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滔的黄河岸边,杨平亲自为段煨穿上了一套与吕布同款的全身铠甲。
贾诩、段煨、邹玉三人,在一队精锐骑兵的护卫中,缓缓消失在黄河浮桥上……
不想在黄河岸边喂蚊子,杨平便返回了自己的战车——也可以说是一座移动的中军大帐。
刚刚的小宴会已经结束,但跟随杨平而来的将领们,却齐刷刷地站在战车前等候。
进入垂下纱帘以防蚊虫的移动大帐内,杨平示意众军官就座。
随后,杨平的参谋郭嘉,对参会的将领们做了一次战情通报。
郭嘉的记忆力很好,不像之前的参谋龚元那样需要拿着笔记本,众人只需听郭嘉侃侃而谈:
“诸位,此时在黄河东岸,据我们得到的情报,河东郡有两支不容忽视的军事力量。”郭嘉开口道,
“其一,就是在我们对岸的李傕、郭汜所部,李傕、郭汜营中有五千多随军家眷以及后勤兵。
李傕所部有两万余人,战马六千余匹,骑兵将近四千;
郭汜所部。尚有一万五千能战之兵,战马四千余匹,骑兵两千多人。”
郭嘉顿了顿,继续说道:“然而,除了这六千多骑兵是李傕、郭汜二人的核心部众之外,
剩余的近三万步兵,多是他们裹挟关中的流民,战斗力极差,组织力度十分拉胯。
据刚从东岸回来的贾石、陈提二位参谋所言:从安邑到大河东岸短短两天行程,这些步兵便逃散了一千多人。
如今有文和先生等三人前去劝降,他们有七成可能归降我护民军,这支部队,对我军而言威胁不大。
另一支部队,根据在河东郡活动的军刺部队回报,是由汉朝皇帝任命的河东郡太守杨奉率领,
其中包括杨奉、韩暹、河内郡太守张扬,还有河北名将张合,共同率领的三万步兵,
以及重新接受汉朝天子刘协册封的匈奴单于于夫罗,率领的万余骑兵。”
郭嘉简单介绍起这位匈奴单于:“于夫罗在去年秋季,趁李傕、郭汜在关中混战之际,率部劫掠关中。
据都督所言,天下名儒蔡邕的女儿蔡文姬,被这伙匈奴骑兵掠走。
都督说,因董卓之乱,天下典籍被烧毁众多,而蔡文姬记忆力超群,她脑子里等于是装着半部华夏典籍。
所以,都督有言:于夫罗这伙骑兵必须予以歼灭,蔡文姬必须活着救回来!”
对于郭嘉最后的说法,在场的“大老粗”将军们都不屑一顾、嗤之以鼻:不就一个女人吗?
就她脑子里装的那点典籍知识,值得为了她去消灭万余匈奴骑兵?!
对于这些将领的反应,文人出身的郭嘉心中愤怒,他太明白蔡文姬的价值了。
可以说,如果蔡文姬和郭嘉只能活一个,郭嘉会毫不犹豫地把活的机会让给蔡文姬——
对这些文人而言,文明的传承比什么都重要!
当然,杨平也认同这一点,否则,他不会在这严肃的军事会议上提起蔡文姬。
郭嘉分析完局势,就该杨平出场了。
此时的杨平,征战半年多,大小十几仗,从无败绩。在护民军将士看来,杨平就是无敌统帅,有他在,就没有打不赢的仗!
虽然杨平自己没什么感觉,但他一手带起的这些军官们,打心里对他有一种敬畏。
杨平起身,在座的十多名旅级以上军官,立马齐刷刷地起身。
杨平走到刘处面前,说道:“刘处,你有匈奴血脉,你给本都督说说,如果想让于夫罗手下的一万匈奴骑兵乖乖听话,该怎么办?”
“怎么办?”刘处脸上带着刀疤,露出一丝残忍的表情,“都督,还能怎么办?打服他们,杀怕他们!
他们就会像狗一样听话,不然,他们就会像饿狼一样!”
