开,两只狗的鼻子同时抽动起来。
白常韵的小尾巴在地板上扫出细碎的声响,但它没有扑向食盆,而是歪着头看向身旁的大哥。
艾樊错端坐着,胸前的毛发在阳光下泛着浅金的光泽,它用爪子轻轻把食盆往白常韵的方向推了推。
“呜?”
白常韵发出软糯的哼声,湿润的鼻头凑近食盆又缩回来。小心翼翼地把盆子推回去,还特意用爪子调整了下位置,确保碗沿对着艾樊错。
郝陡司伸手想摸艾樊错的脑袋,却被对方灵巧地避开,“哎哟,现在当老大了,都不肯让我摸了吗?”
比格犬艾樊错端坐着,耳朵精神地竖着,褐色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某种庄严的光芒。
这个人类总是问很傻的问题,那当然了! 它现在是老大,要有老大的威严。
艾樊错再次用前爪推了推食盆,这次力道大了些,碗底在地板上划出轻微的摩擦声。
白常韵急急忙忙站起来,粉色的小肉垫啪嗒啪嗒踩着地板,绕着食盆转了两圈。
它突然低头叼起最大的一块鸡胸肉,小跑到艾樊错面前放下。雪白的毛发随着动作蓬松地晃动,像团会移动的。
“汪!老大吃这个!”
艾樊错被这个举动震惊了,它低头嗅了嗅那块鸡肉,又抬头看看白常韵期待的眼神,转身冲向自己的玩具箱。
从一堆玩具中精准地叼出最爱的牛肉味磨牙棒,郑重地放在白常韵面前。
白常韵被磨牙棒的惊喜砸晕了,它欢快地原地转了三圈,尾巴摇得像个小螺旋桨。
艾樊错重新踏着小碎步回来,低头瞧了瞧饭碗,立刻用爪子把碗推回去。
“汪!你是我的小弟,要吃得饱饱的!”
白常韵摇头,又推过去:“呜,不!大哥先。”
两只狗就这样你推我让,谁都不肯先下嘴。
郝陡司端着咖啡,倚在厨房门边,挑眉看着这一幕:“谁先吃有这么重要吗?”
艾樊错和白常韵同时抬头看他,眼神坚定:“汪,这是原则问题!”
“身为老大,怎么能让小弟吃这么点呢?!”
“身为小弟,怎么能自己先吃呢?! 应该把最大的肉肉给老大!”
郝陡司沉默了一会,虽然他听不懂,但能猜出这两只家伙在想什么。
白常韵叼回一块南瓜放过去,艾樊错不甘示弱,再分一半蛋黄过去。
食物在两只碗之间来回转移,越分越乱,最后两碗饭彻底混成了一团。
五分钟后——
郝陡司都喝完了咖啡,两只狗还在严肃地对峙,而碗里的早餐已经凉透了。
郝陡司:“.......”
他蹲下来,伸手摸了摸碗,叹气:“你俩再让下去,这饭可以直接当午餐了。”
两只狗低头看了看凉掉的饭,又互相看了看。
艾樊错思索良久,用爪子把碗推到中间:“汪,一起吃吧。”
白常韵眼睛一亮,欢快地凑过去。
两只狗终于头碰头,准备享用这碗被推让到凉透的早餐。
郝陡司大步上前,拎起一脸迷茫的艾樊错。
他弯下腰,捧起早餐碗放进微波炉加热。
转身时,看见白常韵正小心翼翼地舔着艾樊错的耳朵,艾樊错又帮小弟梳理后背的毛发。
阳光给两只毛茸茸的身影镀上金边,它们依偎的剪影在木地板上融成一团温暖的云。
六分钟后,郝陡司把两个碗并排放在一起,看着它们终于头碰头地开始用餐。
艾樊错吃两口就会抬头看看白常韵,而小白狗每次都会回以有些憨气的咧嘴笑,粉色的舌头还沾着南瓜泥。
窗外不知何时飞来一只麻雀,落在阳台的栏杆上好奇地张望。
郝陡司悄悄拿起手机,记录下这一幕:阳光,早餐.......和两只互相谦让到差点饿肚子的傻狗。
..........
新的一天后,郝陡司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艾樊错自从有了小白狗当小弟,直接演都不演了,再也不撒娇了,也不舔人了。
艾樊错那边肯定是打动不了,那他就打动这只小白狗。让那只小白狗认他当老大,艾樊错就会急得甩尾巴,肯定很有意思。
郝陡司靠在沙发扶手上,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片金黄色的烤鸡胸肉。
肉片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油光,香气在空气中缓缓扩散。
“小白~”他的声音像融化的蜂蜜,带着蛊惑的甜腻,“刚烤好的哦。”
白常韵蹲坐在阳台门边,雪白的毛发被晨光镀上一层金边。
它淡淡地瞥了一眼那片鸡肉,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迈着坚定的小步子走向正在打盹的艾樊错。
郝陡司眯起眼睛,不慌不忙地从身后拿出牛肉罐头。
手指轻轻敲击碗边,发出清脆的声响,“连这个也不要吗?还是最新的五香口味哦。”
白常韵的脚步没有丝毫迟疑。它轻巧地跃上艾樊错身边的软垫,小心翼翼地嗅了嗅熟睡中的大哥,然后伸出粉嫩的小舌头,温柔地舔起艾樊错的耳尖。
艾樊错在睡梦中动了动耳朵,无意识地往白常韵身边靠了靠。
小白狗立刻调整姿势,让大哥能枕着自己蓬松的毛发继续安睡。
“我很好奇,”郝陡司突然站起身,慢条斯理地走到两只狗面前蹲下,“如果我现在强行把你抱走......”
他的手指刚刚触及白常韵的背部,原本熟睡的艾樊错突然睁开了眼睛。
郝陡司的手悬在半空,与艾樊错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郝陡司突然轻笑出声,“开个玩笑而已,你看这事闹的。”
他站起身,缓缓说道:“王止下周就回来了。他会不会把这只小白狗带走..... 这我就不知道了。”
艾樊错的耳朵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白常韵敏锐地察觉到大哥的情绪变化,舔了舔它的脸颊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