这个回答,杨平认同,站在杨平旁边的吕布也同样认同。
杨平淡淡问道:“刘处——本都督的骑兵统领。
目前,我军在此,有车骑第一师六百余精锐骑兵,车骑第三师的三百精锐骑兵,还有段煨将军带过来的三百骑兵。
再加上车骑第一师和其它战车共二百辆,
本都督再把教导营的重甲骑兵团、加强车骑团交给你。
你有没有把握,在大河东岸的平原之地,将于夫罗手下这一万骑兵,给本都督收拾掉?!”
此时的刘处,早已不是在临颍县城下,对着杨平嚣张跋扈的吕布亲卫,而是一名跟着杨平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的高级指挥官。
刘处略作思考,豪气地回答道:“请都督放心!就于夫罗那一万多吃不饱的废物,属下定然把他们屎都打出来!”
帐中一阵哄笑……
交代完刘处,杨平对跟随而来的第三镇后勤司马李四,问道:“浮桥勘探的如何?能否通过车骑部队的战车?”
李四,这位曾在正旦之日,伙同王五、麻六,以及已经阵亡的张三,把当时冻僵的杨平抬到河边,准备吃肉的狠人。
自杨平灵魂穿越过来之后,对他们四人也算重用。
此时,李四已是活着的三人中军衔最高的,官至正四品右将军,不过他负责的却是后勤事务。
出于对杨平的感激,李四、张三、王五、麻六这四人,那是真的为杨平卖命——
张三在版梁大战时,明知不敌,仍然向着许褚冲锋,被许褚一刀斩成两截!
王五、麻六二人,也屡立战功。
此次作战,杨平把李四带来,作为自己的总后勤官,他真正做到了事无巨细,皆安排妥当。
听闻杨平询问,李四立马站定身姿,谨慎地回答道:“禀报都督,天黑之前,我后勤部门,曾派遣一队专业工兵,在蒲津渡浮桥上进行过勘测,
发现,浮桥虽然年久失修,但短时间内没有被冲毁的危险。
至于通行我军的双轮双马战车,也不是问题,只是都督的这辆四轮战车想要通过,就需要费些手脚。”
杨平听了,无所谓地说道:“这辆铁甲指挥车,就放在西岸就行,只要能把本都督以前指挥作战的指挥车,拉到大河东岸,就行了。”
李四立马回复:“那没问题。那辆指挥车也就比我军的标准战车稍微宽两尺,长了一些,过浮桥没有任何问题。”
随后,李四又向杨平报告道:“都督,黄河水上警备处,有一支20艘蜈蚣船组成的战斗旅和一支40余艘各式渔船、货船组成的保障队伍,
预计明日天亮之前能够抵达此地。
届时,由他们携带的物资对蒲津渡浮桥进行加固,保证我军过河期间,万无一失。”
杨平拍了拍李四的肩膀说道:“你办事,我放心。”
即便知道这是杨平对亲近之人的招牌动作,李四仍然十分激动,大声说道:“请都督放心,后勤部队一定不会拖您的后腿!”
问完了后勤保障事宜,杨平开始正式发布命令。
火光下发布命令的杨平,显得极其威严,:“明日作战,我军参谋人员制定了两个作战计划。
第一个作战计划,若李傕、郭汜不识时务,不愿归顺我护民军。
那么,明日天亮之后,由水军20艘蜈蚣船,负责在浮桥东头进行火力压制,刘处将迅速率领1000骑兵突过浮桥,守住桥头堡。
随后,教导营精锐步兵即刻过桥支援,我军主力部队随后缓缓压上,
将李傕、郭汜这3万多人马,消灭在黄河东岸!
消灭李傕、郭汜之后,我军暂时在蒲津渡浮桥东侧扎下大营,与河东郡追击过来的敌军展开对峙。
不过,也无需对峙多久,最多5日之内,从洛阳附近过来的两个预备师到达以后,我军便展开反击,将汉朝皇帝派在河东郡的这支部队全部歼灭!”
杨平说的这个第一个作战计划,是按最坏的打算制定的,当然,用上的可能性比较低。
随后,杨平又说起了第二个作战计划:“第二个作战计划,是以李傕、郭汜诚心归附我护民军为前提制定的。
明日天亮后,以刘处率领车骑第一师为前导,教导营后续跟进,渡过浮桥后,在浮桥东侧两里地外警戒,
待我军大部队全部过河之后,本都督会与李傕、郭汜商议,由李傕率部作为我军左翼,郭汜率部作为我军右翼,向河东岸五里进发,
准备在明日下午,迎击追击到此的张合、杨奉、韩暹、于夫罗部队,争取一战歼灭江汉庭在河东地区的唯一军事力量!
具体作战计划是:由刘处率领车骑第一师、教导营,作为我军前锋,
教导营两个重甲步兵团,暂时划归给第九师指挥,作为中军使用。
段煨将军带来的300骑兵以及数十名军官,今天夜里,后勤部队会为他们换装,同样作为中军的机动部队使用。
李傕、郭汜二人,各有数千骑兵以及1万多步兵,让他们列阵于我军左右两翼。
这次大战主要目的是:我军将干净利落地歼灭掉于夫罗万余匈奴骑兵,和张合、杨奉、韩暹等人率领的3万步兵,
以扩大我军在黄河以东、以北地区的军事优势,对河内郡以及北边的太原形成战略威慑。
更重要的是,对归降的李傕、郭汜所部进行震慑!
所以,由这两部充当左右两翼,只是让他们观战,壮壮我军的声威。”
杨平的军事安排干净利落,在场众军官立马就能理解杨平的战略意图。
不过,中军帐内只安排了大体作战方略,至于更细的作战细则,那就是各部的参谋人员要负责的事了,不是他这个统帅该管的。
会议结束后,十几位军官各自回部队安排明日战斗事宜。
这段时间,一直住在杨平战车上的吕布,略有不满地对杨平说道:“长生,(吕布现在是杨平的下属,但又是杨平的外舅,抹不开面子叫都督,也不能直呼其名,于是就只能称呼杨平的字)
为何明日出战,没有本将军的战斗任务?”
杨平这段时间,从徐州一路狂奔到潼关,虽然是坐在减震性能极好的战车上,但也相当疲惫,此时就想好好睡一觉,于是漫不经心地说道:
“您守在我身边,这就是最大的战斗任务。
曾经被您按在地上摩擦的所谓匈奴骑兵,以及杨奉、韩暹的白波军,那是什么战斗力,您也清楚,活脱脱的一群垃圾,还用不到您这位虎将出手。”
杨平挥了挥手:“外舅,早些安歇吧。”
听着杨平这连哄带捧的话语,吕布心里美滋滋的,于是,就继续霸占了杨平指挥战车上那个加长的行军床。
杨平也不在乎——晚上睡战车虽然安全,但却没有睡在四面通风的纱帐里凉快。
这一夜,杨平睡得很好。
然而在此时,河东岸李傕、郭汜的大营里,正进行着一场看不见刀光剑影的战争。
首先是贾诩、段煨、邹玉三人带着一队骑兵来到了河东岸,得到通传后,李傕、郭汜二人出营相接。
老朋友见面,少不了一顿寒暄,只是让李傕、郭汜二人惊讶的是,张济的老婆邹氏竟然也跟着来了。
在贾诩爆出邹玉的官职之后,李傕、郭汜二人心中震惊——这杨都督真是不拘一格用人才,一个女人在其治下能做到从三品的高官。
(李傕、郭汜二人知道,杨平现在的太平民团治下,最高的官员级别也不过是正三品。)
同时,李傕、郭汜二人对加入杨平这个团队后,能获得更多好处,也更加自信了——
毕竟一个战死的张济,他老婆都能得到如此高位,他们两个手握重兵的军阀,杨都督怎么着也得好好安置一下。
邹玉此行,是贾诩请来的助攻,但这个助攻怎么用,贾诩和邹玉早就商量得明明白白。
与李傕、郭汜打完招呼之后,邹玉表示:“我那两位嫂子,我想去见见。”
对此,李傕、郭汜也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女人嘛,当然还得女人接待,于是就让亲卫带着邹玉去见了李傕、郭汜二人的老婆。
要说这李傕、郭汜的老婆,这两个女人很有趣,嫉妒心相当强——
当初就是因为李傕的老婆嫉妒郭汜的老婆,就给李傕吹了枕头风,说郭汜在酒里下毒准备谋害他。
就这么点事,成了李傕、郭汜反目的最直接原因。
虽然此时,李傕、郭汜两人受形势所迫,不得不再次合营追击汉献帝,但这两个女人仍是互相见不得对方。
听闻亲卫通传,说是张济的遗孀邹氏前来拜访,这两个女人才勉强收起了争斗的心思,好好打扮一番,来到中军帐旁的一个大帐里,见到了邹玉。
不过,这三个女人交流完以后,李傕、郭汜的老婆都是憋着一肚子火——
因为那邹氏,明明死了丈夫,却像没事人一样,不断地向二人明里暗里地显摆,说自己现在高官做得、厚禄拿得,人人敬仰,出门前呼后拥,用的是什么、吃的是什么……
还拿出某件女人必用的物品向这两个醋坛子显摆,却根本没提自己来干什么。
只是不断地向这两人灌输:“哎呀,两位姐姐若是到杨都督治下,少不得也高官做得、厚禄拿得……”
三个女人聊了半个时辰,基本上,李傕、郭汜的老婆全场都只能“嗯、啊”回应。
等邹玉显摆得差不多了,说自己累了要休息了,逐客令一下,两个女人便迫不及待地各奔东西。
而贾诩、段煨和李傕、郭汜的交谈,则相当和谐。
毕竟四人都是老相识,李傕和郭汜两人没闹翻之前,再配合上贾诩,这三人组合堪称无敌——
吕布够强、长安城够坚固,都被这三人组合拿下来了。所以,李傕、郭汜对贾诩相当敬重。
贾诩给他们分析了天下局势,指出杨都督有八成的机会重组天地、做天子,老刘家的朝堂马上就要完蛋了!
然后,贾诩又对着两人打起了同乡牌:“我们都是所谓的西凉武夫,在老刘家的朝堂上不得重用,连带着咱们凉州都不受待见。
此时,正是改天换地之时,正是咱们凉州人在新政权的朝堂上取得话语权的关键时刻,
您二位即便是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养育咱们的凉州想一想吧。”
感情牌打完,继续打利益牌:“知道你二位老兄劫持过天子、以及朝堂重臣,又做过一方诸侯、大将军之类的,心野了!
杨都督的太平民团,也没有什么高职位可以安排你二位。
好在,杨都督乃天人也,洞察天地之间,知晓各地山川地貌,绘制了天地堪舆图,此方天地之广阔,超过你二位想象。
杨都督又不愿我等炎黄子孙在九州之内拼个你死我活。
故而,对击败的世家大族、地主豪强,只是要求他们出九州,开拓八荒,为后世子孙开拓生存之地。
你二位若是有心,杨都督表示,你二位可以带上忠心的部下,由杨都督提供粮草、铠甲,出去打出一番天地,自己称王做祖,岂不美哉?!”
随后,贾诩给这二人指出杨平让他们开荒的地方——大概是今天的乌拉尔山以西、伏尔加河以东地区,这是一片肥沃的平原之地,让这两个西凉武夫到此折腾,倒是相当不错。
李傕、郭汜听完贾诩代替杨平许给他们的地盘,在贾诩的口中,那片土地肥沃得超越中原,气候比凉州还好,二人彻底动了心,表示:
愿意归附杨都督,听从杨都督的调遣。
随后,贾诩又说:“汉朝天子命令追击你们的部队,已经在60里外。
若你们真心归附杨都督,明日,杨都督将率军帮你们把追兵打掉,你二位只需要在左右两侧观战便可。”
李傕、郭汜一听,这杨都督根本就没拿他们当炮灰的意思,是真拿他们当盟友、下属呀,于是心中那点疑虑又散开了些。
只是最后,贾诩提出了一个让两人有些犹豫的要求。
贾诩告诉他们,在杨都督替他们打掉追兵以后,他们二人需要率部接受杨都督的整编,愿意留下的士兵,他们不得阻拦,
愿意陪他们开拓的,杨都督会给他们配足物资,并派遣一定的部队,随他们一同向西,从凉州出发,去他们的王国。
当然,路上他们得帮杨都督把马腾、韩遂之流梳理掉(这才是贾诩的最主要目的。)。
这一下,李傕、郭汜就有些犹豫了——毕竟,杨平那分田编户的政策,真的不亚于核武器!
只要他们敢同意,二人相信:自己手下的4万人马,顷刻间就将全部跟着杨平去了。
毕竟,只要跟着杨都督当兵吃粮,干满三年就有1000亩土地(约合现在300亩)。
而且这乱世之中,死了男人的女人太多了,杨都督治下官吏们的重要责任之一,就是赶紧给那些单身男女配成家庭,一方面稳定社会,另一方面,天下如此广阔,需要人!
土地、女人,归根结底是家园。这对李傕、郭汜手下的大头兵,简直是有致命的吸引力!
贾诩也看出了李傕、郭汜二人的犹豫,倒也没有再强逼,而是表示:自己连日来奔波劳碌,今晚就在他们大营里歇下,
二位将军也去安歇,明日天亮之前给出答复便可。
当然,贾诩和李傕、郭汜二人的交流,段煨也送上了不少助攻,特别是今日傍晚见到杨平的震撼,被段煨一一说给了李傕、郭汜。
段煨表达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凭你们手下那几万跟乞丐强不了多少的军队,杨都督抬手就能灭了他们!
李傕、郭汜对贾诩说的话,可能会有些疑虑,但对段煨这个刚刚加入杨平团队的老实人说的话,是极为相信的。
安置了贾诩、段煨,李傕、郭汜二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两个醋坛子的枕头风就开始发作了——
大概意思是:李傕、郭汜要是加入汉室朝廷,以汉室朝廷的尿性,她们怎么可能做高官、人前显贵;
要是加入杨都督的太平民团,说不得,她们也能做一做高官、人前显摆显摆。
即便杨都督让他们留下大批部众,随后再去开拓蛮荒,那也是能建国称王的,她们也能做王后!
在这种心理下,李傕、郭汜的老婆,枕头风吹得一阵一阵。
结果,根本不用等到天亮,贾诩躺下还不到半个时辰,李傕、郭汜就要再次来拜访。
这次,两人没有任何敷衍,直奔主题:“杨都督可以给我们留多少亲信部队?”
贾诩捋着胡子说道:“二位将军,且不说杨都督能给你们留多少亲信部队,
在你们身后的追兵中,有于夫罗带领的上万匈奴骑兵。
杨都督的意思是,明日,护民军击败这支骑兵之后,由你们去抓俘虏,能抓多少都算你们的。
关于战马,杨都督说了,最多给你们一人配双马,其他战马由杨都督先挑。”
李傕、郭汜二人当即表示:“这没问题,我们只是观战的,俘虏抓了以后竟然还是我们的,这没问题,没问题!”
这二人此时的心思就是:到西域去当王,比在关中当贼强的多!
事情谈妥了,贾诩、段煨叫起了同样没睡着的邹玉,三人带着一队骑兵,在李傕、郭汜的护送下,登上了蒲津渡浮桥,返回了杨平的营寨。
至于李傕、郭汜为什么没有跟着贾诩一起过桥,是因为这二人,还没那个胆量赶到杨平的军中去。
随着贾诩到达黄河西岸,一支数十艘各式船只组成的船队,也已经缓缓在黄河西岸靠岸。
此时东边启明星的光线已经暗了下去,杨平只要行军,就随时携带的几只报晓大公鸡,迎着东方,打响了嘹亮的啼鸣……